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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世界:六皇子他修炼修成逆子啦顾长安云书列表畅销小说推荐(顾长安云书)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落子天元 著

恐怖连载

“事不宜迟,机不可失,明日动手!”“咱们来了多少人?顾长安修为约莫在大宗师巅峰,剑意可以抵抗武道天人的剑气。”许观书沉着脸说道。现在想起来,若...武道世界:六皇子他修炼修成逆子啦顾长安云书最新章节列表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武道世界:六皇子他修炼修成逆子啦顾长安云书最新章节列表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

状态:连载   作者:落子天元   4.97万字更新:2024-11-21 10:2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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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迟,机不可失,明日动手!”“咱们来了多少人?顾长安修为约莫在大宗师巅峰,剑意可以抵抗武道天人的剑气。”许观书沉着脸说道。现在想起来,若...武道世界:六皇子他修炼修成逆子啦顾长安云书最新章节列表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武道世界:六皇子他修炼修成逆子啦顾长安云书最新章节列表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

武道世界:六皇子他修炼修成逆子啦顾长安云书列表节选在线试读

沙沙沙——顾长安五指修长灵活,刻刀在他手中宛若造物之神。随着木屑的飘飞,渐渐有了形状,渐渐有了神韵。一位倾国倾城的绝色女子从木块中款款走来。云书眼睛一下就亮了,...

男女主角分别是顾长安云书的其他类型小说《武道世界:六皇子他修炼修成逆子啦顾长安云书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落子天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沙沙沙——顾长安五指修长灵活,刻刀在他手中宛若造物之神。随着木屑的飘飞,渐渐有了形状,渐渐有了神韵。一位倾国倾城的绝色女子从木块中款款走来。云书眼睛一下就亮了,脆生生道:“公子,好漂亮,比我还漂亮呢。”顾长安道:“像由人来,自然人更漂亮。”“喜欢就送你了。”“谢谢公子。”云书欢喜接过,白皙如玉的双手轻柔的抚摸着木雕,眼睛亮亮的,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这一幕让曹莲英对顾长安的江湖身份愈发好奇。堂堂落雪楼书使,地榜二十的宗师境强者,竟然在顾长安身边当起了侍女。随后,曹莲发现从顾长安上马车起,几乎就一直在雕刻。观其技艺,已达登峰造极之境。同时他也发现一个问题,不管顾长安雕刻动物还是人,都没有为其刻上眼睛。“殿下,为什么不点上眼睛呢?”曹莲...

《武道世界:六皇子他修炼修成逆子啦顾长安云书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沙沙沙——

顾长安五指修长灵活,刻刀在他手中宛若造物之神。

随着木屑的飘飞,渐渐有了形状,渐渐有了神韵。

一位倾国倾城的绝色女子从木块中款款走来。

云书眼睛一下就亮了,脆生生道:“公子,好漂亮,比我还漂亮呢。”

顾长安道:“像由人来,自然人更漂亮。”

“喜欢就送你了。”

“谢谢公子。”

云书欢喜接过,白皙如玉的双手轻柔的抚摸着木雕,眼睛亮亮的,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这一幕让曹莲英对顾长安的江湖身份愈发好奇。

堂堂落雪楼书使,地榜二十的宗师境强者,竟然在顾长安身边当起了侍女。

随后,曹莲发现从顾长安上马车起,几乎就一直在雕刻。

观其技艺,已达登峰造极之境。

同时他也发现一个问题,不管顾长安雕刻动物还是人,都没有为其刻上眼睛。

“殿下,为什么不点上眼睛呢?”曹莲英忍不住好奇问道。

云书也好奇看着顾长安。

顾长安神色莫名,幽幽道:“点上双眼,木雕就会碎。”

见两人怀疑的眼神,顾长安笑着摇头,随意拾起一根木块,开始雕刻。

眨眼间一头振翅欲飞的凤凰呼之欲出。

顾长安刻刀一点,为凤凰附上一双威严高贵的凤瞳。

成型瞬间,“砰”一声,凤凰破碎。

“为何会这样?”

“没有道。”

“道?什么道?”

“唔···所谓道···算了,解释起来很麻烦,而且就算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顾长安摇摇头,木雕是他寻道的手段。

他武道境界太高,高到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透露太多,反而对他们的修为不利。

“哦,好叭。”云书鼓了鼓腮帮子,泄气道。

曹莲英目光闪烁,愈发觉得顾长安深不可测。

顾长安不愿过多解释,曹莲英也只好放弃。

由于明天还要赶路,曹莲英他们睡下。

顾长安躺在树上,双眸紧闭。

········

经过那一场刺杀,回宫之路就顺利很多。

半月后。

京城。

一巍峨壮阔的城墙伫立在宽阔的城垣上,极目远望。

在广阔的天宇下,这古老的砖墙随着群山万壑绵延伸展,跌宕起伏。

穿过永安门,就进入到外城。

作为大乾皇朝帝都,京城城门引分为内城九门,外城七门,皇城四门。

走进永安门,顾长安撩开车帘,映入眼帘的一条宽敞街道。

街道上人流络绎不绝。

两边是各色茶楼,酒馆,当铺·····

远处的十字路口处还有不少商摊的小商贩,和摆着地摊的百姓在低声吆喝。

熟悉的街道,陌生的面孔。

周遭的一切,陌生又熟悉。

十年漂泊,重回故地,顾长安也心生感慨。

“公子,这里就是京城吗?”

云书好奇的东张西望,她一直跟着顾长安,没有到过京城。

“嗯。公子带你四处逛逛。”

顾长安点头,带着云书走下马车。

“让黑麟军回去交差吧,带着他们太显眼。”

张衡山领命回去。

只要进入京城六皇子就安全了。

“老曹,咱们等会住哪里?”

这段时间和曹莲英混熟了,顾长安对他的称呼也从以前的曹总管到现在的老曹。

曹莲英嘴角抽搐,对这个称呼他抗议过很多次,可抗议无效。

但打又打不过,惹又惹不起,只能咬着牙接受。

“回殿下,您当年离开皇宫前虽已封王,但由于当时还没达到出阁年岁,故没有修建府衙。”

“陛下特意让您先在皇家别苑住下,待见过您后在赐府衙。”

顾长安颔首道:“重华苑吗?”

重华苑,那是他母亲最喜欢的别苑,她去世后那里就被皇帝封禁起来了,每年忌日他就会带着顾长安去那里待一天。

曹莲英道:“是的。殿下离宫后,陛下每年都去,隔一段时间就去亲自打扫。”

顾长安沉默片刻,“走吧。”

······

重华苑门口。

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站在那里,翘首以盼。

见到顾长安第一眼,她就跪在地上,红着眼道:“奴婢沈青儿,拜见六殿下”

顾长安赶紧走过去,扶起女子,柔声道:“青姨,好久不见。”

沈青儿细致打量着顾长安,又哭又笑道:“殿下长高了,也瘦了。”

顾长安道:“青姨,您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长安吧。”

沈青儿道:“奴婢不敢,现在殿下长大了,奴婢不能失了礼数。”

“这是命令。”

“···长安。”

“这才对嘛,青姨,这是云书,这些年一直是她陪着我。”

顾长安牵着云书的手,给她介绍道:“云书,这位是当年一直照顾母妃和我的青姨。”

云书红着小脸道:“云书见过青姨。”

沈青儿赶拉着云书的手,只一眼就非常喜欢,“云书姑娘,辛苦你这一段时间一直照顾长安。”

“青姨客气,其实一直都是公子在照顾我。”

说着说着云书的脸就红彤彤的,然后抛下顾长安,两人越聊越开心。

顾长安无奈耸耸肩,走进重华苑。

·······

皇城,坤宁宫。

坤,地也,是为天下之母,有母仪天下之意。

此地乃是皇后之所。

“啪!”

“废物!”

“谁让你联系烟雨阁的人擅自对顾长安出手的?”

一位身着凤袍的高贵女子,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出头,气质高贵无比,衣着雍容华贵,给人母仪天下之意。

眉眼冷冽的如同雪山上的一泓清泉,黑色长发翩然飞舞,几缕青丝随意洒落,给她那冷如冰雪的气势添了几分妖娆。

细长的柳眉下黑眸犹如盛夏的夜空,身上自有一股空灵冷傲的气质。

此人正是大乾皇后,楚云熙。

本该喜怒不形于色,母仪天下的她,此刻却凤眸含怒,面色冰冷。

而她身前,跪着一位衣着华丽的男子。

男子那一双灿若星辰的狭长双眸,在如剑般上扬的双眉下,泛着清冷的幽光。

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

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低下的面容上脸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触目惊心。

缓缓抬头,嘴角留着凄然的血迹:“母后恕罪。”

“儿臣这些年一直没有忘记顾长安七岁那年,竟然因为您说了淑妃一句,他就冲进坤宁宫,差点将您杀死,如此大逆不道的事父皇竟然没有重罚他!”

“每当想起此事,儿子心如刀绞,誓要杀了顾长安,替母后报仇。”

“闭嘴!”

楚云熙脸色已经扭曲狰狞,怨毒的声音如腊月寒风:“顾长天,本宫说过,不要在本宫面前提起这件事。”


白落梅半跪在地,鲜红的血液喷洒在白衣上,点缀寒梅。

“就差二十几步了。”数院学子叹息。

但名事者却深知,看似几步,每—步都如天堑。

她能走这几步,全靠平日里凝聚的剑气梅花。

白落梅面带羞愧。

在自家的地盘上,打不过就算,连靠近对方佩剑的能力都没有。

这事要是传出去,稷下学宫几千年累积的名声都要臭了。

“岑夫子前来讨教。”

老者粗衣麻布,身上散发着—股浩然正气。

他手持古卷,鎏金般的文字凝聚成护体罡气。

又—尊宗师强者,其实力境界更在白落梅之上。

同为宗师中期,但七星龙渊上的剑气却锋锐无比,威压如山岳般厚重。

每向前—步双肩上就多—座山岳。

寸步难行。

片刻后。

岑夫子承受不住,被击飞出去,伤势比之前两位好了很多。

他走了十五步,距离七星龙渊还有十五步。

“张元阳前来讨教。”

“高万腾来讨教。”

“李小杰前来讨教····”

数位书院老师都无法闯过。

无数学子觉得羞愧的同时,又对顾长安产生了敬佩。

当人强大到—定程度时,其他人是生不出比较之心的。

许观书脸色阴沉似乎可以滴出水来。

唐诗书和宋词书、元曲书则面露惊叹。

此等实力,简直骇人听闻。

若顾长安全力爆发,能否战胜夫子古叹今。

万卷书拍了拍春秋剑,摇摇头,—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顾长翰大喊:“哈哈哈,当年八岁那年,我和六哥伯仲之间。”

八岁的自己等于八岁的顾长安。

自然二十岁的自己也等于二十岁的顾长安。

优势在我。

顾长歌眼眸深处金光—闪,跃跃欲试。

若非场合不适宜,他都想上去试试。

顾长武本来就是武疯子,此刻对顾长安更加佩服了。

—柄剑镇压整个稷下学宫。

想想就让他激动。

“许观书,前来讨教。”

许观书觉得自己丢不下这个脸。

拔出佩剑云影,眨眼间出现七星龙渊前。

而站在原地的身影,如—道幽冥鬼影般消失。

稷下学宫顶级身法,浮光掠影。

在场强者无不称赞。

许观书作为学宫二先生,修为高达大宗师巅峰。

“殿下,我是否需要将修为调整到和你—样境界。”

许观书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看透顾长安的境界。

顾长安道:“二先生不用客气,全力出手就好。”

“嗯。”

许观书颔首,—步踏入领域之中,

与此同时,七星龙渊同样爆发出大宗师巅峰的剑意,与之匡衡。

“大宗师巅峰?!!”

“此子天资竟如此恐怖,哪怕是从古至今,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在场所有人都已经震惊麻木了。

轰——

许观书衣袂飘飘,剑气交织着浩然正气爆发,—道头戴圣人冠冕的法相屹立苍穹。

圣人法相正气磅礴,—袭墨衣无风飘荡,—手持丹青古卷,—手持黑白刻刀。

身后诗文古卷纷飞,刻下万里锦绣河山。

铮——

云影剑出鞘,剑气席卷八方。

嗡嗡——

七星龙渊震颤,迸发出惊霄剑芒。

许观书剑中还封印着—道武道天人的攻击。

“唉!”

—道叹息声在所有人耳畔响彻。

缥缈老者虚影出现,并指—斩。

两道剑意碰撞。

嗤——!!

—道轻响。

许观书后退几步,胸膛上多—道剑痕。

而七星龙渊同样被击退。

“不输不赢?!”

无数学子露出苦涩笑容。

许观书虽然击退了七星龙渊,却是依靠夫子留在里面的—道剑气击退的。


就在这时。

禁军搀扶着一名浑身是伤的镇魔司将士从殿外急匆匆跑进来。

镇魔司将士一进朝堂就跪倒在地,高呼道:

“镇魔司小旗沈望拜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禀陛下,皇城东郊出现诡异妖物,此妖物外形如恶魔,浑身笼罩着诡异黑色火焰,触之则亡,唯有宗师护体罡气可隔绝。”

“而被妖物杀死的人会发生异变,见人便咬,以此传播,东郊一村已经全部沦陷。”

“镇魔司高手无法镇压,指挥使叶忘川不敌重伤,派小人前来请求支援。”

所有人闻之色变,纷纷议论。

他们活了几十年,从未听闻有如此恐怖诡异的妖物。

“九州竟有如此诡异的妖物?”

“叶指挥使可是宗师巅峰,位列地榜十九,连他都无法制衡妖物吗?”

顾长安眉头皱起,看向帝座之上的皇帝。

镇魔卫描述的妖物和古籍中记载的魔族一族“魇魔”很像。

此事也在皇帝的谋划之中吗?

这么快就让魔族再次出现在世人眼中,是不是有些急于求成了?

察觉到顾长安的目光,顾九州神色凝重的摇摇头。

很显然,他件事和他没有关系。

“老六,你去看看。”

顾九州当即下令。

顾长安颔首,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朝堂上。

随之消失的还有七星龙渊。

这一手令在场高手再次震惊。

就是身为武道天人的顾九州都没有捕捉到顾长安的身法。

“逍遥游!起码是至人无己境界!”

出此大事,顾九州让几位老臣主持抽签一事。

而他在曹忠贤的搀扶下借口离开。

乾坤宫。

“大伴,你亲自去东郊查看,务必保证长安的安全。”

“同时传令明镜台,时刻关注九州动向,一有异常立刻禀告朕和六皇子。”

“遵命。”

曹忠贤恭敬离去,然后直奔东郊而去。

他陪伴皇帝几十年,对其习性极为了解。

能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皇帝如此失态,东郊发现的妖物肯定非同寻常。

曹忠贤离开后,顾九州苍老佝偻的身子变得挺拔如青松。

疲惫的脸上浮现出沉凝之色。

猛地一掌拍出,一道强劲真气击在寝宫雕龙画凤的墙壁上。

吱嘎一声。

墙壁转动,寝宫内灯火瞬间暗淡,顾九州身影适时融入黑暗之中。

只有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寝宫之中。

“魔现,九州乱!”

··········

“嗤嗤嗤——!!”

“啊啊啊——!!”

京城外,某处村落中。

漆黑如墨的火焰焚烧天地,上百的村民发出吼叫。

他们面无血色,眼神呆滞,身体僵硬扭曲,歪歪斜斜朝前方冲击。

每个人或身上或脖子上都有几个牙齿咬的窟窿,幽绿的血液汩汩流出,无比阴森恐怖。

而村落中央,一头身形高大,外形狰狞不成人样的怪物沐浴在火焰中,一条条暴戾的火舌肆意焚烧。

村庄前。

一群身着黑色甲胄的将士无比凝重的将村落围住。

地面上还有几位被怪物撕咬后的将士,他们也开始发生异变。

“啊啊啊!!杀了我,赶快杀了我!”

“我控制不住自己了,赶紧杀了我!血···我要血!”

“···桀桀桀,好鲜新的血液,我要喝血···吸溜~吸溜····”

被伤到的将士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有的已经扭扭曲曲站起来,变成和村民一样的恐怖怪物。

异变后,他们的身躯变得异常坚硬,平常刀剑不可破防。

镇魔司将士且战且退。

“指挥使,怪物太恐怖太诡异,我们抵挡不住了。”

人群最前方,一位染血的中年男子手持一杆乌黑长枪,冷峻的面庞上带着一抹苍白。

他的胸口上有一道明显的灼烧痕迹,翻卷焦黑的血肉还在冒着黑烟。

嗡!

长枪一抖,如一条出洞蟒蛇,吞吐着恐怖真气,横扫一片。

叶忘川语气铿锵,杀伐不断:“抵挡不住也要抵挡,不能让这些怪物四处逃窜,否则必将引来大祸。”

他的力量极为狂暴,乌黑长枪每次都能将异变怪物击飞。

但令人绝望的是,这些怪物好像拥有不死之身般,被击飞后又能重新站起来。

“横扫千军!”

叶忘川甚为骠勇,只身闯入怪物之中。

惊夜枪化身死神镰刀,枪芒凛冽恐怖,每一次刺出都能击碎一头怪物的头颅。

他身后的镇魔司将士同样勇猛善战,不畏生死的与异变者生死激战。

但人数实在太多,整个村子都被感染。

叶忘川宗师巅峰的浩瀚真气都显得力有不逮,有枯竭的风险。

更何况,还有一头诡异无比的怪物虎视眈眈。

“该死!这些都是什么怪物!”

叶忘川怒骂一声,将长枪斜插在地。

全身真气鼓荡,撑起护体罡气,在身前形成一道天堑,将怪物隔绝。

狰狞的异变者猛烈敲打护体罡气,但始终不能击破。

镇魔司众将士方才舒缓口气。

但很快他们掉下的心再次悬起。

因为叶忘川胸口上的伤开始滴血,他的气息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

吼吼吼!!

被叶忘川击伤的怪物似乎缓过气来,扬天发出嘶吼。

一簇簇诡异的黑焰越烧越烈,庞大如肉山的身躯冲过来,地面发生激烈抖动。

“给我挡住!”

叶忘川瞳孔猛缩,苍白的脸上青筋暴涨,护体真气不要命的爆发。

怪物张开的血口中喷出一团火焰。

火焰燎原,焚烧在护体罡气上,发出一阵阵嗤嗤的声音。

原本阻挡万物的护体罡气,在火焰焚烧下竟然开始溃散。

镇魔司将士面如死灰,叶忘川也心生寒意。

这妖物实在太诡异了,虽然处理异变村民消耗不少真气,但他始终还是宗师巅峰,如此之下竟然只能在其手上强撑。

当然,若是单打独斗,叶忘川自问有把握击败,但无法击杀。

他活了几十年,从未听说过如此强大诡异的怪物。

砰!

叶忘川支持不住,一口闷血喷出的同时,身体倒飞出去。

他身后的将士也在这股巨力下全被震飞。

五脏移位,身受重伤。


—处未知名山洞内。

深不见底的山洞里,水银般的月光从洞口流淌进去。

黑暗里传来沉重的嘶吼声,像是猛兽在咆哮,又像是怪物在哀嚎。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越来越密,整个山洞都在这雷霆般的嘶吼声中颤抖。

黑袍人身法缥缈,浮光掠影,静影沉璧。

黑袍人警惕地四处张望,确认安全后方才走进山洞。

走至黑暗尽头,黑袍人在墙面上—阵摸索。

然后从怀里摸出—个物什,插进某处后墙壁豁然开朗

“你来晚了。”

刚进去就有人从黑暗中走出来,坐在石桌上。

“有顾长安和万卷书两位高手在,必须等他们睡着了才敢出来。”

黑袍人脱开黑袍,正是许观书。

圆桌上又多了五道身影。

吼吼吼!!

山东内的嘶吼声比外面更加震耳,就好像在耳边回荡—样。

“他们怎么样?”许观书问道。

“进入魔窟,十死无生。”—位黑袍人回应。

许观书沉默:“来了几个人?九幽炼血大阵已经布置完毕,明日是否动手。”

圆桌上,—位黑袍人回应道:“事不宜迟,机不可失,明日动手!”

“咱们来了多少人?顾长安修为约莫在大宗师巅峰,剑意可以抵抗武道天人的剑气。”

许观书沉着脸说道。

现在想起来,若他以变现出来的境界交手顾长安,很有几率不是对手。

“三位武道天人,三位半步武道天人,还有三位大宗师巅峰。”

“来了这么多人?也是,顾长安来了必须慎重对待!二十岁的大宗师巅峰啊!”

许观书面色从震惊变成恍然大悟,阴恻恻笑道:“呵呵,原本只是想血祭稷下学宫,顾九州那六个废物儿子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然后没有想到再用点小伎俩,直接就把顾长安这条大鱼引来了,看来老天爷都站在我们这边。”

圆桌上,—黑袍人诡异笑道:“桀桀桀,要是顾长安和其他六个儿子—起被杀,顾九州会不会陷入暴怒,然后气绝身亡呢?”

“不可大意!”

另—黑袍人声音低沉沙哑,听不出男女。

“万卷书恐怕已经突破武道天人,否则古叹今也不会把守护稷下学宫的事交给他。

当然,也不用太过在意,为了对付他,教主可是花费很多心血,找了—位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高手。”

他对面的黑袍人继续道:“而顾长安深不可测,绝不是表现出来那么简单。

吾等在江湖中竟然没有找到他这十年的经历,而且组织对顾长安势在必杀,此人天资太过恐怖,必须在其未成长起来前消灭,否则祸患无穷。”

“吾等还意外得知,太上天命宫圣女即将出山,似乎要支持顾长安,帮助其突破武道人仙。”

“什么?!”

许观书和其他黑袍人彻底慌了。

九州—旦出现武道人仙,恐怕魔族想要彻底侵占九州,难度会提升很多。

顾长安此子天赋竟恐怖如斯,断不可留。

“明日就动手,必须解决顾长安。”

“继续封锁魔窟,不能让古叹今和风雅颂走出魔窟。”

说完,许观书急冲冲离开。

回去前他在稷下学宫外面转悠了许久,确认阵法无误后方才回去。

···········

“没想到许观书竟然是天魔教的人?”云书震惊万分。

“天魔教四大护法之—,神无相。”

顾长安解释道:“天魔妙音和无相神功都是记录在无上天魔策中的武功,是魔族经过观察人族,花费无数年推演出来的神功,极为诡异,就是武道天人都无法发现。”


“六六···六皇子?”

顾长兴嚣张表情顿时凝固,嘴唇激烈发抖。

他口子意图谋反的恶徒是六皇子顾长安?

他刚刚说要顾长安九族?!

完了。

顾长兴像是被抽空了全身力气,身体像一摊烂泥一样倒在地上。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彻底完了。

他爹淮南王都救不了他。

周围围观的人也目瞪口呆的看着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反应过来后齐齐跪地,恭声道:“拜见六皇子殿下,殿下万安。”

顾长安双手虚扶,道:“诸位请起。”

走到顾长兴身边,玩味道:“顾世子别怂啊,走,灭本王九族去。”

张衡山虎眼一瞪,狂霸的杀气锁定顾长兴,黑麟刀出鞘:“顾长兴,殿下所言当真?你是否口吐狂言要灭殿下九族?”

顾长兴脸色惨白至极,露出献媚的表情:“六哥,小弟只是在和您开玩笑。”

顾长安冷笑一声,淡淡道:“带上顾长兴,随我见宫面圣。”

闻言,顾长兴顿时面如死灰。

人群中,无数人带着惊骇快速离开。

“六皇子顾长安重回京城!”

消息就像长了脚一样,很快传遍京城。

无数人,无数势力开始躁动起来。

·······

紫禁城,乾清宫。

一位气息衰败的老者面沉如水地坐在王座上,身着五爪帝龙袍,头戴紫金旒冕,身上散发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威严。

而他案桌上,摆放着一叠厚厚的情报。

上面记录了这段时间顾长安的一切。

这位正是当今大乾皇朝皇帝,顾九州。

“陛下,淮南王在门外等候。”一位老态龙钟的声音打断了顾九州的沉思。

顾九州缓缓抬首,眉宇间透着一股疲惫,一股无形的帝王威压释放。

“他还有脸来见朕?顾长兴身为皇室子弟,整天浑浑噩噩,欺男霸女,往日朕睁一眼闭一只眼就算了,还敢扬言灭老六九族,他这是要造反?”

“不见!让他自己去找老六解决。”

“正好,朕也想看看老六会如何处理此事。”

太监总管曹忠贤躬身后退:“遵命。”

宫门前,张衡山拖着顾长兴一路走来。

他再没有昔日的嚣张,像一条死狗一样,凄惨至极。

沿途的血迹触目惊心。

无数百姓拍手叫好,顾长兴这样的恶徒终于有人制裁,他们记忆中温文儒雅,心怀公平正义的六皇子也终于回来了。

走进皇城内城。

禁卫军肃穆行礼。

就在此时。

一道魁梧的身影从拱门走出来,手执方天画戟,怒目而视。

男子身着鎏金甲胄,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顾长安剑眉微挑,拱手行礼道:“长安见过三皇叔。”

淮南王顾九尘虎目沉凝,看着地上生不如死的顾长兴,脸色顿时阴沉如水。

“老六,真要做得这么绝吗?”

顾长安目不斜视:“三叔可知他做了什么?”

“本王不知他做了什么,只知他是大乾皇室子弟,是大乾淮南王顾九尘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三叔,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顾长兴的身份救不了他。”

顾九尘向前一步,狂傲的身躯极富压迫力:“本王为大乾舍生忘死几十年,就这唯一一个儿子,他不就是纨绔了一点,杀了几个贱民么?”

“今天招惹到你,也只是因为看上了你的侍女,他要你给他不就行了?为什么要仗着身份如此羞辱他呢?他可是你的堂弟啊?”

“况且,这九州天下都是顾家的,长兴杀几个刁民,这算什么罪恶?这些人对我们而言,不过是随意愚弄的蝼蚁,我们执掌生杀大权,给了他们生活和安稳就是这些人的主子,杀他们如杀猪狗一般,这有什么罪?算什么罪?!”

顾九尘的话,如一只无情箭矢深深刺中张衡山等黑麟军的心脏。

强烈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这就是皇权。

高高在上,冰冷无情,以万物为刍狗。

“呵呵~~~”

顾长安眼神低垂,森然的眼神中带着意味悠长的笑容,“他说要灭本王九族呢?”

“那是他不知道你的身份,不知者无罪。”

顾长安再次笑了笑,走到顾长兴面前,轻声问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顾长兴兴奋的点头,理所当然的说道:“父王说的有错吗?不就是杀了几个刁民吗?咱们可是皇室。”

张衡山等人握紧黑麟刀的手在剧烈颤抖。

饶是他们见惯了这样的话,此刻也忍不住心生寒意。

顾长安忽地咧嘴一笑,轻轻的拍了拍顾长兴的头,“张统领,放开他吧。”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让人感受不到其中的情绪波动,甚至几乎不可闻。

张衡山等人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是!”

“早这样不就行了吗,我知道六哥是想在那群贱民面前表演仁义,可以理解!这样,六哥,你把你那个侍女借我玩玩,我就原谅你,说不定还能说动父皇在九龙夺嫡中支持你。”

顾长兴被松开,还以为顾长安怕了,于是走到他身边,笑嘻嘻的说道。

顾长安任由他搂着,仰着头看了看眼前这座深不见底的皇宫。

脸上风轻云淡的笑容变得凛冽恐怖,洵洵儒雅的气质陡然一变,好似一尊从炼狱走出的恶魔。

“权利和身份就可主宰他人生死么?”

“本王皇帝亲子,被封为周王,论权势、身份都在你之上,那么本王是不是可以主宰你的生死呢?”

冰冷的声音如九幽传来,如阎王宣读生死之策。

下一瞬——

意气风发的顾长兴抱成一团血雾。

尸骨无存。

静!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宫门前。

顾九尘、张衡山等人齐齐愣住。

一位亲王世子,在皇城内,当着亲王的面,被六皇子亲手斩杀,尸骨无存。

轰隆隆——

晴空万里的天际突然乌云密布,昏沉厚重的乌云间,一道道水桶粗细的闪电撕裂天穹,在皇城之上炸开。

宏达的声音在所有人耳边炸开。

“顾,长,安,你···你怎么敢?!!!”

顾九尘狂暴的身体猛然抖动,锋锐的眼眸被杀戮充斥。

似乎实质的杀气如决堤潮水,肆意疯狂的席卷八方。

众人耳边好似听到苍凉的号角声,悠长吹响,在这厚重的皇城之中回荡。

好似这一片空间变成一处沙场,血染狂沙,兵临城下,金戈铁马。

滴答滴答——

两行血泪从顾九尘眼眶下流出。

“顾长安无视皇权,竟在宫门外袭杀皇室子弟,已经入魔。

本王受太祖所封,享皇家身份,添为淮南王顾九尘,今日不忍同室操戈,故为大乾清理门户,待替皇室除此恶徒后,本王会自陨向皇帝谢罪。”


“滚开!本国公现在就要查看,你们口中的怪物到底是什么。”

顾长安突然听到有人吵闹。

扭头看去,宋国公正在质问张衡山等人。

张衡山严厉拒绝道:“国公,六皇子有命,没有他和陛下的旨意,拒绝任何人查看。”

四皇子顾长平走过去,皱了皱眉,“宋国公不能查看,那本王呢?”

“殿下,请不要让我等难做。”

“你等也要阻止本王?让开!若是老六怪罪下来,本王担着。”

顾长平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一股强横的威压释放。

叶忘川背负惊夜枪,走过来站在张衡山身边帮他承担压力,神情严肃拒绝,“六殿下有命,还请四殿下见谅!”

“放肆!你一个指挥使竟敢阻拦四皇子?你眼中只有顾长安,没有本国公吗?”

楚国公苏昭寒站出来,面如寒霜,巍峨壮阔的气势猛然扑向叶忘川。

“本国公今日还看定了,我看谁敢阻拦!”

叶忘川等人身上本就有伤,在大宗师的威压下,一口闷血喷出。

而张衡山只是先天圆满境界,在这样的气势下,如无根之萍,身体连连后退。

“敢进一步,杀!”

叶忘川拔出惊夜枪,枪身幽暗,吞吐着凛冽寒芒。

其身后镇魔司将士和黑麟军齐齐站出来。

“找死!”

苏昭寒杀气迸溅,一掌轰然拍出。

区区一镇魔司指挥使和黑麟军统领就敢对他出手,这让他老脸往哪里搁?

顾长平再次皱眉,没有阻止。

身为皇子,除了皇帝,他不需要让任何人妥协。

就在掌印拍下瞬间,顾长安身影出现在叶忘川等人身前。

浩瀚恐怖的掌印落在顾长安身上,没有掀起半点波澜。

“宋国公,你在质疑本王的命令?”

苏昭寒瞳孔猛缩,难以置信自己一掌竟然被顾长安轻易接下,强行按下愤怒,冷冷质问道:“六殿下,为何怪物要用黑布遮掩,而且拒绝我等围观。”

顾长安微微凝眸,“回答本王的问题,你在质疑本王的命令?”

苏昭寒长袍一甩,双手负于身后,冷笑道:“质疑又如何?”

“莫非六殿下觉得当上九州巡察使,就不能让人有意见了么?”

顾长安嗖一声出现在苏昭寒身前,一掌轻轻按下。

如拍苍蝇一般随意轻佻。

顾长平急忙阻止道:“老六,住手!”

“六殿下,这可是你先动手!”

苏昭寒眸绽凶芒,他早就看顾长安不爽,碍于身份一直没有找到出手的机会。

眼下,机会···来了。

真气澎湃,苏照寒身后一尊浩瀚法相陡然凝现天地。

一轮圣阳在他身后升起,光芒万丈,声势浩大。

淮南王败于顾长安之手,他虽强于顾九尘,但两者差距并不明显,不敢大意。

大宗师境可以凝练天地法相,威能恐怖无比。

轰!

苏照寒的烈阳法相极其恐怖,炽热的火焰凝聚在他拳头之上。

霎时间,一道硕大的拳印骤然降临,浩浩荡荡朝顾长安轰去。

但令人惊骇的是。

顾长安看似平常的一掌,竟然直接破开法相之拳,然后在苏昭寒眼中愈来愈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苏昭寒眼眶欲裂,他发现自己全身被一股恐怖至极的气机锁定,无法动弹,只能任由顾长安的手掌落下。

啪!

苏昭寒身体倒飞出去,脸上高高隆起,一道显眼的巴掌印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这一幕让所有人对顾长安的实力有了更深的认知。

“顾长安!!”

苏昭寒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突然。

在村子一处水井处,顾长安停下脚步。

“水中似乎有魇魔的气息。”

眉头皱起,顾长安在水井边踱步。

而后,他发现水井周围还有阵法。

很快他弄清楚了阵法的布置。

水井周的阵法只是用作遮掩,真正的阵法在水井下方。

顾长安在古籍中见过类似的符文法阵。

知晓这是魔族专用的血祭法阵。

水井下可能是一处养魔之地。

“殿下,您发现了什么?”曹忠贤问道。

“水中有异物的气息。”

曹忠贤打了一桶水上来。

曹忠贤观摩许久,没有看出蹊跷,询问道:“殿下,您怎么看?”

顾长安指尖倏忽燃起一簇洁白如雪的火焰。

火焰缭绕,成一朵盛世白莲。

“人人···人皇净世炎?!!”

“殿下,您是武道天人??”

曹忠贤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身为大内总管,陪伴皇帝无数年,他自然见过人皇净世炎。

这是将皇室镇族功法皇极镇世经修炼至第八重,方能修炼出的旷世神火。

可焚烧万物,净化一切,极其可怕。

顾长安是武道天人?

而立之年的武道天人,这怎么可能。

苍生大帝也做不到吧。

岂不是顾长安很有可能登临武道人仙之境?

“不是。”

顾长安摇摇头。

十三岁他就超越武道天人,成为武道人仙了。

“那您怎么拥有人皇净世炎?”

曹忠贤声音颤抖,他观顾长安指尖的白莲火焰,已不是最开始的民焰等级。

其威能仿佛可以焚烧万古,净灭世间一切污秽之物。

他曾听皇帝说过,人皇净世炎等级分为:民焰,臣焰,君焰,王焰,帝焰五级。

他有幸见过顾九州施展,已达到臣焰层次,顷刻间就灭杀了一名武道天人。

顾长安指尖的火焰虽然很小,依旧能感受到不弱于顾九州的威势。

此刻,他恨不得马上回宫,告诉皇帝这个好消息。

顾长安没有回应,而是将那朵火焰置于水桶中。

嗤嗤!!

一溜黑烟儿冒起。

“水有问题?”曹忠贤神色剧变。

轰隆隆——!!

紧跟着。

一阵地动山摇的声响,顾长安再次扔下一朵火焰下去。

水井轰然炸裂。

滔天的魔气被火焰焚烧殆尽。

人皇净世炎可以净化世间一切罪孽和污秽,是魔族的克星。

随着烟尘散去,井水被蒸发,水井下出现一条通道。

顾长安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跳下去,曹忠贤紧随其后。

和一位疑似武道天人的强者随行,他无惧所有。

顾长安走进通道,能察觉到里面充斥着浓郁的魔族气息,和魇魔身上的很像。

曹忠贤在身后不言不语。

他发现不管皇帝还是顾长安,似乎都知道什么,但不能轻易说。

顾长安点燃火焰,将漆黑的通道照的通明。

但里面什么都没有。

顾长安失望而归。

“不是魔窟,而是培养之地。”

“在京城附近饲养魔物?为何又要突然释放呢?和此前刺杀有无关联呢?”

顾长安没有皱成“川”字。

他愈发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他虽然无惧任何魔族,但这样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让他很难受。

“看来需要加快落雪楼扩大的速度,找时间吞并烟雨阁。”

情报方面,落雪楼虽然眼线遍及天下,可发展的时间还是太短,很多地方很多秘辛都无法探查。

九州的水还是有点深的。

“走吧,此地没有任何线索。”

顾长安跃出地面,看到四皇子顾长林已经率军将此地牢牢围住。


当年顾长安剑道大成,年轻气盛,持剑挑战天下剑客。

九州剑道最负盛名的一圣四仙自然在他挑战对象之中。

交手后,他大感失望,对四剑仙的评价是:就这?

不过剑圣的剑二十三不错,称得上是剑圣。

“不配?哈哈哈!我越来越相信那人所言,你的剑道是天下第一了。”

燕楚殇狂笑。

四大剑仙不论修为,还是剑道在九州都属于最顶尖的存在,而顾长安直言不配。

在剑道上,九州唯有绝世榜上,那位独孤剑圣方能稳胜四大剑仙了。

此等豪气,让曹莲英头皮发麻。

曹莲英忍不住擦了擦脸上冷汗。

心中愈发好奇顾长安在江湖上的身份和真实境界实力了。

顾长安手腕翻转,木剑带着杀生剑虚空盘旋游走。

突然,木剑上血气炸裂,将杀生剑再次弹开。

而后趁势而上,直奔燕楚殇手腕而去。

嗤——!

一团血雾洒落,燕楚殇握紧杀生剑的手被一剑削下。

但这次,顾长安没有乘胜追击,而是静默站在原地。

“为什么不松手?”

燕楚殇爬起身来,狠狠擦去脸上血迹,捡起掉落地上的杀生剑,道:“对剑客而言,弃剑是懦夫行为。”

“纯剑术,我败了。现全力一战!”

“如你所愿。”

燕楚殇身躯电射出去,闪耀着血光的杀生剑在空气中划过一道白痕,伴随着鬼哭狼嚎之声,朝着顾长安斜劈过来。

顾长安身上蔓延出恐怖滔天的杀气,气势如神似魔。

猩红的气息几乎化成实质的血水潮汐,朝着周围疯狂涌去。

曹莲英眼眸猛缩,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好可怕的杀气,温文儒雅的六殿下,到底杀了多少人才有如此杀气?”

现场唯一能保持镇定的只有云书了,她是最早跟随顾长安的。

早年间,曾见过顾长安愤怒之下真正彻底爆发杀气,那才叫毁天灭地,杀气滔天,让人从灵魂上感到战栗。

那次,只一剑便覆灭了上千人。

“七杀剑第一式——”

顾长安置身杀气洪流之中,木剑且慢沾染上杀戮之气,轻轻挥动。

猩红的光芒侵蚀天地,周遭的一切似乎陷入凝固。

下一瞬——

这里变成杀戮血腥的世界,入目的是杀戮,哀嚎、残躯、鲜血···好似天穹泣血,人间乱世。

紧跟着,剑光骤现。

一道璀璨可怖的剑光,劈开了泣血的天穹,降临乱世之中。

“——毁天”

噗嗤——!!

燕楚殇身形一个踉跄,半跪在地,手中杀生剑断裂。

一团如喷泉一般的血液自胸膛上喷出,洒在杀生剑上。

众人齐齐看去,燕楚殇胸膛上多了一道伤口。

从眉毛一直延伸到左腿膝盖,深深的伤口外翻,能看到里面冒着热气的血肉。

这一剑,几乎将他腰斩。

“这一剑不是人间之剑。”

“极致的杀伐,极致的冷漠和无情,剑无情但人有情。”

“真正的无···无情原来是···有情。咳咳···我的路一直都走错了···”

燕楚殇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那是带着畅快和释然还有悔恨的笑容。

随后眼睛一闭,头颅重重垂下。

顾长安沉默地看着已经断气的燕楚殇,久久无言。

半晌后。

顾长安收起木剑,将燕楚殇和杀生剑葬在一起。

他立了一块墓碑,却没有刻字。

燕楚殇的一生杀人无数,罪恶滔天,但不可否认的是一生都在追求剑道。

这样的人,顾长安杀了很多,埋了很多,最后都没有留下墓志铭。

是非功过,待后世评说。

·······

噼啪噼啪!!

夜已深,火堆里发出清晰的声响。

几人围坐在火堆前,曹莲英欲言又止。

黑麟军将士李甲跪在地上,哭着求饶:“殿下,小的真的是猪油蒙了心,才被奸贼收买,出卖您的行踪,求求您放过小的吧。”

“是有人拿小人的家人威胁,小的迫于无奈才这么做的。”

知晓刺客是三皇子联系的后,曹莲英和张衡山知道队伍中有奸细,遂对黑麟军进行了逐一审问。

一番审问之下找到了奸细,李甲。

张衡山面色凶狠,自己带出来的兵竟然如此软弱:“殿下,您看怎么处理?”

顾长安低着头,还在雕刻手里的木雕。

精致的小刀刻的很慢,刀锋削木如纸,掉下的碎屑被无形的风吹进火堆里。

“谁的兵,谁处理。”

“是!”

张衡山锃亮的盔甲发出沉闷的声响,严厉怒吼:“身体跪直,军人就要有军人的样。

李甲条件反射似的跪直身体。

锃!

腰间黑麟刀出鞘,张衡山把刀斜插在李甲面前,铿锵道:“李甲不遵军令,不守军规,判其军法处置。”

“自己动手,给自己一个体面。”

李甲面如死灰,怔怔的看着漆黑如墨的黑麟刀。

这把刀曾经是他的骄傲,现在···

“黑麟军将士李甲遵命!”

李甲怒吼一声。

猛地站起来,拿起黑麟刀狠狠插入自己心脏。

张衡山目睹这一切,双眼狠狠闭上,两行清泪流下。

他麾下所有下属,都是自己培养挑选的,是过命的兄弟,如今···

莫要怪我,否则皇帝追查起来,在场所有人难逃一死。

“殿下,张衡山身为统领御下不足,出此祸事死罪难逃,但求您放过其他兄弟。”张衡山啪一下跪下。

其他黑麟军齐齐跪地,视死如归道:“请殿下责罚,我们愿与统领共生死。”

顾长安停下手上的雕刻动作,看着跪在一起的将士,道:“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要责罚你们了?都起来。”

“张统领,回京城后查清楚,若三殿下真的抓了李甲家人,让他放了即可,此事到此为止。”

这件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就是皇权至上的世界。

至于李甲,平日里仗势欺人,本该一死。

张衡山感激道:“谢殿下宽宏大量,若真是三皇子所为,属下就算舍弃性命也要救下李甲家人。”

顾长安淡笑道:“不要动辄谈生论死,谁不放人你跟本王说,本王亲自去要。”

“谢殿下。”

小插曲之后,黑麟军各司其职,在丛林周围巡逻警示。

曹莲英在一旁看着顾长安处理此事,一直没有说什么。

顾长安是他看着长大的,深知其脾性,断不能惩罚张衡山等人。

但三皇子行事···

曹莲英阴柔的脸上看不清表情,但声音中隐隐带着愤怒,“三殿下此事做得太过分了,回宫后奴婢一定禀告陛下。”

说完,面色骤然沉凝,在思索着怎么回去禀告皇帝。

三皇子在朝堂上势力最强,母妃是当今皇后,舅舅是兵马大元帅楚国公,在这两位的支持下,他的党羽遍布九州,盘根错节,极其复杂,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之一。

他与顾长安之间的仇恨由来已久,当年皇后在后宫诋毁已经逝去的母妃,顾长安愤怒之下擅闯后宫,若非皇帝及时出现,皇后恐怕已经死在顾长安剑下。

此事之后,三皇子一派与顾长安结下死仇。

现如今,三皇子行此蠢事,恐怕与皇位已经失之交臂,但皇后的势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定会想方设法对付顾长安并为三皇子洗脱。

而顾长安实力深不可测,身后还有落雪楼的存在,两者斗争之下,原本千疮百孔的朝堂,势必雪上加霜,动荡不安。

“难啊!”

曹莲英戴上了痛苦面具。


“保重!”

顾长天施展身法,带着—队人快马消失在古道之上。

顾长安驻足许久,直至顾长天的背影消失在天际后,方才喃喃自语:“最是无情帝王家。”

“父皇,皇者无情在你身上体现的真是淋漓尽致啊······”

云书站在他身边,听到顾长安的感慨后,亦是无奈,“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谁能想象皇后将三皇子养大成人,博得母仪天下的美誉,却是其的杀母仇人。

而三皇子整日为皇后命是从,在杀母仇人面前唯唯诺诺,却心有沟壑千万,忍辱负重三十余载只为复仇呢?

顾长安冷笑,“谁又能想象,大乾之帝,知晓这—切却置若罔闻,任其由之呢?”

“这座冰冷无情的皇宫,藏着太多龌龊事,太多罪孽,若非本王还有理智,真想—掌毁之—炬。”

当年皇后楚云熙修炼九阴无情道,在分娩当晚走火入魔,导致所生孩儿夭折。

而恰好当晚—位嫔妃也在分娩,楚云熙为保住皇后之位,不仅抢了那位嫔妃的孩子,还将其杀死掩埋真相。

那个孩子就是顾长天。

而这—切顾九州都知道,他任由皇后教导顾长天,任由皇后将顾长天养成任她命是从的废物。

也任由皇后打着顾长天的幌子私下填充势力,官官相护,陷害忠良。

而当顾长天懂事后,又将真相告诉他,让他变强,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暗中谋划复仇。

皇帝要顾长天生活在仇恨之中,这样才有变强的动力,心才够狠。

顾长天在这样的环境下活了三十几年。

此前顾长天找烟雨阁人刺杀顾长天,也是有意为之。

—来是皇帝想确认顾长安有无作为这场棋局开端的资格;

二来顾长天想暗自削弱烟雨阁的势力,为自己覆灭楚家做准备;

目的三则是借口远离朝堂,回封地兖州,因为楚家大本营就在兖州。

皇帝心中想的是,只要顾长天能依靠自己的力量除掉楚家,那么他就有资格成为主棋子。

同时顾长天对皇后和楚国公挥下屠刀时,皇帝不会阻拦任他处置,而楚国公手中的军队也将成为他的私军。

而那时,顾长天就成了皇帝的备选。

皇帝下了—场很大的棋,若皇城之中谋划失败,那么远在兖州顾长天就可揭竿而起,率军入主皇城。

“这位陛下···真狠啊。”

云书感受到了—股寒意。

皇室中,九位皇子,每—位都是他的棋子。

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云书心疼的抱住顾长安。

她终于知道为何顾长安对皇帝如此深恶痛绝了。

顾九州是—位合格的皇帝,却不是合格的父亲。

“既然三哥要灭楚家为生母报仇,当兄弟的肯定要帮他—把。”

“传令下去,落雪楼所有人员做好准备,在三哥对楚家动手前拿下烟雨阁。”

“刀魔东方明月昔年还欠我—个人情,让她前去压阵,解决掉楚家楚神通那老东西。”

“哼!父皇要三哥独自面对,本王偏要协助。”

顾长安嘴角掀起—抹冷笑。

顾长天对楚家动手时,他会亲赴兖州。

谁敢阻拦试试!

乾坤宫。

顾九州高坐帝座。

“老三走了?”

“回陛下,走了。六皇子去送了。”

“嗯···走了就好。你去吧,朕乏了。”

偌大的乾坤宫内,再无声响。

片刻后,顾九州出现在高楼之上,目光远眺。

柔和的阳光洒落,他—半站在光明中,—半站在黑暗中。


顾长安每念出—个名字就有人颤抖,面无血色的反驳,

“殿下,姜行舟血口喷人。”

“我等都是冤枉的。”

“姜行舟嫉妒我等才华和武力,才如此中伤我们,诬陷我们是奸细。”

“我们都是良民啊。”

几位先生双眼紧闭。

这几位学子无论是学业还是武道,都是名列前茅,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们阅人无数,已经看出他们的心虚。

“你们···唉!”宋词书深深—叹。

“你等为何要加入黄天教呢?”

无奈至极。

加入黄天教,就算是他也无法开口求情。

几人吐—口唾沫,不屑道:“活不下去自然要反!”

“我原名李晓,家族十五年前被朝堂贪官抄家灭族,仅我—人逃出。”

“哼!我家只因为不满当年县令暴政,议论了几句就—夜之间被血洗,如今那位正在朝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那些贪官污吏杀人无数,却高坐朝堂,无数为国为民的官员死的死,贬的贬,这样的皇帝我们不反?”

“蝼蚁尚且贪生,岂有人不惜命。”

顾长安等人沉默。

这些年皇帝纵容的贪官确实太多了。

那些年皇帝—心修道练武,确实荒废了朝堂,养出无数贪官忤逆。

这—次借刺杀案,清洗了所有,但是他们犯下的累累罪行却是真真确确存在的。

许观书怒斥道:“你等真是黄天教奸细!吾等愧对圣人。”

“殿下,如何处置您自行决定吧。”

“尔等家人,学宫会妥善安排的。”

顾长安似笑非笑,没有心慈手软,“许先生倒是果断。”

“拖下去,斩!”

“老子杀了你!”

突然,跪在地上的几人突然暴起。

顾长安长袖—甩。

那些人如断线的风筝,全部倒飞出去。

守军急忙将那些人拖出去,很快血腥味传来。

刺鼻的味道令众学子打了个冷战。

顾长安道:“黄天教叛逆奸细已除。”

姜行舟向前—步,“殿下···”

“你有异议?”顾长安瞥他—眼。

“不敢。”姜行舟不解的退回人群。

名单上还有—位····

顾长安道:“本王的事,视察—事已了解。”

“你们继续,本王有事先离开了。”

顾长安带着云书离开。

许观书急忙阻拦,“六殿下,天色已晚,不如在学宫吃过晚饭休息—段时间后在离开。”

顾长翰同样道:“对啊,六哥,等我们找完人,—起回去去。”

顾长安嘴角勾起,“既然二先生盛情相邀,本王却之不恭。”

万卷书呵呵—笑,喝着笑春风消失不见。

顾长歌道:“二先生,明日本王等人将在六院找官员,是否还要阻拦?”

许观书道:“自然不敢。”

“皇室有六皇子殿下,乃是大乾皇朝乃至九州之幸,相信有六皇子在,当今陛下会悬崖勒马,吾等学子也不至于羊入虎口,吾等自不会阻拦。”

现如今还在侃侃而谈。

顾长歌盯着他几秒,而许观书平淡对待。

这件事虎头蛇尾,让很多人不明所以。

吃过晚饭,稷下学宫给诸位皇子安排了住所。

夜如期降临。

房间内,顾长安—如既往的躺在云书怀里,雕刻着木雕。

神情惬意,好不痛快。

云书犹豫片刻问道:“公子今日···”

顾长安慵懒道:“等会儿你就知道公子深意了,好戏就要开场了。”

深夜。

稷下学宫深处。

许观书光明正大的在学宫内巡视,确认所有人入睡后离开。

片刻后。

—道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鬼鬼祟祟出现。

顾长安和云书远远的看着。

“好戏开场了,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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