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完结
应乾灼虽自视甚高、平等地瞧不起所有人,但那副纨绔到底是装出来的,她与他一同长大,能发现不自然之处。而...应乾灼虽自视甚高、平等地瞧不起所有人,但那副纨绔到底是装出来的,她与他一同长大,能发现不自然之处。而这苏家大少爷苏陵川,是浑然天成地将眼高于顶这词外显,又落实到行动。...
状态:完结 作者:应乾灼阮娇 1.5万字更新:2025-01-21 08: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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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乾灼虽自视甚高、平等地瞧不起所有人,但那副纨绔到底是装出来的,她与他一同长大,能发现不自然之处。而这苏家大少爷苏陵川,是浑然天成地将眼高于顶这词外显,又落实到...
阮娇驾轻就熟地进了苏老太太屋内。
老太太阖眼坐在榻上,一派沉静的模样。
屋里却是杯盏、花瓶碎片满地,分明是发了一通大脾气。
阮娇没走过去,反而是蹲下身拿手去捡那些碎瓷片。
苏老太太看得着急,难免有些疾声厉色:“阮丫头,你还不快给我过来!”
老太太也就是脾气火爆,在阮娇面前却是纸老虎。
阮娇蹭过去,挽住苏老太太的手,神情娇憨:“祖母真是身子骨健朗,精力十足,哪像阮娇,不过开春月余,这清闲的日子呐,就养了一身懒洋洋的骨头。”
屋内的婢女对这一幕早已见怪不怪。
这苏府新来的小姐阮娇,就是有别样的本事,能让苏老太太一腔的怒火不舍得同她发。
这不,刚刚还是发完一通脾气,才遣人去把她叫来了。
苏老太太睁开眼,仍是难掩怒容,却只是轻戳了阮娇的额头,刻意压低了怒气低声说:“你呀你呀,真是变着法儿说自己想跟着商队出门。”
苏老太太对阮娇宠爱纵容,她对苏老太太也似有天生的亲近。
苏老爷对她也是宽和地异于常人,竟让她这个外姓人插手苏家的生意。
阮娇自己是女人,还是在京城浸润多年的女人。
她自然懂女人,也懂创新,脂粉加苏家特制的美容养颜的香料,造型上细细雕琢,生意上没让人失望。
天下总没有什么白来的善意,她一个外人待在苏家,自然也要为苏家创造价值。
况且,她一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姐,还是奴藉出生,血液里的不安时时刻刻敦促着她。2
她总要学些真东西,有傍身的本事,能够安身立命。
阮娇言辞恳切,隐去了苏老太太不爱听的那部分,很快让老人家松了口。
望着阮娇离开的背影,苏老太太旁边的李嬷嬷也惊奇道:“老太太,您就这样让阮姑娘走了?”
苏老太太拿起一杯茶,无奈叹气:“她这性子,和她娘一模一样,认定的东西再难改变咯,只希望啊,她别也在外头遇上个劳什子‘知心人’,卷入纷争中,最后丢了性命……”
……
第二日,苏家商队出发,只有苏老爷和苏家三小姐苏妗芫到场。
苏老爷拍拍为首男子的肩膀,嘱咐道:“陵川,此行路遥,你是大哥,记得好好照顾阮娇。”
被称做陵川的男子回头,轻飘飘地看了阮娇一眼,不屑嗤笑道:“商队南下人数众多,自顾之余,谁还有精力照顾一个女子?她执意要来,只能自求多福。”
这阮娇三月前到了苏府,全家人都和被她灌了迷魂汤一般,对她关怀备至、赞不绝口。
天知道她是不是别有用心,一看那长相,心思就不单纯。
再有经商天赋,也不过是个苏州的小铺子。
要没那点营收,他苏陵川连她进苏府的门都不会同意。
阮娇正被苏妗芫拽着说话,千叮万嘱说到了南境漠城,若能亲眼见到镇南王殿下,一定要替她转达崇拜之意。
镇南王,驻守南境的英雄,传闻中甚至说他一心为国,无意娶妻。
而刚刚苏陵川所说的话,也一字不落地传到她耳朵里。
阮娇抬起眼,与苏陵川对上视线。
此人眉目精致,却张扬无比,有桀骜之气。
应乾灼虽自视甚高、平等地瞧不起所有人,但那副纨绔到底是装出来的,她与他一同长大,能发现不自然之处。
而这苏家大少爷苏陵川,是浑然天成地将眼高于顶这词外显,又落实到行动。
阮娇似对这敌意浑然不觉,轻笑道:“多谢大哥提醒。”
苏陵川哪想会吃颗软钉子,不耐烦地将舌头往后槽牙一抵,冷声道:“走了!”
苏老爷目送阮娇上了车,目光怅惘起来。
阮娇面对伤害有种奇妙的能力,淡然如水般包容,又能叫话原封不动地顶回来,让人也讨不到好。
她身上那张温柔却坚韧的感觉,叫他很是熟悉。
就好像一个只应该存在在记忆中的人,又出现在眼前一般。
可细细回想,却又再没了踪迹。
苏妗芫准备回府,发现父亲未动,疑惑道:“阿爹,你怎么了?”
可能也正是这种相像,叫他这不好相与的小女儿,也同阮娇亲如姐妹。
苏老爷叹了口气:“妗芫,你还记得小时候那个抱过你的姑姑吗?”
苏妗芫回忆了一下,忽而掩住嘴,惊呼一声。
“爹爹,您是说……!”
苏老爷未答,叹了口气回府去了。
苏家商队一路行商,阮娇耳濡目染学了不少。
今日跟在这个商铺身后,明日打入另个掌柜的队伍,丝毫没有不适应。
更遑论有什么和苏陵川攀亲带故的心思了。
倒是苏陵川设想的一切女人的麻烦全没发生,觉得相当惊奇。
商队在璃城客栈落脚,稍事休息时,苏陵川在楼上喝茶,实际在暗中观察阮娇。
他身旁的小厮怀听将少爷的行为尽收眼底,也不动声色地朝阮娇看去。
那女子就梳了个简单至极的发髻,穿得也甚是利落简朴,却难掩惊绝姿色。
她毫不恃宠若娇,礼貌回绝了想要帮她搬货物的汉子。
怀听说:“这新到的阮小姐看着柔弱,风吹就倒,没想到是个能做事、会做事的妙人,商队里也是一团和气,有事儿冒头也被阮小姐解决了。”
苏陵川-怀听说出自己的心声,暗瞪他一眼,骂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本少爷自己会看,要你多嘴?”
下午,阮娇独自出了客栈。
苏陵川带着怀听一块跟上了,不屑嗤道:“我倒要看看,这阮娇到底想搞什么把戏。”
怀听心说,您就是担心阮姑娘吧。
还以为阮娇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结果她只是走街串巷,到各府打听一个叫阮琳的人的消息。
阮娇也知自己此行是大海捞针。
再一次得到否定答案时,她道了谢,走回街上。
她难掩失落,在迎头撞上苏陵川时,又将情绪收敛得很好。
“大哥。”阮娇早知道有人在跟着自己,没表现出意外。1
她将眼一弯:“大哥是担心我,才特意跟着的吗?”
苏陵川将眼别开,未作应答,转身便走。
阮娇便也自然而然地和怀听走在一块。
“阮小姐此番出行,为了找人?”
阮娇点头,说得坦荡:“十二年前,我和三个姐姐被人牙子卖掉,我记得大姐就是在x城。”
她顿了一瞬,“只是,我只知道大姐的名字,分别了十二年,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得了。”
前面的苏陵川送来一声嗤笑:“大海捞针。”
这人话是这么说,傍晚却叫怀听递来了消息。
“早几年,阮琳从城北的江府出来,和一个送货的农夫走了,日子过得很好,孩子都养了两个。”
阮娇有几分对苏陵川热心肠的惊奇,但还是激动的情绪更多,她按了按眼角,没让眼泪流下来。
她认真同怀听道谢:“谢谢。”
“阮小姐不去见见她吗?”
阮娇摇摇头。
穷苦人的命运一如柳絮四散,飘落各方,但依然能够生根。
贸然打扰,只会横生事端。
她知道大姐过得好,就足够了。
……
苏家商队继续南下,走走停停,历时两个月,即将抵达漠城,景色也逐渐荒芜。
队里有人感叹:“南境近年也真是太平不少,早几年,商队都是不敢通到漠城的,生怕遭了流寇或是敌军。”
“这么多年,也多亏了镇远侯和镇南王在南境作战。”
怀听将水囊递给阮娇,她道谢后接过。
喝水时,阮娇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在一旁撸起袖子同人一块卸货的苏陵川。
这人面容精致得很容易让人忽略他也是个长手长脚、身强力壮的年轻男人。
瞧着他对自己横眉冷对的样子,阮娇也别有恶意地揣测过,想这苏家大少爷就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富家少爷,靠身家压人、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结果一路下来,赶路、吃席,阮娇看着这苏陵川周旋人情、砍价杀价。
发现他对市场行情、资金进出渠道等各种事项,竟是样样不落。
“少爷就是嘴硬心软,对自己人很好。”怀听说。
阮娇没有偷看被人抓包的紧张,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是啊。”
南境山野的夜色清亮,月明星稀。
阮娇跟着商队值守的人一块,分了任务区域巡逻戒备。
正走着,一阵浓烈的血腥味飘来。
阮娇警惕看去,只见一黑衣人扛着另个黑衣人蹒跚走来。
再定睛一看,那扛着人走的男子,竟是五年前从应乾灼身边消失的贴身侍卫晋明。
“阮娇姑娘!”他也还认得她,匆忙唤道。
“劳烦您帮帮我们!”
苏陵川听闻今日值夜有阮娇的事,不免有些焦心。
没想到是派出去暗中保护她的怀听先一步回来。
他刚要问什么,客栈的门就被阮娇推开了,身后还跟着两个男子。
一个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一个神智虽清醒,但也好不到哪去。
阮娇同苏陵川对上视线,就听大少爷一声挖苦:“你还真是喜欢捡些阿猫阿狗回来。”
阮娇也奇怪怎么每回救人积德的事情都让自己碰上了。
但她笑着,将话呛回去:“大哥有所不知,阮娇上一个救回来的人是祖母。”
苏陵川被她噎了个半死,偏偏始作俑者还轻飘飘地走了。
他侧头问怀听:“痕迹清理干净没有,别让人发现什么尾巴。”
“回大少爷,小的已经全弄好了,没人会知道阮姑娘救了个人回来。”
……
漠城本就是商队的最后一站,阮娇救回来的人,她便留守客栈,没跟着进城。
几日下来,那身受重伤的公子外伤被好生处理了,内伤服药调理,虽还未醒,但性命无虞。
随行的郎中啧啧称奇,受这么重的伤竟还能保住性命。
这话刚出,郎中就被晋明瞪了一下,缩头缩脑地出去了。
这时,晋明才有功夫和阮娇叙旧:“阮姑娘,你怎会在此,难不成是世子在京城出了事?”
“并非如此,是我从侯府离开了。”
阮娇表情未变,眼神却漠然。
她随意将视线落到床上仍昏睡着的男人身上。
发现这人被擦去血污,露出轮廓分明而深邃的五官,重伤后的虚弱弱化了他身上的冷意。
阮娇直觉此人身份不简单,但并未多问,只说:“商队很快就要回程,时机合适时,你带这位公子走便是。”
晋明也再说什么,道了谢。
两日后,阮娇最后一次来送药,不曾想那昏迷的公子已经醒了。
门缝中,她能看见淡白烛光勾勒着屋中男人深邃的轮廓,他眉目逼人得不似尘世物,故而也冷寂得犹如山巅雪。
“殿下,此次事故横生,是属下护卫不利。”
“无妨,此次也知京城那边已有了动作,战事即将平息,有人坐不住了。”
这人依然有些气虚,声音却寒凉得犹如长冬深雪。
阮娇愣住。
在这南境,能被称为殿下之人,也就只有那位被封为镇南王的六皇子了。
她心头骤惊,在房前放下药,飞快地转身离去。
……
两年后。
苏家在一月前举家搬迁到京城。
京城有传,苏家大小姐明眸善睐,云鬓花颜,更是心纯良善之人。
阮娇在房中,拿着这篇惊才绝艳,却是用来夸赞自己文章,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依奴婢看,这片文章真是句句属实。”小丫头将发簪固定在阮娇发髻上,又看向镜中。
镜中女子如美玉雕琢,不媚不艳,脱尘出俗。
“若不是这篇文章,我也不至于今日被公主召入宫中。”
两月前,南境战乱平定,今日是镇南王率领南境军班师回朝之日,朝野共贺。
今夜太和殿隆重设宴,白日里也有场世家权贵的女子聚会,阮娇被长宁公主特召入宫。
阮娇只叹一切阴差阳错。
一月前,苏家迁京,阮娇想走,结果苏老太太身体大不如前,不想她离开。
这两年走南闯北,最终还是兜兜转转绕回了京。
本想着深居简出,找到机会离开。
没想到上街时,她随手帮了个人,结果是位文学大家,一篇文章下来,让她进了避之不及的皇宫。
阮娇坐上进宫的马车,盘算着到时找机会,女子聚会后借故溜走好了。
她不想遇见两年前搭救过的镇南王,更不想遇见应乾灼。
昭和宫内,到场皆是家世显赫的贵女。
阮娇再游刃有余,在长宁公主青眼有加之下,也是筋疲力竭。
用完午膳后,她终于找到机会躲清闲。
从宫苑里的假山一拐,却迎面撞上个人。
来人着澜夜色华服,金线绣花纹样,又配黑色玉石珠点缀,气势逼人。
清隽而凌厉,能窥见经年累月所经霜刀雪剑,分明近在眼前,却犹如隔雾观山。
只是,如果不是长了张两年前搭救过的、六皇子的脸,将会更好。
阮娇无处闪躲,只能低眉垂眼问安:“民女见过镇南王殿下。”
镇南王的目光垂落,能看见面前女子纤长的眼睫。
他将唇一抬,勾出个毫无温度的笑意来:“当年姑娘走得匆忙,本王还没来得及道谢。”
这话将阮娇心里最后一丝侥幸打碎了。
她抬头,想说什么。
忽有人声,阮娇感觉手臂一紧,眼前一晃,视线骤然暗了下来。
回神发现,自己被这镇南王带进了假山洞中,还被他压在墙上,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的雪松气息。
“想必阮姑娘也知道我所谋之事。”男人语气清浅,眸中泛着冷光,“天下嘴严之人无非是死人,或是自己人。”
“此番回京,父皇自是要为本王张罗亲事,苏小姐要么死,要么,当我的侧妃。”
阮娇心如擂鼓,只觉整个人被架在火上。
她亦沉声回道:“殿下忧心此事,不过是担心苏家不为殿下所用,苏家三娘更需要这门亲事,她乃嫡亲小姐,比我这个义女更能掣肘苏家。”
……
应乾灼缓步来此。
他刚见镇南王消失在此处,还拽了个女人进假山。
南境民风真是愈发彪悍了,这镇南王沈闻铮也是胆大,看似冷淡,却在皇宫内就敢与女子亲香。
禽兽披人皮的事情,应乾灼也见过不少,早已见怪不怪。
他漫不经心道:“殿下,人已经走了。”
沈闻铮与那女子挨得极近,应乾灼扬起眉,发现她似是浑身一颤。
她转过头来。
明灭不定的光线下,应乾灼看清了她的脸。
这张脸在过往六百多个日夜里,几乎夜夜出现,早已镌刻在应乾灼的心里。
阮娇,是阮娇。
竟是阮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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