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他被楼下嘈杂的人声吵醒。
客厅里堆满了前来祝贺秦浩然掌握齐家核心项目的礼物。
这是齐父专程为他举办的庆祝派对。
齐父热情地牵起他的手:“浩然,快坐下,你最近为项目操劳,可千万不能累着。”
秦浩然刚想坐下,便瞥见沙发上面色阴沉的齐诗涵。
她冷冰冰地开口,带着质疑:“你真的把项目核心数据整理好了?”
齐父急忙将他护在身后:“女儿,我可警告你!浩然手里的是齐家的命脉!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害他丢掉重要合作……”
齐父心直口快,话一出口便后悔了。
齐诗涵听后,眸子骤然一暗,沉默下去。
她只是安静地坐着,像一尊冰冷的玉雕。
眼神却始终落在他的公文包上,审视着,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
她眼底的情绪太过晦暗,秦浩然一时竟看不透。
赵琴恰好提着大包小包走进客厅,佣人亦步亦趋地跟着。
他一进门,便听到齐父的千叮万嘱:“浩然,你握着项目数据,这回可千万要小心再小心。”
赵琴手里的袋子“啪嗒”掉在地上,失声尖叫:“秦浩然你真的拿到核心数据了?!”
齐父被他这尖锐一叫,吓了一跳,立刻板起脸:“你是谁?要是影响到浩然,我饶不了你!”
面对齐父的呵斥,赵琴敢怒不敢言。
齐诗涵站起身,将他护在身后:“爸,他是翊航的弟弟,赵琴。”
齐父一听,先是一愣,随即痛心地直摇头:“孽缘!真是孽缘啊!”
赵琴听他这么说,眼底闪过一丝恶毒。
“伯父,我哥哥要是还活着,他手里的齐家股份也该有我的一份了!”
众人一听,大惊失色。
目光齐刷刷投向齐诗涵,她却满脸平静。
话语间齐父就不由捂住胸口,手颤颤巍巍的指着赵琴,声音发颤:“他说的……都是真的?!”
齐诗涵没有否认,沉默即是答案。
齐父简直要气疯了:“马上!把这个姓赵的给我赶出去!”
赵琴吓得脸色惨白,突然捂住口鼻,脸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红疹,红着眼倒进齐诗涵怀里:“姐姐……我……我呼吸不上来……好多水仙花……我对水仙过敏啊!”
水仙花,是秦浩然最喜欢的花,客厅各个角落都摆放着。
听着怀里的人呼吸越来越急促,齐诗涵面色急切:“赵琴,坚持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赵琴梗着脖子努力吸气,余光瞥见秦浩然,断断续续指控:“是……你……害我!”
闻言,齐诗涵像是被点醒,眼底瞬间凝起寒冰:“秦浩然,别以为你握着项目数据,我就不敢动你。”
齐父一听,气得直骂她糊涂:“浩然手里的是齐家的命脉!你怎么能说这种混账话!”
“我从来没期待过这份数据,”她语气毫无起伏,淡漠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数据是你们要的,与我无关。”
她扔开拐杖,一把打横抱起赵琴。
冰冷的金属假肢承受着重压,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可她始终稳稳地抱着他。
临走,只留下两句话。
“秦浩然,以后家里任何地方,不准再出现水仙花。”
“来人,把这场派对给我砸了。”
话音未落,她身后的保镖已抄起桌椅,四下疯狂打砸。
祝贺他掌握项目的蛋糕被糊了一地,娇艳的鲜花被踩踏成泥,精致的碗碟碎成齑粉。
“住手!我叫你们住手!”齐父想上前阻止,秦浩然默默拦下了他,摇了摇头。
秦浩然看着满目狼藉,心里只剩一σσψ片苦涩的荒凉。
赵翊航,你虽早已化为枯骨,可你的影子,依旧笼罩着我的每一寸呼吸。
他转身回房,拨通了律师的电话:“张律师,那份协议,可以正式启动了。”
小说《墨痕渐远向南风》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