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醒来,是在卧室的床上。
手腕和脖子上,是青紫的掐痕,火辣辣地疼。
门外,传来了裴烬和裴月压低声音的交谈。
“哥,她不会真的有事吧?”裴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
“能有什么事,死不了。”裴烬的声音传来,“不过你也真是,跟她说那些干什么?”
“反正有什么事哥都会帮我的,对不对?”
裴月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
接着,是一阵沉默,然后是裴烬无奈又宠溺的叹息。
“拿你没办法。”
“我就知道哥最好了!”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衣物摩擦,又像是亲吻。
我一直以为,裴烬对裴月的偏袒,是出于兄妹之情。
可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我悄悄起身,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
客厅的灯光昏暗,裴烬将裴月压在墙上,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裴月的双手,紧紧地环着裴烬的脖子,衣衫凌乱,露出了大片的肌肤。
那上面,布满了青紫交错的痕迹。
不是吻痕,更像是……被虐待过的伤痕。
我没想到他们之间,竟然是这种畸形的关系。
我强忍着恶心和震惊,拿出手机,对准门缝,按下了录像键。
画面里,裴月气喘吁吁地推开裴烬。
“哥,你弄疼我了。”
裴烬却捏住她的下巴。
“疼?这点疼算什么?”
“你忘了你爸妈是怎么对我们家的?”
裴月脸色一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我……我没有忘。”
“没忘就好。”裴烬冷笑一声,“裴月,你记住,你这条命,是我给的。我要你生,你便生。我要你死,你就得死。”
“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脚边的一条狗。”
“你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替你那死鬼爹妈,赎罪。”
裴月浑身颤抖,却不敢反抗,只能讨好地去亲吻他的手。
“哥,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我以后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只要……只要你别不要我。”
我看着手机里的画面,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原来,裴月不是裴烬的亲妹妹。
我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视频录制完成,我立刻将它和之前那段录音,一起加密发送到了一个许久未曾联系的好友林殊的号码上。
做完这一切,我走到婴儿床边,看着熟睡的女儿,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带她走,离开这个地狱。
我开始假装顺从,对裴烬和裴月言听计从,甚至主动向裴月道歉,说那天是我情绪太激动。
我的转变让他们放松了警惕。
裴烬脸上的厌恶少了些,婆婆也不再对我冷嘲热讽。
裴月更是得意,以为我被彻底驯服了,在我面前愈发肆无忌惮。
我利用这段时间,偷偷将女儿的出生证明、我的身份证件和一些现金藏了起来。
同时,我和林殊的联系也越来越频繁。
他告诉我,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等我一个信号。
机会,终于在一个雨夜来临。
那晚,裴烬有一个重要的商业晚宴,裴月也跟着去凑热闹。
家里只剩下我和婆婆,还有一个保姆。
我算准了时间,在女儿的牛奶里放了少量安眠药。
看着女儿沉沉睡去,我心中刺痛,却别无选择。
“妈,我下楼倒个垃圾。”我对正在看电视的婆婆说。
她不耐烦地挥挥手,“快去快回,别着凉了,到时候又要花钱。”
我抱着裹在襁褓里的女儿,将她藏在宽大的外套下,拎着一包垃圾,走出了别墅。
我回头望了一眼这不堪的家,这所人间炼狱,我再也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