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烟雾缭绕。
沈行云抽了很多烟。
他沉默着，静静的靠在椅背上，一直没说话。
“知道了。”
过了很久，他启动车子，声音嘶哑：
“住哪？送你回去。”
我将京大的地址报给了他。
车子安稳地停在了京大门口。
沈行云没有强留我，只是伸出手，给了我一张金卡。
“拿去用，不够了再跟我说。”
他这人，总是这样。
让人想埋怨也埋怨不起来。
我盯着那张卡，推了回去，独自下了车。
京都的夜还是有些冷的。
我笑了笑。
“不了，我怕收了你的卡，以后忘不掉你。”
接下来的一周，我安心在学校上课。
周末时，照例去疗养院看妈妈。
刚进房间，一片寂静。
妈妈半躺在床上，望着我笑了笑。
“囡囡来了。”
我拿着饭盒放在桌上，握住了她的手。
“嗯，周末没课，也没安排***，来看看你。”
妈妈摸了摸我的脸，仔细地端详了我好一会儿。
她忽然红了眼眶，声音有些哽咽。
“我的囡囡啊，瘦了。”
“都是妈妈不好，生了这么重的病，害你吃了那么多的苦。”
我一直都是坚强的。
今天也不知怎么了，跟着红了眼眶。
“妈，我不苦，还有三年我就毕业了，以后我当了律师，赚钱养您。”
“您放心，律师很赚钱的，养得起。”
本就是温情的话，***眼泪却像止不住的水龙头，汹涌而出。
“囡囡啊，妈……妈不怕你养不起妈，妈只怕……只怕你为了妈，去做违背你自己意愿和感受的事。”
“妈妈会心疼……”
“囡囡，你答应妈妈，无论如何，别为了妈妈或者是别人，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好吗？”
我紧握她的手手心，微微一笑。
“妈，我不会的。”
“你放心，我不会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妈妈擦干眼泪，笑着看向我带来的饭盒。
“囡囡今天有带妈妈喜欢吃的咸鸭蛋吗？”
从前穷，家里买不起肉。
妈妈最喜欢吃的就是隔壁领居家腌制好的咸鸭蛋。
妈妈总说，没有钱吃肉，能吃到咸鸭蛋的日子也是好的。
以至于后来日子好了，妈妈也忘不了咸鸭蛋的味道。
想到这，我眼眶红了红。
“没，医生说，咸鸭蛋要少吃，对身体不好。”
妈妈难过地撇嘴，委屈开口。
“囡囡，你就去门口，帮妈妈买一个尝尝好不好？”
我望着她朝我撒娇的模样。
一时心软，答应了下来。
疗养院门口的商铺不多。
我走了很多个早餐店，找了很久，才找到有买咸鸭蛋的。
从前日子不好的时候，咸鸭蛋五毛一个，现在都要四块钱了。
看得出来老百姓的日子都在慢慢变好。
未来我和***日子，也一定会越来越好。
我轻笑出声，拿着咸鸭蛋，脚步轻快了许多。
可刚回到疗养院，原本寂静的楼道意外变得闹哄哄起来。
我没多想，一步步回到***房间。
床上，空无一人。
像是有什么预感一般，我心底一阵咯噔。
耳旁传来护工急切的声音。
“你怎么还在这，你妈都跳楼了！”
手中的咸鸭蛋，猛然掉落。
我的心猛地一沉，转过身往人群聚集处冲去。
救护车的声音从不远处紧急传来。
我拼了命拨开人群，直到……
看见母亲闭着眼，血淋淋地躺在地上。
“妈！”
小说《沈先生，你的爱脏了》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