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我过着一种分裂般的生活。
白天,我是公司里那个温和安静、不争不抢的行政文员林薇。处理着琐碎的事务,微笑着面对每一个人,甚至在电梯里再次遇到王太太时,还能对她那“不小心”撞到我肩膀的举动报以一个“没关系”的微笑。
她似乎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每次见到我,眼神里的优越感和鄙夷都毫不掩饰。
有一次,她甚至当着几个邻居的面,大声地对我指指点点:“哎,小林啊,不是我说你,女人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你看你这件衣服,都穿了好几年了吧?别太省了,省下来的钱,还不是都让男人拿去花了?”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哄笑。
陈斌当时正好下楼取快递,听到这话,脸上有些挂不住,却只是尴尬地笑了笑,拉着我快步走开。
“她就是那么个人,嘴碎,你别往心里去。”他低声安慰我。
我没说话,心却冷了。
王太太的每一句炫耀,都像是用我们家哗哗流走的水费,在冲刷着我的尊严。而他的每一次退让和稀泥,都是在默许这种羞辱。
到了晚上,关上厨房门,我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一个冷静、专注的“工程师”。
那个被我切开的墙洞,成了我的秘密基地。
我用一块尺寸相符的瓷砖做了个活门,外面用橱柜里的瓶瓶罐罐挡着,天衣无缝。陈斌几次进厨房,都丝毫没有察觉。
我的计划分为三步。
第一步,截断。我要先彻底断掉他们偷水的路径。但不能直接拆掉,那样太容易被发现。我要用一种更“智能”的方式。
第二步,反制。这就是我的“惊喜联动”系统。我要将他们家的马桶冲水管,接入到一个由我控制的独立循环系统里。而这个系统的水源,将是我淋浴时排掉的废水。
第三步,嫁祸。我要让这一切看起来,像是他们自己管道老化、或者装修失误造成的意外。我要让他们有苦说不出,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晚都只睡三四个小时。
我对着墙洞里复杂的管线,绘制了无数张草图。
计算水压、流速、电磁阀的响应时间、***的编程逻辑……我爸留下的那些专业书籍,被我翻得起了毛边。
我发现,我骨子里,真的流淌着他的血液。
这种解决复杂技术问题的快感,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期间,陈斌也抱怨过几次,说我最近怎么老是半夜不睡觉,在厨房里捣鼓什么。
“漏水的地方不好找,我得慢慢查。”我用同样的借口搪塞他。
“查什么查,明天我就叫师傅来修!”他不耐烦地说。
“不用了。”我立刻拒绝,“我已经找到问题了,就是密封圈老化,换一个就行。叫师傅来又要好几百,没必要。”
听到能省钱,陈斌立刻就不再坚持了。
我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男人,我曾经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人,如今却成了我计划中最大的“障碍物”和“变量”。
我不得不像防贼一样防着他。我们的婚姻,好像也和这根水管一样,在看不见的地方,早就被蛀空了。
这天晚上,是计划实施前的最后一夜。
我再次检查了所有的设备和线路。微型电杜阀被我巧妙地安装在了那根“暗管”上,它的开关,连接着一个藏在橱柜最深处的无线***。
只要我按下按钮,就能在毫秒之间切断流向隔壁的水流。
而更复杂的“惊喜联动”系统,也已经准备就绪。
我利用浴室和厨房相邻的结构,从我家淋浴房的下水管道,引出了一根细细的备用管。
这根管子将连接到一个小型的增压泵和过滤器上,再通往隔壁的马桶。
整个系统的核心,是一个我用单片机写好程序的***。
它会接收我安装在淋浴房的湿度传感器的信号,只要我开始洗澡,系统就会启动。
做完这一切,我累得几乎虚脱,但精神却异常亢奋。我坐在冰冷的厨房地板上,靠着橱柜,看着那个被我精心伪装过的墙洞,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突然,一阵轻微的震动和低沉的嗡鸣声,从墙的另一侧传来。
又是这种声音。
这几天深夜工作时,我偶尔会听到。它很轻微,但很有规律,像是什么机器在持续运转。
之前我全心都在水管上,没太在意。但此刻,在万籁俱寂的深夜,这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我好奇心起,再次拿出墙体探测仪,将探头贴在墙面上。这一次,我没有去听水流,而是切换到了震动频率感应模式。
耳机里,除了那阵低沉的嗡鸣,我还捕捉到了一些别的东西。一些断断续续的、像是金属摩擦和敲击的细碎声响。
隔壁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绝不是普通家庭深夜会发出的声音。
我的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
难道,偷水,只是他们想掩盖的、更深层秘密的冰山一角?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沉了下去。这件事,似乎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小说《偷水?我反手送恶邻居坐牢》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