山神旨意与遗忘的碎片晚饭后的土灶边还残留着柴火的暖意,
油灯昏黄的光晕在低矮的土屋里跳跃。阿云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却像投入死水的小石子,瞬间打破了沉寂:“阿呆哥…我…我想去上学。
”死寂只持续了一秒。“噗哈哈哈!”李屠户第一个拍着油腻的膝盖爆笑出声,
震得桌上豁口的粗陶碗都晃了晃,“上学?阿云丫头,你怕不是被灶膛烟熏迷糊了心窍吧?
”他油光光的手指差点戳到阿云苍白的脸上,“咱这鸟不拉屎的山沟沟,
祖坟冒青烟也供不起个学生娃!再说了,”他眼珠一转,
落在旁边捧着空碗、眼神放空盯着墙角蜘蛛网的阿呆身上,戏谑更浓,“就你?
跟着这个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呆子?哈!绝配!村姑配呆子,锁死!正好凑一对儿!
”哄笑声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小小的土屋。男人们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
女人们捂着嘴,眼神里既有看傻子的怜悯,更有毫不掩饰的促狭和兴奋。
昏黄的灯光将一张张咧开的嘴脸映照得扭曲变形。肆无忌惮的声浪撞击着土墙,
也狠狠撞在阿云脆弱的心防上。她瘦小的肩膀猛地一缩,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几乎要缩进自己的胸口里,露出来的脖颈一片通红,
细细的手指死死绞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角,指节用力到泛出青白色。阿呆依旧捧着那只空碗,
仿佛周遭的喧嚣与他隔着一层无形的壁障。他的目光凝固在墙角那只缓慢爬行的蜘蛛身上,
眼皮耷拉着,对阿云的窘迫和满屋的恶意置若罔闻。只有离得极近,
才能在他那双总是没什么神采的眼底,捕捉到一丝极淡、极冷的金芒,比针尖还细,
倏忽一闪,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微澜,瞬间又被更深的沉寂吞没。那金芒深处,
画面在无声湮灭——扭曲的空间、破碎的星辰、一个模糊的、带着铃铛声的少女背影…以及,
昨夜阿云无意间瞥见他指尖流溢出的、非人力量时那惊恐欲绝的眼神。这些碎片,
连同阿云那一刻的恐惧,都在那金芒闪过时,被悄无声息地抹去、覆盖,
只留下最表层、最符合“呆子”身份的空白。夜,沉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
将白天的喧嚣彻底捂死。偶尔几声零星的狗吠,在死寂的山谷里回荡,更添几分荒凉。
村东头那座早已荒废多年、连门板都朽烂掉一半的山神庙,像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兽,
沉默地注视着下方沉睡的村落。突然——“咔嚓——!!!
”一道惨白得瘆人、如同天穹被硬生生撕裂的巨大闪电,毫无征兆地降临!
那光芒亮得刺眼夺目,瞬间将破败的山神庙、虬枝盘曲的老槐树、以及下方低矮的土屋群,
照得纤毫毕现,如同曝露在正午的烈日之下!巨大的雷声紧随其后,不再是滚动的轰鸣,
而是像天神擎着巨锤,狠狠砸在了头顶一面无形的、覆盖天地的青铜巨钟上!“轰——!!!
”狂暴的声浪裹挟着实质般的冲击波,猛地撞向大地!整个村子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攥住,
狠狠摇晃!房梁上的陈年老灰簌簌落下,窗棂发出不堪重负的**,
鸡飞狗跳的惊叫和孩童被吓醒的尖锐哭嚎瞬间撕裂了夜的宁静。这仅仅是开始!
就在那惨白闪电劈落的瞬间,山神庙那摇摇欲坠的屋顶上,
毫无征兆地腾起一团巨大的、刺目的赤红火焰!那火焰绝非人间凡火,颜色如同熔化的铁水,
带着一种焚尽万物的暴戾气息,轰然燃烧!火焰***着腐朽的木梁和瓦片,却没有蔓延开去,
反而像是有生命般,扭曲着、咆哮着,形成一个巨大而模糊的、狰狞咆哮的人形轮廓!
那火焰人影在庙顶狂舞,伴随着震耳欲聋、仿佛天罚般的雷鸣,无声地宣泄着滔天的怒火!
炽烈的光芒将半个村子映得一片血红,连空气都灼热得扭曲起来!
这恐怖的天威仅仅持续了不到半分钟。惨白的电光骤然消失,
熔岩般的火焰人影也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掐灭,瞬间无影无踪。
只剩下震耳欲聋的余雷还在山峦间沉闷地滚荡,
以及整个村子陷入死寂般的、被彻底震慑的恐惧。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和臭氧的气息,
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第二天清晨,天色灰蒙蒙的,如同浸了水的抹布。
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乌泱泱挤满了人。没有一个人说话,
连平时最爱哭闹的娃娃都被大人死死捂住了嘴,只露出一双双惊恐的眼睛。
空气凝滞得如同冻住,弥漫着昨夜留下的浓烈焦糊味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老村长,
那个平日里还算有点威严的老头子,此刻抖得像狂风中的最后一片枯叶。他脸色蜡黄,
嘴唇青紫,浑浊的老眼里只剩下纯粹的惊骇和茫然,连站都站不稳,
全靠旁边两个同样面无人色、腿肚子直打颤的后生勉强架着。
他身上那件平日里体面的靛蓝褂子皱巴巴地裹着,前襟赫然沾着些呕吐物的污渍,
显然昨夜经历了极度的惊吓。“咳…咳咳…”老村长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
努力了几次,才嘶哑着挤出话来,每一个字都带着筛糠般的颤音,
“山…山神爷爷…显…显灵了…发…发怒了…”他猛地吸了口带着寒意的空气,
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刺破凝滞的空气,“旨…旨意!
山神爷爷的旨意!阿呆!阿呆必须…必须陪着阿云去!去镇上!去…去上学!必须去!
一刻…一刻也不能耽搁!违者…山神降…降罚!”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带着一种濒死般的决绝和无法抗拒的威严。吼完,他整个人彻底瘫软下去,
全靠旁边的人架着才没栽倒在地。人群死寂一片,落针可闻,
所有目光都带着敬畏、恐惧和难以置信,聚焦在人群外围角落里的两个人身上。
阿云瘦小的身子绷得紧紧的,小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昨夜残留的惊恐和此刻这诡异氛围带来的巨大压力。
她下意识地往阿呆身后缩了缩,几乎要把自己藏起来,手指紧紧攥住他破旧外套的后摆,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阿呆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呆滞模样,眼皮耷拉着,
似乎眼前这场因他而起的轩然**与他毫无关系。只是在无人注意的瞬间,
他那双空洞的眼眸深处,一丝比头发丝还细的金芒,极其隐晦地一闪而过,快得如同错觉。
昨夜阿云在火光映照下,似乎看到庙顶火焰人形轮廓与他模糊重叠时产生的惊疑,
早已被悄然抹平,只留下对天威的恐惧。
圣辉的冰冷与“巧合”的粉笔通往镇子的山路崎岖漫长,
尘土在脚下扬起细细的黄烟。阿云背着一个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旧布包袱,
每一步都迈得小心翼翼,低着头,目光只敢盯着自己沾满尘土的旧布鞋尖。
她瘦小的身体绷得很紧,像一张拉满的弓,对前方未知的陌生世界充满了本能的恐惧。
山风吹过,带着凉意,吹动她洗得发白的衣角。阿呆走在她侧前方半步,依旧沉默,
步子拖沓,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在移动。只有偶尔,当山路拐弯,视野开阔,
露出远方山脚下那片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庞大的建筑群时,他才会极其短暂地撩起眼皮,
目光掠过那片在晨光中闪烁着金属和玻璃冷光的庞然大物,眼底深处沉淀的,
是比亘古寒冰更冷的漠然,仿佛在看一堆无关紧要的沙砾。
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衣角,一丝微不可察的金芒在指间流转,
往“圣辉”的道路上可能出现的、对阿云造成惊吓的“意外”——比如一条突然窜出的毒蛇,
或者一块松动的滚石。他要确保阿云“体验”的,是纯粹的、属于凡俗世界的“恶意”。
“圣辉联合学院”六个烫金大字在巨大的合金拱门上反射着初升的阳光,光芒刺目,
透着一股金属般的冰冷贵气和不容置疑的权威。拱门内,平整如镜的柏油路向远处延伸,
两侧是修剪得如同绿色地毯般一丝不苟的草坪,点缀着造型抽象、材质昂贵的现代雕塑。
穿着统一剪裁精良、质地考究的银灰色校服的学生们三五成群,步履从容,谈笑风生。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昂贵的香水味,新印刷书本的油墨味,
还有一种无形的、名为“优越感”的气息,像一层透明的薄膜,将门内门外分割成两个世界。
阿云和阿呆站在拱门巨大的阴影下,像两块误入水晶宫的土坷垃。
阿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明显短了一截、袖口还磨出了毛边的粗布衣裳,
脚上那双沾满黄泥、鞋底磨损严重的旧布鞋,与周围光鲜亮丽的一切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她死死低着头,恨不得把整个人缩进阿呆单薄的影子里,苍白的手指用力绞着衣角,
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无数道目光,好奇的、审视的、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弄,
如同无数根带着倒刺的细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她**的皮肤和脆弱的心灵上,让她几乎窒息。
自卑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勒得她喘不过气,脸颊**辣地烧起来。
她甚至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刻意压低的嗤笑声。阿呆对此毫无反应,
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涌动的人潮,仿佛身边这个女孩的窘迫与他隔着一个世界。
他的感知却如同无形的蛛网,早已覆盖了这片区域。就在这时,
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由远及近,带着一种蛮横的宣告意味,
粗暴地撕开了学院早晨的“优雅”氛围。
一辆线条夸张、通体闪耀着刺眼电光蓝的悬浮跑车嚣张地划开人群,引擎发出挑衅般的咆哮,
一个急刹,稳稳停在阿云和阿呆面前不足一米处,扬起的细小灰尘扑了阿云一脸。
车门像翅膀般向上掀起,
一个穿着圣辉学院高级定制校服(领口袖口绣着暗纹)、头发染成张扬金色的少年跳了下来。
他眼神轻佻,嘴角挂着玩味的、居高临下的笑意,目光像黏腻的舌头,
肆无忌惮地在阿云那张虽然苍白却难掩清丽的小脸上***着,
最后停留在她紧抿着、微微颤抖的嘴唇上。“哟呵?新来的?”金发少年吹了声口哨,
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戏谑和轻慢,“哪片穷山恶水刨出来的小土妞?啧,
长得倒还挺水灵嘛!”他伸出手,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如同挑选货物般的随意,
指尖径直朝着阿云那苍白的唇瓣探去,动作轻佻无比,目标明确。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看热闹的学生们屏住了呼吸,
脸上带着看好戏的兴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针对阿云的清丽)。
阿云像是被毒蛇盯上的青蛙,瞳孔骤然收缩,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大脑一片空白,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带着昂贵合金腕表的手越来越近,屈辱和恐惧让她浑身冰冷,
连尖叫都堵在了喉咙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那带着轻薄意味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阿云唇瓣的刹那——“啪!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枯枝折断般的轻响。一道白色的影子,快得如同幻觉,
从人群侧后方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射出,精准得如同精密制导!那枚普通的白色粉笔头,
不偏不倚,正正打在了金发少年右手手背的“外关穴”上!
那是控制手臂筋络的关键节点之一!“啊——!”金发少年触电般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
伸出的右手瞬间像是被抽掉了所有骨头,整条胳膊从手指尖到肩膀猛地一麻,
如同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刺,酸软无力感潮水般涌来!他那只昂贵的、带着轻薄意图的手,
软软地、不受控制地垂落下来,再也抬不起半分!“谁?!哪个王八蛋暗算老子?!
”金发少年又惊又怒,左手捂着酸麻剧痛的右臂,脸色瞬间涨红,
目光如同毒蛇般扫视着周围的人群,试图找出偷袭者。
剧痛和当众出丑的愤怒让他几乎失去理智。
阿呆慢吞吞地收回手(他的手刚才似乎只是随意地垂在身侧),
仿佛刚才只是掸了掸袖子上的灰。他甚至没看地上因手臂剧痛而表情扭曲的少年一眼,
空洞的目光掠过周围一张张惊愕的脸,
最终落在身边还在微微发抖、眼睛紧闭、等待厄运降临的阿云身上。他伸出手,
动作有些僵硬,轻轻地、安抚性地拍了拍阿云瘦削得硌人的肩膀。“走了。”声音平板,
毫无波澜,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阿云猛地一颤,像是从噩梦中惊醒。
她飞快地睁开眼看了阿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惊魂未定和茫然,又迅速垂下,
细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刚才电光火石间,就在那粉笔头击中林少手臂的瞬间,
她脑中“嗡”的一声!仿佛有一道闸门被强行冲开,
无数破碎、灼热的画面疯狂闪现:昨夜山神庙顶,那熔岩般的赤红火焰人影!
其模糊的轮廓…竟然与此刻阿呆哥木然站在她身前的背影,诡异地重合了一瞬!
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攫住了她!那不是对林少的恐惧,
而是对某种超越理解、冰冷浩瀚存在的本能战栗!但剧烈的头痛瞬间袭来,
如同钢针搅动脑髓!那些可怕的画面和灵魂的颤栗感,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模糊,
最终只留下对林少伸手的惊吓和对那枚“不知从何而来”的粉笔头的困惑。她困惑地眨眨眼,
看着阿呆近在咫尺、依旧木然的脸,下意识地又往他身边缩了缩,手指用力抓住阿呆的衣角,
像是抓住唯一的浮木,低着头,紧跟着他那拖沓的步子,
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了圣辉学院那巨大的、冰冷的拱门阴影里。
刚才那一闪而逝的“重叠感”和恐惧,如同清晨的薄雾,被阳光一照,便消散无踪,
只留下淡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周围凝固的人群这才像解冻一样,爆发出巨大的哗然!
“粉笔头?就打麻了林少的手?”“好快!谁扔的?根本没看清!
”“那土包子…他刚才手好像动了一下?”“放屁!他离那么远!肯定是别人!
”“林少的手…看着真疼啊…”各种惊叫、质疑、幸灾乐祸的议论声浪般涌起。
几个跟金发少年相熟的男生这才如梦初醒,慌忙冲上去搀扶。
被称作“林少”的金发少年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右臂的酸麻剧痛让他额角渗出冷汗,
他怨毒地盯着阿呆和阿云消失的方向,
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屈辱和一种被当众羞辱后彻底点燃的疯狂恨意。“查!给我查清楚!
到底是谁!”他嘶吼着,声音因为疼痛和愤怒而变形。
踩线的“及格”与惊鸿一瞥圣辉学院的日常,对阿云来说,每一天都是煎熬的副本。
宽敞明亮的阶梯教室,光滑得能照出人影的桌面,讲台上教授流利的讲述着晦涩的知识。
阿云坐在最后一排最角落的位置,努力地想把每一个字都刻进脑子里,
但巨大的鸿沟让她力不从心。周围同学偶尔投来的、带着优越感的打量目光,如同芒刺在背。
她总是把头埋得很低,恨不得钻进课本里。午餐时间,巨大的现代化食堂香气四溢,
阿云却只敢买最便宜的素菜,端着餐盘寻找最偏僻的座位,像个透明人。
有时不小心碰到其他同学光鲜的校服,换来一声嫌弃的“啧”和厌恶的眼神,
她都会像受惊的兔子般连声道歉,然后落荒而逃,自卑感如影随形。
她唯一感到些许安心的时刻,就是看到阿呆沉默地坐在她附近,虽然依旧木讷,
却像一个沉默的锚。阿呆的存在感同样稀薄。他上课总是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眼神放空,仿佛神游天外。
老师们对这个明显“基础极差”又毫无反应的学生很快失去了兴趣。
他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除了…当阿云遇到明显的刁难时。比如有一次,
一个女生“不小心”把果汁洒在阿云唯一的、洗得发白的旧外套上,
阿呆会在那女生得意转身时,“恰好”被旁边经过的人撞了一下,
手中刚买的、粘稠的番茄酱餐盘不偏不倚,扣在了那女生精心打理的发型和崭新的校服裙上,
引来一片惊呼和哄笑。阿云只看到那女生狼狈尖叫,
却根本没注意到阿呆那瞬间细微到极致的手指动作和脚下“不经意”的移动。
这些“巧合”的报复,精准而隐蔽,像一根根细小的针,
刺破了阿云周围不断滋生的恶意气泡,让她得以喘息,
却又让她更加困惑——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欺负她的人?是运气吗?几天后,
麻烦再次主动找上门。地点是圣辉学院力量与纪律的象征——武道社场馆。
巨大的空间被高强度合成材料覆盖,光洁冰冷。
空气里弥漫着汗水、消毒水和金属器械特有的气味。此刻,场馆中央最大的演武台周围,
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闻讯赶来的学生,嗡嗡的议论声如同低沉的潮水。
所有人的目光焦点,都汇聚在演武台中央那台造型极具压迫感的黑色力量测试仪上。
仪器足有三米高,正面是一个巨大的、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能量显示屏,
下方是覆盖着特殊感应材料的厚重拳靶。冰冷的金属质感散发着无形的压力。
阿呆被两个身材魁梧、穿着武道社黑色背心、肌肉贲张的社员半推半搡地带到了拳靶前。
他依旧耷拉着眼皮,对周围灼热的目光和嘈杂的议论置若罔闻,像个提线木偶。
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在周围锃亮的器械、健硕的社员和充满力量感的环境中,
显得格外刺眼和格格不入。武道社社长赵铁岩抱着双臂,
像一尊由钢铁浇筑而成的铁塔般矗立在测试仪旁。他身高接近两米,肌肉虬结,
将黑色的武道服撑得紧绷绷的,古铜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油光,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国字脸上线条刚硬,一道浅疤从眉骨斜划到嘴角,为他平添了几分凶悍和煞气。此刻,
小说《往圣细胞:人间日常》 往圣细胞:人间日常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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