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声音压得低，流露出一丝温柔。
他是在关心自己吗？
沈宁欢愣了下，心不可避免地暖了一瞬。
正想点头应下，就听他接着说：“你还要上课，万一传染给别人怎么办？”
沈宁欢一怔，这才察觉自己的自作多情。
多吉朗杰不是担心她，是担心自己上课时传染白玛。
那点温暖瞬间褪去，心好像被凛冽寒风吹透，冷得她发颤。
沈宁欢只能攥紧了手，强压下心中难受：“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说着就要离开。
多吉朗杰却拉住了她，眉头紧了紧，有些犹豫地开口。
“我听说，你递交了回乡的申请表？”
沈宁欢心中一颤，没想到多吉朗杰会主动询问。
她抿了抿唇，坚定地点头：“是，我要走了，那天想跟你说的话也就是……”
话没说完，多吉朗杰就眸光一沉，定定看了她一眼：“别说气话。”
气话？
沈宁欢愣了一下，准备好的告别话语都卡在了喉咙。
多吉朗杰见她这样，皱了皱眉，声音更冷：“你不该为白玛的事生气。”
“她独身一人，有份工作不容易，你要多帮帮她。”
沈宁欢这才明白，多吉朗杰根本不信自己要离开，只当她在说气话。
看着他皱起的眉头，沈宁欢心尖蓦地一酸，苦涩涌了上来。
之前不走，是她坚信多吉朗杰对自己不一样，笃定自己能追到他。
可现在……
沈宁欢想到他对白玛的好，心痛更深。
她已经见到多吉朗杰真正爱一个人的模样了，她真的要放弃了。
可多吉朗杰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她正想开口，白玛就跑了过来：“沈老师！”
多吉朗杰迅速松开了拉着她的手，还后退一步，隔开距离，好像两人并不熟悉一般。
沈宁欢看着他这一连串熟练的避嫌动作，心痛得愈发厉害。
那些辩解的话也梗在喉间，再说不出口。
反正等到离开那天，他就会明白的，自己也不必再解释。
沈宁欢心中酸楚，就听到白玛说：“沈老师，你家里来电话，等着你去接呢。”
“好，我这就去。”
她没再管多吉朗杰，只压下心酸，毫不犹豫地抬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