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连载
“只是想说这个的话。”江鹤偏过头...“江鹤。”眼睫颤抖,我心痛地看着他缠满绷带的腿,轻声道:“痛不痛?”“只是想说这个的话。”江鹤偏过头去,“你可以走了。”我再顾不上别的,连忙开口:“江鹤,我来是想问你,那天,你最后想说的话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萦绕在我脑海三天,怎么想,都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无情
状态:连载 作者:江鹤沈云舒 0.86万字更新:2025-05-24 09:4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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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鹤。”眼睫颤抖,我心痛地看着他缠满绷带的腿,轻声道:“痛不痛?”“只是想说这个的话。”江鹤偏过头去,“你可以走了。”我再顾不上别的,连忙开口:“江鹤,我来是...
整整三天,我没有离开医院,衣服上的血都黑了,才等到江鹤从ICU转到普通病房。
在征得江鹤同意,我被两名警察带进了他的病房。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我:“你找我有事?”
“江鹤。”眼睫颤抖,我心痛地看着他缠满绷带的腿,轻声道:“痛不痛?”
“只是想说这个的话。”江鹤偏过头去,“你可以走了。”
我再顾不上别的,连忙开口:
“江鹤,我来是想问你,那天,你最后想说的话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萦绕在我脑海三天,怎么想,都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无情。
否则,怎么他在那样危险的时候,怎么还会怕我难过。
江鹤眉头轻蹙:“什么?”
像是不记得了似的。
我抿了抿唇,复述道:“你说,别哭,你会……”
他顿了下,短暂的沉默过后,轻描淡写地说道:“很烦。”
“什么?”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不,你又在骗我,你分明是怕我担心……你还在乎我!”
“不然,你怎么可能会受这么重的伤?”
他手指下意识摩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再次恢复漠然的样子。
“我想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我不是为了你,而是身为警察,当公民面临生命安全威胁时,我有责任迅速采取行动予以保护。”
“就算不是你,换一个人,我也会如此。”
那颗刚刚冒出水面的心,被他三言两语地压入无边黑暗。
窗户反射出我苍白的而憔悴的脸,我低下头看他,固执地不愿相信。
“江鹤,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没有对我动心过吗?”
他的眉头皱起,不耐地看向我正要开口,便被推门而入的下属打断。
“江队!沈知行看到监控回放后,全招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江鹤。
终于明白了一切。
原来,这都是他的计谋,他利用我的安危来刺激父亲,而那所谓的安慰更像是一种警告。
只有他现在还能保护我。
只有他。
方才的对话彻底成了一个笑话,可我连埋怨他的立场都没有。
再次被利用的感觉像一根缝衣针,针穿皮过,线留骨中。
江鹤双手交握,青筋鼓动,他定定地看着我半晌,低声道:
“还需要答案吗?”
“不用了,结婚戒指还我吧。”
他喉头上下滚动,手突兀地抬起又放平,随后淡淡说道:
“丢了,抱歉。”
半个月后,我从江怀安口中得知父亲即将开庭,连忙去警局申请出庭。
“姐姐,你的东西掉了!”
一个扎着马尾的少女叫住了我,她眼睛亮闪闪的,充满朝气。
她弯腰将我掉落的东西递给我,我低头一看,是父亲的证件照。
“谢谢。”
我真诚地道谢,连忙拿起要交给警察,这时却碰到了江怀安。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小姑娘,叹了口气,走上前不知说了什么小姑娘突然哭了起来。
我连忙上前,将她搂进怀里,怒视江怀安:
“她只是个孩子,就算她家人犯罪,你也该……”
江怀安直接打断了我:“沈云舒,她的哥哥是缉毒警。”
呼吸一窒,我怔愣在原地。
“她爸妈都是缉毒警,十一年前殉职……留下五岁的她和十二岁的哥哥。”
“而就在刚刚,她二十三岁的哥哥,因为毒贩报复,被残忍杀害……现在,整个户口本只剩下她一个。”
“你告诉我,我怎么委婉地开口?”
怀中哭泣的少女变成了一块烧红的炭,烫得我皮开肉绽。
我的十六岁是马尔代夫的海,日本的樱花,是想买什么都不用考虑的年纪。
而她……是一张张光荣证。
字字句句写满家人的血泪。
我曾经以为,我已经足够认识到毒品的危害,可现在才发现过去那个自己有多天真。
现实,远比新闻中播报的更加血淋淋的残忍。
恍惚间,我想起了母亲。
几个曾经认识母亲的警察曾说,她也是警察世家,重启祖父的警号。
入职以来破获十几桩毒品案,沈知行的案子,是她最后一次卧底,她说等结束后要转后勤,跟青梅竹马结婚去了。
可结局却是,她被囚禁生子,眼睁睁看同胞被杀,求救无门。
心不断朝黑暗滑落,我恍惚地松开少女,朝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
她赤红着眼看我,眼中一片死寂。
这三字实在太轻,轻到根本没办法弥补生死的鸿沟。
只有一个办法。
我紧攥着平安符,转身离开警局。
回到家中,我沉默地开始收拾行李,回忆却喧嚣地将我吞没。
江鹤过去总说,“爱情不是生活中最重要的事。”
每每听到,我都会不开心很久,反复跟他说:
“可是,在我这里,我爱你就是最重要的事情啊!”
而现在……我看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扯了扯嘴角。
女人的哭喊,少女的眼睛,被虐杀的卧底,用死来换得解脱的母亲……
那么多条人命压在心头,我对他的爱,反倒是最不值得一提的。
...
许久后,我才发现手机没电关了机,连上充电线后,上面多出十几通警局的来电。
“咚咚。”
门被敲响了。
“沈云舒!”门外传来江鹤的焦急的声音。
我坐在冰冷的地上,木然地看向大门,一言不发。
江鹤的语气越发急促:“开门!”
“沈云舒,你别做傻事,这件事……”
我沙哑着打断了他:“江警官,你说得对,以后别再联系我了。”
门外急促的呼吸陡然一顿,随着时间推移缓缓平息。
几分钟后,我听见他漠然的声音:
“只是来通知你一声,沈知行的案子涉及国家机密,你无法出庭。”
心跳骤停。
许久后,我才艰难地从喉咙挤出一句:“谢谢通知。”
父亲被判了死刑,一周后执行。
我申请了临终探视,可等来等去,只等到驳回申请。
原因竟然是父亲拒绝探视。
这怎么可能?!
我想也不想往警局跑,结果却被路过的电瓶车撞倒,鲜血混杂的痛意蔓延全身。
肇事者也吓到了,连忙要拉我去医院。
“不用。”我一瘸一拐地站起来,“我没事。”
再晚,我就真的见不到父亲最后一面了。
我拖着伤腿跑进警局,抓住眼前的人恳求道:
“我是沈知行的女儿,他要枪决了,求你,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没想到,竟然是江鹤。
“沈云舒,你怎么了?”
我忍着痛,咬牙说道:“我没事,我来是想见我爸最后一面……江鹤,江警官,我求你帮帮我。”
“就见一面,哪怕一句话不说也可以,我求求你了,帮帮我……”
“不行。”江鹤抓住我的手臂,“你要去医院处理伤口。”
控制不住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挣脱他搀扶我的手,跪了下去。
“江鹤,我求求你……我真的,只想见我爸最后一面……”
我知道他是坏人,可是,我还是无法狠心。
“不行。”
回应我的,依旧只有这两个字。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而得到通知的门卫将我强行带出门外。
滂沱的大雨将我淋透,腿上的血都被洗净,可我却再也没有等到江鹤……
两周后,江鹤亲自上门送来骨灰盒和一封信。
我没有说话,冷漠地将他赶出门外后,才颤抖地打开那封信。
信里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对不起囡囡,我害了你跟你妈……好好活下去。”
落款是我的生日,6月26日
像是,他最后送我的生日礼物。
我攥着那封信,风不断从我身体穿过,所有温度都被带走,皮肉骨血被一层层剜下,就如凌迟般让我痛不欲生。
“爸……妈……”我踉跄栽倒在地,痛不欲生地哭喊,可模糊的视线中,只有冰冷的两坛骨灰。
往后余生,我注定活在风雨当中。
我将母亲的骨灰归还给警局,带上父亲的骨灰踏上了去往柳乡的路。
离开时,遇上了堵车,我木然朝窗外望去,正巧跟婚车上的江鹤四目相对。
他西装笔挺,胸口佩着红花,意气风发。
我眼中没有一丝波澜,扭过头去。
手机震动了一下,熟悉的号码发来消息。
“沈云舒,你要去哪。”
我轻轻按动着屏幕:“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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