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湿了,她也愣是没想起顾芳芳曾经对她说过岑婧怡在镇政府做播音员的事。直到现在,看到岑婧怡……“嗯,就是我。”岑婧怡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为了方便垫着草稿本写字,...傲娇军嫂美又飒,冷面军爷被拿捏前文+后续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傲娇军嫂美又飒,冷面军爷被拿捏前文+后续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
傲娇军嫂美又飒,冷面军爷被拿捏节选在线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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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延卿岑婧怡的其他类型小说《傲娇军嫂美又飒,冷面军爷被拿捏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豚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让这个婆娘在娘家多待两天,不就没这回事了吗?范佩佩也慌了,手心瞬间冒了一层汗。两口子都是瑟缩了脖子,一副老老实实等批评的样子。“做人!得有自知之明!”何副镇长掷地有声地道,“有勇气有自信是好事,可不能盲目地自信!”何副镇长面向范佩佩,“你是齐大同的家属是吧?你觉得你自己的普通话很标准?”范佩佩抬眸瞥了眼,迅速又垂了眸。她不甘心地为自己小声辩解:“我的普通话本来也不算差,上学那会儿……”后面的声音太小了,何副镇长实在是听不见。“要说什么就大大方方地说!刚刚不是嗓门挺大的吗,怎么这会儿小声嘟囔起来了!”被何副镇长这么一喝,范佩佩突然来了气,猛地抬头大声道:“我说!我的普通话就是不错!”何副镇长没想到她到这个时候还有脸说这种话,直接被气笑...
《傲娇军嫂美又飒,冷面军爷被拿捏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让这个婆娘在娘家多待两天,不就没这回事了吗?
范佩佩也慌了,手心瞬间冒了一层汗。
两口子都是瑟缩了脖子,一副老老实实等批评的样子。
“做人!得有自知之明!”何副镇长掷地有声地道,“有勇气有自信是好事,可不能盲目地自信!”
何副镇长面向范佩佩,“你是齐大同的家属是吧?你觉得你自己的普通话很标准?”
范佩佩抬眸瞥了眼,迅速又垂了眸。
她不甘心地为自己小声辩解:“我的普通话本来也不算差,上学那会儿……”
后面的声音太小了,何副镇长实在是听不见。
“要说什么就大大方方地说!刚刚不是嗓门挺大的吗,怎么这会儿小声嘟囔起来了!”
被何副镇长这么一喝,范佩佩突然来了气,猛地抬头大声道:“我说!我的普通话就是不错!”
何副镇长没想到她到这个时候还有脸说这种话,直接被气笑了。
“好好好!你说你自己的普通话不错是吧,你说人家婧怡同志以权谋私,故意为难你是吧?”
“来!我们现场有这么多群众,咱们让群众来评审!”
“觉得这位女同志普通话标准,刚才的表现可以通过面试的,站起来!”
嗖一下,原本几个没凳子坐的男青年立马蹲了下来。
现场除了抱着孩子的顾延卿,没有一个人是站着的。
顾延卿自然是不会选择支持范佩佩,抱着茵茵继续朝着岑婧怡走去。
何副镇长不认得顾延卿,但认得茵茵,也听说了岑婧怡的对象最近回来的事情。
所以他不难猜出顾延卿的身份。
他转过头,对范佩佩道:“看见了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群众的耳朵也是敏锐的!”
“全场没有一个人认为你的表现足以通过面试,这就证明,你的自信是极其盲目的!”
“你对岑静怡同志道德品质的怀疑,也是极其荒唐的!”
何副镇长的一番话不带半个脏字,可在范佩佩听来,这可比指着她鼻子问候她全家祖宗还要让她感到屈辱。
她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目光扫过周围看热闹的人,突然‘呜——’的一声用手背挡着脸哭了出来。
范佩佩扭脸要跑走。
何副镇长呵斥:“站住!”
“向人家婧怡道过歉再走!无理取闹的人是你,人家婧怡同志都没哭,你倒是先哭起来了!”
范佩佩背对着岑婧怡和何副镇长,僵持着,不肯道歉。
让她在众人面前向岑婧怡道歉,那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副镇长让你道歉呢!”齐大同焦急地扯扯她的衣摆,“你倒是说话呀!”
齐大同紧接着更凑近范佩佩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了句什么。
范佩佩的哭声瞬间止住,整个人怔了怔。
“对不起!”她快速扭回脸去,快速说完三个字,然后哭得更大声跑走了。
留下齐大同惨白着脸,跟着范佩佩离开不是,继续留下也不是。
何副镇长肃着脸看他,“齐大同同志!我很认可你的工作表现,但是我希望你在完成工作的同时,也能做好家庭管理!”
齐大同冷汗直流,低头应‘是’。
何副镇长没再说什么,沉着脸背着手走了。
留下人群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会儿,这才重新开启了议论。
没有一个人是同情范佩佩的,因为范佩佩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
如果岑婧怡让范佩佩通过了第一轮面试,他们才真是要怀疑岑婧怡是不是私下里收了范佩佩什么好处。
没见到岑婧怡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顾延卿的心凉了半截。
“这是茵茵给你选的,我没买过女士服装,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所以就让茵茵帮忙了。”
“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现在拿去调换。”
岑婧怡轻轻摇头,“不是不喜欢,是穿裙子带孩子不太方便。而且我一个人带着孩子,衣着太过亮眼,也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她说的原因,顾延卿再次感到心痛。
这世上哪里会有女孩子不爱美?
他为数不多的高中时期记忆里,岑婧怡天天都是好看的连衣裙,长发或半披在脑后,或被扎成高马尾。
可是现在,她身上穿的是洗得褪色的不合身衬衫,是最朴素的黑色长裤。
“没事,你现在只需要考虑喜不喜欢。”顾延卿郑重地给出诺言,“以后有我在,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不让任何人找你的麻烦。”
岑婧怡捧着新衣服的手慢慢收紧,微垂着眸子。
思索片刻,想到这是茵茵给她选的衣服,如果她不要,茵茵知道后肯定会难过。
“那我试试。”她说。
闻言,顾延卿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眼睛微亮。
“好。”他声音里都带了欢喜。
他站着不动,看岑婧怡也迟迟没动,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
岑婧怡脸颊渐渐红了,抬起眸子来看他。
“你不出去吗?”
一句疑问如晴天霹雳,顾延卿猛然反应过来。
他赶紧挪开和岑婧怡的目光,挠头,掩饰性地轻咳,向左转身面对墙,又向右转了二百六十度面对门口,脚步僵硬地朝外面走去。
看着他这副模样,岑婧怡倒是被逗得嘴角勾起了浅浅的弧度。
顾延卿背对着门站在门口,双腿微微分开,双臂环胸。
他没有表情的时候,看起来严肃又冷酷,与刚刚在岑婧怡面前闹笑话的样子判若两人。
独自站了一会儿,他想起来自己这次回来只能待半个月的时间,眉头不自觉间轻轻拧起。
只剩下十几天的时间,他能向外表娇娇柔柔,内里却像钢枪一样硬的岑婧怡讨到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如果他开口邀请岑婧怡带茵茵跟他回驻地,岑婧怡会考虑吗?
正想着,门后的木门传来‘咔嗒’一声,门闩打开的声音。
下意识扭头看去,便看到木门打开,一身短袖白衬衣加蓝色碎花裙的女人慢慢在木门后出现。
正是夕阳初斜的时候,橙黄的阳光投射在顾延卿的背上,又将他的影子长长地拉进屋里,一半映在了岑婧怡的肩头上。
阳光的刺激下,岑婧怡不受控制地微微眯起眸子,但那对玻璃珠一样璀璨的眸子还是依旧明亮得叫人无法忽视。
她脸上的肌肤也细腻干净,站在顾延卿的位置,连她脸上的细小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顾延卿不自觉看得呆了,环在胸前的双臂慢慢放松,垂在了身侧。
岑婧怡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乌黑柔顺的长发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滑落到了她的胸前。
她伸手将头发挽至耳后,抬眸重新对上顾延卿的深眸,“怎么了?是不好看吗?”
“不——”顾延卿马上否认,紧接着肯定地回答:“好看,很好看!”
此时的岑婧怡仿佛又回到了高中的时候,青春而热烈。
只是仔细看她的眉眼,还是能从她的眉眼中看到淡淡的愁绪,和时刻与人保持着距离的清冷。
岑婧怡被顾延卿夸得脸颊微热,这让她的美丽看起来更加生动。
“再试试另一件吧。”顾延卿建议说,“尺码都是一样的,应该合适,但还是试试更稳妥。”
“好。”岑婧怡转身,朝放在桌面上的另外一件用报纸包着的衣服走去。
为了不再发生像刚刚那样尴尬的事,顾延卿这次直接留在了门外等候。
岑婧怡拆开报纸包装,露出了鲜艳的橙红色布料。
拆包装的动作瞬间顿了顿。
这样鲜亮的颜色,别说是父亲死后这几年,就是她上高中的时候也没穿过。
想到是茵茵给她选的,她还是将剩余的包装拆了。
拿着衣服轻轻抖落,衣服的全貌便出现在她的眼前。
是件连衣裙,衬衫领、收腰的设计,穿起来大约刚刚过她的膝盖,是当下正流行的设计。
岑婧怡拿着衣服刚朝门口的方向转身。
顾延卿就自觉地伸手把门关上了。
站在门外没法上闩,顾延卿只能用手拉着门。
等了将近两分钟,感觉到门内传来拉门的力量,他才松手。
橙红色的连衣裙穿在岑婧怡的身上,衬得她皮肤白皙,整个人的气色都看起来好了不少。
尺寸也是刚刚好,收腰的位置刚好能包裹住岑婧怡纤细的腰肢。
顾延卿满眼都是橙红的颜色以及雪白的肌肤。
“怎么样?这件你喜欢吗?”
岑婧怡心想这是女儿第一次给她挑的衣服,点点头,“嗯,喜欢。”
岂料下一秒,就听顾延卿说:“这件是我选的,你喜欢就好。”
岑婧怡抚平裙子褶皱的手陡然顿住,惊讶的同时又有些尴尬。
对这件裙子的喜爱也直线下降,不满意这件裙子的颜色,不满意这件裙子对于她这个年纪来说有点幼稚的版型设计。
不过先前‘喜欢’的话已经说出口了,她还能再说什么?
她要关门,“我先把衣服换回来。”
顾延卿伸手抵着门,“别换了!要换,也换回刚刚穿的那一身,茵茵醒来看见,肯定高兴。”
岑婧怡为他一个大男人的心细程度感到意外,最后也是听从他的建议,换回了刚刚那身白衬衫蓝碎花裙。
不得不说,她的闺女眼光是真不错,起码比顾延卿的眼光好多了。
“两件衣服多少钱?”岑婧怡将换下来的橙红色裙子叠好后,问已经进屋的顾延卿。
顾延卿脚步顿在原地,眉心拧起,“我欠你们母女俩的,这辈子还不清。请你不要计较这点细枝末节,给我一个补偿你们的机会,好吗?”
岑婧怡脸上再次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不会以为自己要把这两件衣服的钱还给他吧?
茵茵将来看病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她没开口问他要更多的钱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将已经到手的钱再给出去?
没来得及解释,床上的小家伙翻了个身。
肉嘟嘟的小脚将床砸得‘咚’的沉闷一声响。
岑婧怡和顾延卿都朝着小家伙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小家伙睁开惺忪睡眼,一脸萌态。
岑婧怡身上的新衣服吸引了小家伙的注意力。
她很快清醒,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哒哒哒’跑到床边,伸手向岑婧怡伸手索抱。
岑婧怡笑着去将她抱起,竖起拇指头对她弯了弯,然后伸出食指指了指她。
茵茵咯咯笑出了声,小脸因为刚睡醒,红扑扑的。
小家伙又扭脸看向顾延卿,朝着顾延卿伸出手。
顾延卿以为她是要自己抱她,于是走近。
岂料小家伙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搂着岑婧怡的脖子,将他和岑婧怡的距离拉得极近。
近到他都能从岑婧怡的眼中看到自己的脸,能看到岑婧怡粉红色的唇轻轻抿起。
岑婧怡被她臭美的样子逗笑,“好看!涂月华从小就好看。”
“好看吧!嘻嘻~”涂月华的高冷美艳持续不到一分钟,就笑嘻嘻地挽上了岑婧怡的胳膊。
她说:“明天我带你也去烫个一样的!”
“我?”岑婧怡摆手,“不用了吧,我这样就挺好的。”
“好什么好!你现在是正好的年纪,就应该好好打扮自己!听我的!明天跟我去烫个头发,再买几身好看点的衣裳!”
“真不用,我有衣服穿。”
“你有归你有,我想给你买!不行啊?”
看着涂月华霸道的架势,岑婧怡笑弯了眼睛,素日里清冷的眸子里终于染上了些许动人的光彩。
‘哆哆哆’
敲门声的突然响起,打断了姐妹俩的交谈。
门外,敲门的女生怯生生地问:“您好,请问接下来还面试吗?”
岑婧怡愕然反应过来,赶紧回答:“面试的,你进来吧。”
说完,她给涂月华递了个眼神,示意涂月华在旁边坐着等自己。
岑婧怡重新回到工作状态,继续认真面试。
一连淘汰了三个女生后,又有一个熟面孔走进了播音室。
“是你?”饭店服务员小翠难以置信地指着岑婧怡,“怎么会是你?”
自从被饭店辞退后,小翠就成了无业游民。
家里人臭骂了她一顿,去饭店找领导求情无果后,已经开始给张罗着给她介绍对象。
听说介绍的对象是村里人,她一百个不愿意,就想着赶紧再找份工作,这样以后起码能找到同样在镇上,甚至在县城里工作的对象。
今天在公告栏看到镇政府招播音员,她想都没想就赶紧往这边跑来了。
排了老半天的长队,热得衣服

都湿了,她也愣是没想起顾芳芳曾经对她说过岑婧怡在镇政府做播音员的事。
直到现在,看到岑婧怡……
“嗯,就是我。”岑婧怡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
为了方便垫着草稿本写字,她还交叠着宽大裤管包裹的笔直细腿。
一个狼狈地站在门口,一个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两个人的气势在无形间就分出了高低。
“你要参加面试的话,就开始自我介绍吧,然后在你左手边的诗集里选一首诗朗诵。”岑婧怡不带任何感情地说。
小翠难堪地咬着下唇。
继续面试吧,她感觉自己受了屈辱。
可是就这么走吧,又不甘心,毕竟自己已经排了很久的队。
况且她也确实需要这份工作。
纠结了几分钟后,她还是拿起了那本诗集。
“我叫赵小翠……”
好巧不巧,赵小翠选的诗刚好是那晚范佩佩选的《再别康桥》。
和范佩佩的表现相比,赵小翠的表现就好得许多。
按照岑婧怡以往的评判标准,她的表现也足以通过第一轮面试。
可岑婧怡非但没有在草稿本上写下赵小翠的名字,还直接旋上了钢笔笔帽。
她将膝盖上的草稿本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很遗憾地通知你,你没有通过面试。”
赵小翠霎时变了脸色,“为什么!我哪里读错了?!”
作为饭店的服务员,她自诩普通话一直都很不错。
上学的时候,她甚至当过元旦晚会的主持人。
“你没有读错。”岑婧怡目光淡淡看着她,“你的普通话也标准,但在我这里,道德品质也是面试需要考虑的条件。”
听到这句话,赵小翠彻底愤怒了。
“你在耍我!既然你一开始就决定了不会让我通过面试,为什么还要浪费我的时间!”
“哎,婧怡,你也起来啦。”
张姐和几个妇女也在水龙头旁打水洗漱。
见到岑婧怡摸着后脑勺走过来,几人笑着向岑婧怡打招呼。
岑婧怡也向她们微笑点头回应,“嗯,该去开广播了。”
“呦,看样子昨夜没怎么睡好啊。”张姐打量着岑婧怡的神色说。
岑婧怡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到昨晚长时间侧躺的经历,肩膀僵硬疲惫的感觉好像又重现了。
她无意识地单手揉了揉自己的肩,“嗯,确实没怎么睡好。”
岂料她话音刚落,张姐等人就哈哈笑了起来。
笑得她不明所以,不解地看着众人。
张姐笑弯了腰,指腹一抹眼角的泪,“婧怡啊,你都是当妈的人了,咋还这么单纯呢?”
“啊?”
见岑婧怡还没有反应过来,张姐这才忍了笑,凑近她低声说:“昨晚,你家顾延卿不是留下没走吗?”
“咋样?人家说小别胜新婚,你们这都快三年没见了,他是不是恨不得把你给吃咯?”
岑婧怡在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只感觉张姐说话的气声越来越热,燎得她的耳朵发起了烫,连带着脸颊也跟着烧了起来。
众人眼看着岑婧怡的脸红成了大虾,笑得更欢了。
这时,范佩佩红肿着一双眼睛也抱着脸盆朝这边走来了。
张姐见状,立马收起了玩笑,扯了岑婧怡到水龙头前接水,然后让岑婧怡到几人的旁边去洗漱,不给范佩佩有任何发疯报复的机会。
范佩佩今天倒是老实,谁也不搭理,排在岑婧怡后面接了水,就远离众人到边缘洗漱去了。
有范佩佩在,大家伙也不开岑婧怡的玩笑了,各自开始了洗漱。
岑婧怡洗漱完回宿舍。
在冷水的降温下,她脸上的热度已经褪去了大半,但还是红得很明显。
端坐在床边的顾延卿一眼就看出她的脸色不对,蹭一下站了起来。
“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伤到哪里,开始发烧了?”
他想伸手去试探岑婧怡的额温,结果岑婧怡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僵在空中的手指蜷了蜷,最终无声落下。
岑婧怡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可也没法向顾延卿解释自己脸红的原因。
她和顾延卿对视了一眼,随后目光落在顾延卿的下巴处解释:“我没事,也没有发烧,你不用担心。”
顾延卿默了默,应了声‘好’,然后侧身让开路给岑婧怡。
岑婧怡今天梳头的速度明显快了些,比往常提前五分钟出了门。
下广播回来的时候茵茵已经醒了。
有了孩子在中间做调节,她和顾延卿早晨的那些尴尬也在无声中消失。
茵茵今天穿的是顾延卿给她买的衣裳,红白条纹的短袖,外加红色的背带裤,虽然不如以往看起来精致可爱,但也机灵活泼。
小家伙不仅换好了衣服,头发也已经被扎成了双马尾。
就是一边马尾高,一边马尾低,皮筋儿也只是堪堪箍住头发,美观度实在欠缺。
岑婧怡看着闺女一脸幽怨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实在没忍住低头笑了起来。
手里还拿着梳子的顾延卿一脸尴尬解释:“我…怕她疼,没敢用力。”
茵茵听到这话更幽怨了,皱着眉头噘起小嘴回头看去。
‘哼’的一声,她从顾延卿手里夺过梳子,哒哒哒跑去递给岑婧怡。
顾延卿已经跟茵茵的头发较劲了得有十分钟。
“拿来吧你!”小男孩完全靠蛮力,将茵茵手中的麻花掰折成了两半。
茵茵在争夺间被他的蛮力撞倒,握着剩下的小半截麻花,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小嘴一撇,瞬间委屈得‘哇’一声哭了出来。
平常安安静静、不会说话的小家伙,这一会儿哭声格外嘹亮。
眼泪也飞溅般往外流。
小男孩猛然反应过来自己闯了祸,单手捏紧夺来的麻花,扭脸就要跑。
岂料一扭头,险些撞上了堵肉墙。
抬头看去,正好对上顾延卿有些阴沉的脸。
顾延卿长得高大,身上有股军人特有的冷肃气质。
别说是这么个五岁的小屁孩,就是部队里的兵蛋子,在见到他们的顾团长沉下脸时,都会吓得低头不敢与其直视。
小男孩捏着麻花的手心瞬间汗湿,在心虚恐惧两种情绪的催化下,也‘嗷’一声哭了出来。
顾延卿没有理会小男孩,绕过他,将地上哭得满脸泪的茵茵抱了起来。
“咋啦!虎子!”
这时,一个咋咋呼呼的圆脸女人从隔壁宿舍走了出来。
“谁欺负俺家虎子了!”
圆脸女人将小男孩往自己的身后一扯,瞪着眼就朝着顾延卿看去。
她本想找顾延卿算账,骂人的话都已经到了嘴边。
结果看到顾延卿那张轮廓过分立体分明的脸,又一口唾沫,把话咽了回去。
“嘿嘿~”她马上挤出了笑脸,一改方才的泼辣架势,有些忸怩地翘着兰花指将头发往耳朵后面捋。
“原来是顾同志啊!你好,我是虎子他妈妈,我叫范佩佩。”
职工宿舍就这么点大的区域,谁家发生点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晚饭后大家的闲谈。
更何况是发生在本身就极具话题争议性的岑婧怡身上的事。
早在昨天顾延卿离开前,所有人就已经知道他的身份。
范佩佩笑着向顾延卿伸出右手,想学文化人见面那样,和顾延卿握手。
可是顾延卿看都没看她伸出来的手一眼,一手托抱茵茵,一手轻拍茵茵的后背安慰。
他的目光有些冷峻,“让你的孩子出来,给茵茵道歉。”不容置喙的语气。
“道,道歉?”范佩佩一脸茫然,缩回了被晾在空中的手。
她将虎子从身后拉出来,“咋回事?茵茵妹妹咋哭啦?你欺负茵茵妹妹了?”
“没有~”虎子瞥了眼顾延卿,颤着声根本不敢承认。
“我没有欺负茵茵妹妹,我……我我就是和茵茵一起玩……”
“茵茵…茵茵妹妹要跟我分享她的麻花,我…我刚掰了一点儿,她就哭了。”
闻言,范佩佩立马装模作样地轻拍了虎子一下。
“你这实心眼孩子!人家茵茵叫你掰,你就掰了?”
“茵茵还小,正是护食的时候呢,咋可能真的给你分?”
“来来来,快还给茵茵!”
范佩佩夺过虎子手里的麻花,递过去给茵茵。
麻花上,都已经有了被汗湿的痕迹。
已经不哭的茵茵看着麻花,瘪瘪嘴,扭脸委屈地对上了顾延卿的目光。
事情根本不是虎子说的那样!
她很着急,可是她说不出话。
爸爸会信虎子的话吗?
还会为她主持公道吗?
对上小家伙盛着担忧的水汪汪眸子,顾延卿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后脑。
下一秒,收起所有面对茵茵时的温柔,面无表情看向虎子。
“是茵茵主动给你分享,还是你叫茵茵‘小哑巴’,还动手抢茵茵的东西?”
他的声音又冷沉了一些:“小小年纪,没有礼貌教养,还谎话连篇。”
“你再不说实话,向茵茵道歉,我就报警,让警察来把‘抢劫’还说谎的人抓走。”
一听说会被警察抓走,虎子立马就怕了。
他‘哇’一声又哭了起来,哭着认错:“不要!不要抓我,呜呜呜~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范佩佩的脸瞬间红了又绿,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
自己生的儿子,她当然知道是什么德性。
可这种孩子间的小打小闹,向来是几句话就糊弄过去了。
谁能想到看起来仪表堂堂的一个大男人,竟然跟一个孩子计较!
“向茵茵道歉。”
顾延卿对虎子的大哭无动于衷,再次重申。
“行了!”范佩佩将孩子一把扯到身后,上上下下扫视起了顾延卿。
“不就一根麻花吗,至于吗!看把我虎子吓的!要是出了什么好歹,你得负全责!”
顾延卿没有理会范佩佩的威胁,再次重复:“道歉。”
他的语气并没有变化,只是平静地重复。
可这对于虎子来说,已经是从来没有承受过的压力。
“对~对不起呜呜呜……”
虎子站在范佩佩的身后,一边用手背抹眼泪,一边道歉求饶。
“我道歉了,不要抓我呜呜呜……”
听到虎子真的给自己道歉了,茵茵还挂着泪痕的小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她开心地搂着顾延卿的脖子,枕靠在顾延卿的宽阔的肩膀上。
有爸爸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以后有爸爸保护她,别的小朋友肯定就不敢欺负她了!
感受到闺女的欢喜,顾延卿也弯了眉眼。
相较之下,范佩佩脸色难看至极,骂骂咧咧地扯着虎子回了隔壁。
她将宿舍门摔得‘砰’一声作响。
难听的话不停地穿透门板传出来。
“妈的什么玩意儿!头上不知道戴多少顶绿帽子,都快成绿毛龟了,还搁这儿把野种当成亲闺女护呢!”
“一个大男人,为半根麻花跟一个孩子计较,妈的活不起就问你岔开腿做生意的媳妇要钱花吖!”
……
听着这些诋毁岑婧怡的话,顾延卿腮帮子紧了紧,简直生出了想要动手让对方闭嘴的冲动。
可对方是个妇女,况且茵茵也在,他不可能跟一个妇女动手。
没有宿舍钥匙,他没法带茵茵出门远离这些污言秽语。
只能暂且按下胸口起伏的怒意,抱着茵茵进宿舍,关上门。
又在书桌上拿本故事书,尽量用生动的语调诵读,以转移茵茵的注意力,不让茵茵听见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中午广播时间只有半个小时。
岑婧怡结束了广播就匆匆往宿舍的方向走。
还没走近,就能听见范佩佩的骂街声。
“那一个月三十天,有二十天都往屋里领不同的男人!”
“要不是她和领导有一腿,就这样道德败坏的婊子,早就被赶出我们的职工宿舍了!”
“妈逼破锅配烂盖……”
虽然范佩佩没有指名道姓,但岑婧怡知道她在骂的人是自己。
从她搬进职工宿舍到现在,她已经和范佩佩起过好几次冲突了,范佩佩每次来来回回骂的都是这些词。
最开始的一次冲突,是有次大雨天,她和当时仅十个月大的茵茵被困在了食堂。
范佩佩的丈夫——齐大同刚好在食堂,就打着伞捎她们回来。
结果范佩佩一口咬定她勾引齐大同,站在她的门口骂了整整一个小时。
后来几次,都是因为虎子欺负茵茵。
岑婧怡冷着脸回到宿舍门口,敲门。
顾延卿很快开门。
“你回来了。”顾延卿脸色同样不太好看,言简意赅地将事情原委大致说了一遍。
“抱歉,是我……”顾延卿话没说完。
岑婧怡已经转身朝着传出骂声的隔壁走去了。
她手里的热水瓶哪里还有热水,是个空瓶。
环视一圈看热闹的众人,她什么都没有解释,捡起脸盆回了屋。
“茵茵,是不是吓坏了?”岑婧怡蹲在床边,双手捧着女儿肉嘟嘟的小脸柔声询问。
茵茵眨巴着大眼睛,摇摇头,然后张开肉嘟嘟的小手搂住了岑婧怡的脖子。
岑婧怡一下就笑了,也哭了,觉得对不起孩子。
不知道是早产的原因,还是小时候受到过惊吓,茵茵直到现在都不会说话。
可是这不影响她的懂事、可爱,不影响她是附近最讨人喜欢的小姑娘。
蔡金花顾芳芳母女俩乘坐班车,到了县城。
又轻车熟路地去到市场。
母女俩挽着手,一边挑选店家挂出来的衣裳,一边继续不解恨地咒骂岑婧怡。
街的另一头。
一个短袖白衬衫、黑色长西裤,身材高大结实却又不过分壮硕的男人正在挑选女士连衣裙。
他的脚边,放着一个超过他膝盖高的硕大迷彩背包。
中年女老板怀里抱着几件没被挑中的连衣裙,卖力地推荐:
“哎呀,你媳妇儿穿这件肯定好看!这个黄色最亮,最衬肤色了!还有这收腰的设计!”
男人轻皱着剑眉,似乎不够满意。
女老板急了,“哎呀,那你有没有照片嘛?我看一眼照片,给你推荐更合适的嘛!”
闻言,男人迟疑片刻,从靠近心脏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掌心大小的双人半身照。
这是三年前,他和岑婧怡去拍结婚照时,偷偷让相馆老板多洗出来的一张。
三年过去,照片旧了,上面略显拘谨青涩的男人褪去了残余的男孩气,已经完全长成了成熟男人的沉稳模样。
就是不知道当年那个动不动就脸红的女孩,是不是也有了变化。
顾延卿指腹轻摸照片上女孩的脸,眼里闪过缱绻温柔,将照片递给了女老板。
“哎哟!兵哥你这不是闹吗,你媳妇长这模样,穿什么不好看啊!”
“真的!我敢打包票,你媳妇随便穿哪件连衣裙,你俩站一块儿,都绝对跟画报里走出来的模特儿似的!”
“你尽管买吧!要是不合适,回头你俩再拿来换,成不成?哎哟可别在我这耽误工夫了,赶紧回家看媳妇儿去吧!”
最后一句话说到了顾延卿的心窝上。
他耳根不明显地红了红,从长裤口袋里掏出刻印着‘某某部队’的黑色真皮短款钱包。
“就这件黄色的,多少钱。”
女老板刚要报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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