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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欲佛子痴宠小白花纪凛凛霍九霖精选小说推荐(纪凛凛霍九霖)小说无删节

草涩入帘青 著

恐怖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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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连载   作者:草涩入帘青   5.22万字更新:2025-01-12 10:4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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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就成重犯了?还有,死前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他肚子里能有什么东西?就……早上啃了两口的面包。他余光瞥向那逐渐烧红的烙铁,面部肌肉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脸...禁欲佛子痴宠小白花纪凛凛霍九霖无删减全文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禁欲佛子痴宠小白花纪凛凛霍九霖无删减全文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

禁欲佛子痴宠小白花纪凛凛霍九霖节选在线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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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凛凛霍九霖的其他类型小说《禁欲佛子痴宠小白花纪凛凛霍九霖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草涩入帘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嗯,”他自顾自一笑,“米兰那块地你要是不想给我,也行。”“不过呢,”他看向纪凛凛,意味不明地说,“小妹妹,我忽然想起,我好像有件事情想跟你说。”他的DS国际跟卡维拉僵持这么多年,他可还从来没有抓到过霍九霖的任何把柄。这下好了。把柄有了,自然得好好利用。纪凛凛这边听到里奇在喊她,立马又胆战心惊起来。里奇这个人,阴晴不定的。刚刚他跟霍九霖谈判的那阵势……他不会又要改变主意不肯放人了吧?纪凛凛立马着急忙慌地抬眼看过去。“里奇先生,你、要跟我谈什么?”“你不会——”又反悔了吧?PS:今天有事外出,奔波了一天,只有一更哈。明天两更。草姐爱你们。晚安。后半句还未出口,纪凛凛就听见霍九霖清冷深沉的声音从发顶飘来。“成交!”“哈哈哈哈,”里奇这下...

《禁欲佛子痴宠小白花纪凛凛霍九霖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嗯,”他自顾自一笑,“米兰那块地你要是不想给我,也行。”

“不过呢,”他看向纪凛凛,意味不明地说,“小妹妹,我忽然想起,我好像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他的DS国际跟卡维拉僵持这么多年,他可还从来没有抓到过霍九霖的任何把柄。

这下好了。

把柄有了,自然得好好利用。

纪凛凛这边听到里奇在喊她,立马又胆战心惊起来。

里奇这个人,阴晴不定的。

刚刚他跟霍九霖谈判的那阵势……

他不会又要改变主意不肯放人了吧?

纪凛凛立马着急忙慌地抬眼看过去。

“里奇先生,你、要跟我谈什么?”

“你不会——”又反悔了吧?

PS:

今天有事外出,奔波了一天,只有一更哈。

明天两更。

草姐爱你们。

晚安。

后半句还未出口,纪凛凛就听见霍九霖清冷深沉的声音从发顶飘来。

“成交!”

“哈哈哈哈,”里奇这下是满意了,忍不住笑道,“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霍九霖冷眸睨着他。

里奇就自己接话,“那明天,我等你的合同。”

他又看向被绑在传送台上的乌泰,眼神不屑,

“那这个小杂碎,你带走吧。”

他朝下属使了个眼色,“给他解开。”

下属听令地上前,解开了乌泰身上的锁链。

纪凛凛看到乌泰身上的血迹。

乌泰昨晚在维纳托大街本来就被打成了重伤。

之后他被里奇的人抓到,也不知道又受了什么罪。

刚刚又被人用鞭子抽打了那么久。

想来,他现在身上的伤,应该很严重。

纪凛凛的神色分外担忧。

身上的锁链被解开后,乌泰细声叫唤,

“啊……疼疼疼。”

纪凛凛看着乌泰的样子,实在不忍,安慰道,

“乌泰,你再坚持一下,等下我送你去医院。”

乌泰看着纪凛凛,可怜巴巴地诉苦,

“凛凛,他们冲进芝灵山的木屋就对我一顿暴打,我的肋骨都被他们打断了。”

纪凛凛眉头紧锁,只能在心里叹息里奇下手真的好狠。

她正要上去扶乌泰。

可手腕却被一股外力紧紧捉住,拉着她往后退。

她伸出去想要去扶人的手并没有碰到乌泰。

她忽然一怔,看向捉着她手腕的人,神情恍惚,

“霍九霖,你做什么?”

可男人的声音却像三九天的风一样,冷到了极致,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送他去医院了?”

纪凛凛:“……”

情急之下,她也脱口而出,

“乌泰伤得很重,如果不及时去医院的话,他可能会死的。”

霍九霖淡定地瞥向乌泰。

身体素质这么弱。

肋骨都断了,就算送去医院治疗,还未必能恢复。

他觉得——

与其半身不遂,那不如死了。

霍九霖便拉着纪凛凛大步往门口走。

到门口时,又回了头,那眼神里透露着十足的威胁。

“里奇,你把人送去医院。”

“要是他死了,合同也不用签了。”

说罢,他把纪凛凛往外拽。

纪凛凛拼命想甩开他的手,根本甩不开。

“霍九霖,霍九霖。”

边走边回头看。

里奇看着霍九霖离去的背影,在原地沉默。

下属看了看躺在地上挣扎的乌泰,又看向里奇,皱着眉头汇报一件事。

“老板,我们的人在芝灵山找到他的时候,他的肋骨就已经断了。”

里奇后知后觉地笑,“霍九霖你真行,又他妈让我给你背黑锅。”

下属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知如何是好,询问道,“老板,这……”

里奇又冷笑道,“等什么?把人送医院。”

而后,他开始自我嘲笑。

妈的。

他里奇·奥斯汀,什么时候干过这么荒唐降智的事了?


卡维拉庄园。

地下室的牢房,阴暗潮湿。

一个体格健硕的佣兵把被五花大绑的乌泰扛在肩上,穿过长长的走廊,快步走进暗牢。

“砰!”

走到暗牢中央时,他把肩上的人重重扔在地上,随后恭敬地站立在一旁。

“啊——”

乌泰的胸口猛烈地起伏了几下,随即眼前一黑,嘴里不自觉地发出痛苦的惨叫。

缓过神后,他的视线逐渐清晰。

眼前的一切终于变得明朗。

他看清了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摆得密密麻麻的……

这是什么?

刑具吗?

他再定睛看了一眼,确定是刑具没错。

皮鞭,锁铐,拇指夹,重锤,斧头。

烙铁,电棍,电项圈,各种尖锐的刺刀。

他的目光逐渐往上。

布满尖刺的人形铁闸。

四角都被装上滑轮的铁床。

墙角摆放着若干个车轮。

顶部的天花板上悬挂着许多逼仄的吊笼。

还有很多他形容不出来的装置……

乌泰猛然收回视线,喉头止不住地剧烈滚动。

在他的记忆里,这大多数的刑具他只在欧洲中世纪题材的影视资料里见过。

没想到,此刻居然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对于中世纪时期的理解,最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那惨绝人寰的刑罚。

其中,最让人不寒而栗的就是轮刑和吊笼。

而此刻墙角摆放的那一个个车轮,就是用来施以轮刑的。

还有。

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据说现在德国明斯特的圣兰伯特大教堂钟楼尖塔上,还挂着三个吊笼。

据说里面曾装过再洗礼教派的领袖和他助手的尸体。

想到这里,乌泰不敢去看那些恐怖的刑具,可是恐惧感却抑制不住地从心底冒起。

“哒、哒、哒。”

忽然,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乌泰循声看去。

三个高挑的人影出现在暗牢门口。

他们穿着修身的英伦西装,黑皮鞋,身影健硕。

举手投足间,像是某贵族的伴郎团,又像是一众行走的顶级男模。

他们穿过走廊迈步走了进来。

行进间,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压不断从他们的身上迸射出来。

那个佣兵见人来了,恭敬礼貌地问候,

“先生,副统领,海伦阁下。”

三人停在了乌泰身前。

海伦搬了把椅子过来,放在霍九霖身前。

“先生。”

霍九霖身子微微倾下,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将右腿轻轻搭在左腿上。

海伦看了眼地上的人,神情十分不解,

“先生,这个人犯了什么事,需要您亲自过来?”

霍九霖的视线在乌泰的身上流转。

没有回答。

海伦只好把求知欲极强的眼神投向一旁的乔科。

乔科回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憋着笑,吊儿郎当地开口,

“犯了极其重要的事情。”

海伦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审讯犯人。

他特别享受那种看着犯人的意志被一点点消磨、摧毁,最后完全崩塌的过程。

“先生,既然这人是重犯,那就交给我来审吧。”

“我一定能让他在死前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边说边转身从墙上取下一根烙铁,放在火炉灼烧。

“哈。”

乔科轻轻拍了一下海伦的肩膀,眼中了然,

“这人你审不了,得当家亲自来审。”

海伦又是一头雾水。

乌泰全身瘫倒在地上,脸也贴到了地面上,恐惧在心中肆意疯长。

他们在说什么?

什么重犯?

他干了什么?就成重犯了?

还有,死前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他肚子里能有什么东西?

就……早上啃了两口的面包。

他余光瞥向那逐渐烧红的烙铁,面部肌肉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脸颊也在不自然地抽动。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为、为什么要抓我?”

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发抖。

霍九霖眼皮略微一抬,随后淡然一笑,反问道,

“纪凛凛没告诉你,我是什么人?”

闻言,乌泰便明白了。

他强装镇定地开口,“你……你就是那个威胁凛凛的男人?”

在听见乌泰的话后,霍九霖面部线条像是被寒冰冻住,眸色也忽地一沉,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冽。

随后一字一顿开口,“凛、凛?”

乌泰被他那强烈的压迫感压得呼吸一滞,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跳漏了几拍。

而后又听见男人阴沉的声音,“她就是这么跟你介绍我的?”

威胁她的男人……

乌泰抑制住内心的紧张和恐惧,想尝试跟眼前这个男人和平交流,但又不敢太大声,怕激怒了他。

“凛凛跟我……我们是男女朋友,我们彼此喜欢,你没有、没有资格让我们分开。”

顿了好几下才把一句话战战兢兢地说完。

霍九霖将两只手交叉,轻轻点着食指指尖,轻声一笑,“彼此喜欢?”

乌泰神经紧绷地点头。

霍九霖将手掌摊开,伸向海伦。

海伦立刻会了意,把火炉那根烧到发红的烙铁递了过来。

霍九霖接过那根红彤彤的烙铁,起身走到乌泰身前,蹲下。

“这样啊,那在你身体上选一个部位,我给你烙个印。”

“用来表示你对你女朋友的喜欢,你说这样好不好?”

乌泰看着霍九霖手里散发着惊人热量的烙铁,身体下意识蠕动到最远的地方,不住地摇头。

“不,不要。”

见状,那个佣兵立马上前,把人死死摁住。

霍九霖盯着手中发红的烙铁看,语气中没有任何感情,

“选一下,想烙在哪里?”

乌泰被死死地摁住,动弹不得,只能抖着声音说,“不……”

霍九霖看着他,面无波澜,“你不选,那我帮你选?”

目光落在乌泰那张暗黄的脸上。

“脸怎么样?”

视线又若无其事地往下几分,“要不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更有纪念意义。”

旁边的佣兵立刻撕开了乌泰胸口的布料,露出里面的皮肤。

霍九霖将烙铁凑近乌泰的胸口。

“啊——!不要!求你了,不要!”

乌泰被眼前那股热流吓得失声尖叫。

那张脸几近惨白,恍惚间像是个死人。

霍九霖见他被吓成那个怂样,随手把烙铁丢回了火炉里。

“哐当——”一声,火炉的火星子四处飞溅。

倒是觉得有一点点解气了。

他的话风轻云淡,“不是说喜欢你女朋友吗?连个印都不敢烙,算哪门子的喜欢?”

乌泰对眼前这个男人的行为极为不解,却又不敢反抗。

霍九霖忽然看向暗牢里的其他几人,“你们先出去。”

“是。”

海伦和那个佣兵应声后出了暗牢。

乔科则是拍了拍霍九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低语,

“吓唬吓唬就行了,别真把人给弄死了。”

“不然,那中国小妹妹怕是会恨你一辈子。”

霍九霖凌厉的眼神睨过去,只快速吐出一个字,“滚。”

得,他又枉做好人。

乔科叹了口气后出了暗牢,还顺手把门带上了。

霍九霖又蹲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缩在地上的人。

忽然问了这么一句,“听过天籁之音吗?”

乌泰不知道他这又是什么意思,只长长地沉默。

霍九霖则不疾不徐地说,

“你女朋友在我床上叫的声音,没听过吧?”

“那可是当之无愧的天籁之音。”

“下次有机会,让你亲耳听听。”

PS:

草姐那个手呀,写着写着就开始一本正经地耍流氓了。


霍九霖换了个坐姿,偏头看向雷德。

“雷德。”

雷德应声:“先生。”

霍九霖的目光再次落在平板上,盯着视频里的乌泰。

眸中透着尽在掌控的深邃。

“你想办法找到这个人的藏身之所,然后,”

转眸看向乔科,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笑意温淡,

“乔科你把他的下落告诉里奇。”

顿了一秒,再缓缓开口,“顺便再告诉里奇,上次他想跟我谈的那笔生意,我可以答应他。”

雷德领完任务后,点头应道:“是。”

乔科也挑着眉梢点着头,内心却在摇头。

啧。

果然是卡维拉的冷血当家人。

借刀杀人这一招,可真被他玩得明明白白。

那这里呢,就不得不提一下里奇的身份。

意大利几支庞大的黑手党势力中。

由霍九霖一手创立的卡维拉国际,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全国顶级。

而仅次其后的,就是里奇带领的DS国际。

DS,是DuskyShadow的简称,意为昏暗的阴影。

黑手党各个首领,就没有哪一个是善茬。

里奇的那些残暴手段,与霍九霖相比,并无二致。

*

正午阳光正好,洋洋洒洒地披在纪凛凛身上,她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从律所离开后,她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些食物。

又去药店买了些医疗用品,接着在旁边的服装店买了套干净的衣服。

打算给乌泰送过去。

正要出服装店门口时,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警惕地接通了电话。

“……你好。”

电话那头是道清冷的男音,

“纪小姐你好,我是埃米。”

听到对方是埃米律师,纪凛凛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就又皱起了眉头。

“埃米律师,我上午咨询你的事情,有结论了吗?”

埃米在电话里说,“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但还有一些细节可能比较模糊,我需要再次确认一下。”

纪凛凛认真听,“埃米律师,还有哪些不清晰的地方,你都可以问我。”

埃米说,

“纪小姐,毕竟你不是当事人。”

“有些具体的细节我相信你也未必完全清楚。”

“我认为,还是要直接跟当事人沟通,我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你方便让当事人来见我,跟我当面沟通吗?”

“……这个,”纪凛凛犹豫了一下,“可能不太方便。”

埃米思考过后才说,“如果当事人不方便来见我,我去见当事人也是可以的。”

纪凛凛咬着下唇,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

埃米又说,

“既然纪小姐不相信我,我也没有解决纪小姐的困惑。”

“这样吧,我让财务把律师费退给你。”

纪凛凛忙开口道,“埃米律师,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深吸一口气,神情复杂地开口,

“埃米律师,我晚一点回复你,你看可以吗?”

埃米说:“可以的。”

电话挂断后,她上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斯图古道。”

司机闻声后启动了车子。

十五分钟后,出租车在斯图古道停了车。

纪凛凛支付了车费后下了车。

她看了看四周后,又迅速上了另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奥维国道。”

司机又启动了车子,穿梭在阳光下。

而,在这辆出租车的后方,有一辆黑色的轿车正紧随其后。

黑色轿车里,两个身形壮硕的男人正在对话。

托米:“还挺谨慎,怕被人跟踪,知道中途下车后再换一辆车。”

汤姆:“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我跟上了。”

托米:“你开快点,别跟丢了。要是完不成任务,我们可能又要被先生扔进原始丛林了。”

汤姆:“就你话多,你怎么不来开车?”

……

纪凛凛期间换了三辆车,最终才在西加德路下车了。

她提着手里的东西,往芝灵山的方向走了过去。

托米和汤姆也把车停得远远的,也一路跟了上去。

纪凛凛边走边回头看。

确认身后没有人,她才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之前她跟乌泰一起来爬过芝灵山。

所以,她知道山脚下有一间废弃的木屋。

她走到木屋门口,也不确定乌泰在不在里面。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敲了敲木屋的门。

“乌泰。”

木屋的门很快从里面被打开,乌泰紧张地从里面探出头来。

他眼圈很重,显然也是一夜没睡。

躲在不远处的托米和汤姆在看清了来人的长相后,相视一笑。

托米说:“这下不用被扔到原始丛林了。”

汤姆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副统领,人找到了,躲在芝灵山底下的一个木屋里。”

……

“凛凛,快进来。”

乌泰确认没有可疑的人后,立刻将纪凛凛拉进屋里,随后关上了门。

纪凛凛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我给你买了点吃的,还有医疗用品和干净的衣服。”

“你身上还有伤,自己擦点药吧。”

乌泰着急忙慌地从袋子里拿出个面包,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凛凛,怎么样了?律师怎么说?”

纪凛凛便将刚刚埃米律师在电话里跟她提到的情况告诉乌泰。

“律师说,他想跟当事人当面沟通。”

乌泰神色一紧,觉得嘴里的面包瞬间都不香了。

“你告诉他我在哪里了?”

纪凛凛摇头,“没有,我想过来问问你的意见,再回复他。”

乌泰说:“凛凛,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里,不然,我会死的。”

“好。”

纪凛凛能理解乌泰现在的心理状态。

“但是,你这样一直躲着总归不是办法。”

“我也帮不了你太多,你要不要跟你家人商量一下?”

乌泰忙摇头,

“不行!不能让我家人知道,至少现在不能。”

“我先躲着吧,等过几天风头过去了,再做打算。”

“凛凛,我真是该死啊!”

“我为什么要为了出口气而跑去打他们啊……”

此刻的乌泰没有了平日里的意气风发,坐在破旧木屋里,满脸沧桑,一身颓然。

纪凛凛也说不清自己现在对乌泰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但她看着这样的他,心像被人拧了一下,有点难受。

脑子很乱。

纪凛凛沉默着看向刚刚放在一边的食物。

“乌泰,这些东西应该够你吃几天。”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乌泰点了点头,“好。”

纪凛凛往门口走。

乌泰又叫住了她,“凛凛。”

纪凛凛回了头。

乌泰眼神诚挚地说,“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纪凛凛摇了摇头后,转身离开了。

她在西加德路上了出租车,打算按原路线返回公寓。

她在上车半个小时以后,才想起她公寓的钥匙好像落在刚刚的木屋里了。

她立马跟司机说,“师傅,麻烦你掉头,回刚刚我上车的地方。”

司机也就在前面的路口掉了头,往回开。

半个小时后,纪凛凛又回到山脚底下的那个小木屋。

木屋的门虚虚掩着,并未关严实。

纪凛凛快步跑过去,推开门,慌张地喊了声,“乌泰。”

她快速扫视了一圈。

里面空无一人。

地上还扔了个被啃了一半的面包。

“乌泰。”

纪凛凛脚步沉重地往里走。

随后目光一瞥,注意到了地上有一滩新鲜的血迹。

旁边还躺着一个金属材质的东西。

她非常确定,刚刚她离开前,地上并没有什么金属的物件。

她走过去把那个金属物件捡起来。

放在眼前一看。

这是什么?

好像是个徽章。

她仔细端详着徽章。

徽章的底部印着一行意大利文:DS国际

DS国际是什么组织?

所以,乌泰是被DS国际的人给抓走的吗?

她在地上找了一圈,在塑料袋里找到了公寓的钥匙。

来不及多想,她转身就跑出了木屋。

出门的时候还喊了几声乌泰的名字。

外面依旧无人回应。

她只好上了出租车,想先回公寓。

一路上,她手里都紧紧攥着那个徽章。

心乱如麻。

怎么办?

要不要报警?

报警的话……

警方如果找到乌泰,他也会被抓去关起来吧?

可如果不报警,那个什么DS国际会怎么对待乌泰?

思来想起,她越来越没有主意了。

她深深地呼了口气。

司机是个古道热肠的中年人,他看着后座的纪凛凛六神无主,又满目焦急的样子。

开口询问了一句:“姑娘,你看起来很紧张,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告诉我。”

纪凛凛看着司机大叔,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问道,

“师傅,我方便问你一个问题吗?”

司机大叔冲纪凛凛爽朗一笑。

“当然可以。”

纪凛凛抿抿唇,也就开门见山地问道,“师傅,你知道DS国际吗?”

司机大叔一听到“DS国际”,立马谈虎色变。

脚下一抖,整辆车都跟着震荡了一下。

“师傅,怎么了吗?”

纪凛凛的心也被猛然揪紧。

司机大叔重新调整好车子,问了句:“姑娘啊,你不会得罪DS国际的人了吧?”

纪凛凛立刻摇头,“没有,我就是随口问问。”

但根据师傅的神情和语气来看,她更加确信了DS国际应该不是什么正规的组织。

不会是什么犯罪组织吧?

司机大叔边开车,边说,

“姑娘我跟你说呀,你可千万不要跟DS国际沾上什么关系。”

纪凛凛神色微滞地看向他。

司机大叔继续说,

“半年前,我们村有个小伙子忽然失联了。”

“他父母报了警,最后人找是找到了,但你知道后来是怎么找到的吗?”

纪凛凛摇头。

司机大叔继续说,

“是被人碎尸以后扔回了他家门口。”

“他母亲早上出门的时候,看到门口那一堆血肉模糊的碎尸块,直接吓晕过去。”

“还是隔壁的邻居把她送去医院的。”

纪凛凛听完,背上忽然一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碎、尸?

她声音不大,但有些发抖,“他……是怎么回事啊?”

司机大叔瘪着嘴,耸了耸肩,“据说就是得罪了DS国际的人,被人报复了。”

听完司机大叔的话后,纪凛凛的脸色正一点一点地变白。

暮色沉沉。

出租车停在了卡纳阳光公寓的大门口。

“姑娘,到了。”

“好,谢谢。”

纪凛凛浑浑噩噩地付了车费,甚至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车。

一路上她都心绪不宁。

乌泰被DS国际的人给抓了。

他也得罪DS国际了吗?

他们不会把乌泰也给碎尸吧?

不会的。

刚刚那个师傅说的应该只是极个别的案例。

先不要那么悲观。

还是先报警吧。

被警察逮捕,总比被DS国际给碎尸强吧?

她拿出手机,低头看着屏幕,正要打报警电话。

“小姐。”

发顶却忽然传来一道浑厚的男音。

纪凛凛第一时间抬头。

是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

纪凛凛收起手机,疑惑地开口,“请问,你有事吗?”

中年男人侧头过去,看向路边,“我家先生说有事要与小姐商谈,请小姐上车详谈。”

纪凛凛微微拧着眉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你家先生?”

路边的树荫下,一辆黑色的幻影闯入视线。

车窗半落,从她的角度能清晰地看到坐在后座的人。

是霍九霖。

他的脊背挺得很直,头颅微微上扬,下颌线条绷出优雅却冷峻的弧度。

他垂眸,透过半落的车窗与她对视。

那张俊逸的面容像古希腊雕塑般深邃,浓眉下是一双深邃如幽潭的茶褐色眼眸。

眸中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和疏离,薄唇微微抿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傲然。

好似世间万物皆难入其眼。

如果不是曾亲眼见过他杀人时的冷血和暴戾,

不是曾领教过被他强行抵在墙上强吻时的张狂和野蛮,

单看他的外形,纪凛凛或许会用“绅士”来形容他。

但……他哪里是什么绅士?

分明就是罗刹,是疯子。

纪凛凛觉得自己没什么可跟他谈的,礼貌地拒绝,“抱歉,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小姐稍等。”

中年男人上前一步,拦下了她。

随后说道,“我家先生或许能解小姐的燃眉之急。”

闻言,纪凛凛停下脚步,看向黑色幻影里的男人。

神色有几分疑惑与诧异。

男人朝她温柔地挑眉,随后妖然地一笑。

纪凛凛被那恐怖的笑容吓得急忙收回视线。

中年男人见纪凛凛没动,在她身侧补了一句:

“DS国际的首领刚刚约了我家先生见面。”

纪凛凛在听见“DS国际”后下意识地开口,“你说DS国际?”

中年男人微微点头,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姐请上车吧。”


纪凛凛当下反应过来了。

是乌泰!

她停下脚步,第一时间折返回去。

跑到那人身边,将他的头套拿开。

“乌泰。”

纪凛凛上下打量着他,眼中的神色极为焦急,

“你怎么样?”

上下看了一圈,看起来好像没有受伤。

乌泰见到纪凛凛后,先是一怔,

“凛凛,你怎么在这里?”

随后又说,“凛凛我没事,你先帮我把绳子解开。”

“好。”

纪凛凛慌慌张张地帮他把身上的绳子解开。

“乌泰,霍九霖对你做了什么?”

“你有没有受伤?我送你去医院。”

乌泰拍了拍屁股,摆摆手,再缓缓道,

“凛凛,我没事。”

“他就是把我抓过去吓唬了一通,没真的动我。”

纪凛凛看着灰头土脸的乌泰,下意识说道,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乌泰见纪凛凛一脸内疚自责的样子,安慰道,

“凛凛,别这么想。”

“这事跟你没关系,有错的人不是你,是那个暴徒!”

纪凛凛摇摇头。

已经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了。

她不能连累乌泰。

“乌泰,我们,”她看着乌泰的眼睛,极为艰难地开口,“分手吧。”

乌泰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不,凛凛,我不同意分手。”

纪凛凛眸中带泪,“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身陷囹圄。”

她很清楚,霍九霖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刚刚他特地打那通电话过来,本质上也是在给她施压。

她被那个疯子盯上了,是她倒霉。

但乌泰是无辜的。

她就算不顾自己,也不能不顾乌泰。

“凛凛,”乌泰看着纪凛凛,像是做了什么很重要的决定一般,“我们去报警吧。”

报警?

纪凛凛不是没有想过。

但她不敢。

她在意大利才待了三个月,对这里的情况并不算特别了解。

还有霍九霖。

他能在曼谷杀了那么多人后还能安然无恙地回到意大利。

他在意大利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警察能抓到他吗?

要是报了警以后,警察没抓到他怎么办?

会不会更激怒他?

他会怎么报复她和乌泰?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乌泰见纪凛凛一言不发,目光呆滞,便喊她。

“凛凛,你在想什么?”

纪凛凛也就如实地说明了自己的担忧,

“乌泰,我们不能报警,我怕……警察定不了他的罪,那样的话,他之后肯定会报复的。”

乌泰却胸有成竹地说,“凛凛,意大利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乱,警方和政府的执行力还是很强大的。”

“你说的那个霍九霖,他今天把我给抓了,这本身就是在犯罪。”

“还有,我今天见到了他的牢房,里面有好多刑具。”

“我敢肯定,在那个牢房里面,肯定曾出过很多人命。”

“凛凛你相信我,我是证人,只要我作证,肯定能给他定罪的。”

法律上的事情纪凛凛也不是很懂,只那样安静地听着乌泰的分析。

乌泰看着纪凛凛的眼睛,终于鼓起勇气牵起了她的手,神情十分认真。

“凛凛,我是真心喜欢你,我想跟你一起度过余生。”

“你呢?是真心喜欢我吗?想跟我永远在一起吗?”

纪凛凛被乌泰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怔然。

她认真思考过后,郑重点头,“嗯,我也是。”

乌泰笑了笑,眼神里蓄着柔情,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更加不能向邪恶低头。”

纪凛凛本来是下定了决心要跟乌泰分手。

可是现在,她看着乌泰那么执着的样子,又忍不住动摇了。

“走吧。”

乌泰牵着纪凛凛的手起身,试图减轻她的心理负担,

“凛凛,别想那么多,我们去报警吧。”

“我们都勇敢一点,好不好?”

纪凛凛看着乌泰,犹豫了好半晌都没有回复。

乌泰只好拉着她往警察局的方向走。

警察局。

纪凛凛和乌泰坐在报案室的凳子上。

乌泰把他今天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了面前的两个警察。

左边的警察负责做笔录,他听完以后,有点难以置信,

“你再说一次,你说绑你的人叫什么?”

乌泰复述了一遍,“他叫霍九霖。”

随后开始描述他的外貌,“他头发大概这么长,”他用手比划了一下长度,“发色是暗金色的……”

“是这个人吗?”

右边的警察有点胖,是个中年人,他把平板放在乌泰面前。

乌泰定睛看着平板上的照片,立马点头,“对对对,就是他。”

咱们就暂且亲切地把这位警察称为胖叔叔吧。

胖叔叔神色诧异地看向乌泰,“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乌泰和纪凛凛也疑惑地看向他。

胖叔叔的手在平板上点了几下,不知道在查什么。

接着,他把平板的屏幕转向纪凛凛和乌泰。

他们也就盯着屏幕看。

霍九霖,本名霖·诺森。

****年01月06日出生于罗马。

是意大利卡维拉国际集团的董事长。

卡维拉国际,为全国百分之三十的人口提供了就业机会。

霍九霖是意大利最年轻的、最杰出的企业家。

……

胖叔叔看向乌泰,再次询问,“你确定是他绑了你?”

乌泰收回停留在平板上的视线,肯定地回答,

“我确定。”

胖叔叔虽然不信,但还是例行公事地询问,

“那他绑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要是他把卡维拉的那位掌权人给抓了,那全国都得跟着震荡。

毕竟,全国百分之三十的人口都靠着卡维拉吃饭。

别说他一个小小的警员了,就连局长都不敢抓人。

乌泰实话实说,“他觊觎我女朋友,威胁我跟我女朋友分手。”

两个警察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胖叔叔打量了一番端坐一旁的纪凛凛。

这位东方面孔的姑娘虽然长得挺漂亮,但……身形瘦弱。

妩媚嘛,就更加没有了。

卡维拉国际的那位掌权人怎么可能会觊觎她?

胖叔叔客观地说,“他可是连我们局长的女儿都看不上,怎么可能会看上你女朋友?”

局长的女儿,可是意大利赫赫有名的影后。

不仅漂亮,身材也是极好。

据说她多次在公开场合向霍九霖告白,霍九霖都不予理会。

胖叔叔对乌泰说,“报假警是要被抓起来的,知不知道?”

纪凛凛立刻把头埋得很低。

她觉得——

丢脸。

尴尬。

想死。

乌泰忙解释,“我没有报假警,我说的都是真的。”

胖叔叔把平板收了起来,“念及你们是初犯,又是外国人,我们就不追究了,回去吧。”

乌泰奋力解释,“警察先生,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要报警……”

纪凛凛赶忙扯着乌泰的衣服往外走,“乌泰,我们先走吧。”

与此同时——

卡维拉庄园,顶楼的露天健身场。

霍九霖只穿了条宽松的低腰运动裤,上身半裸。

他刚刚结束健身。

结实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八块腹肌清晰分明,人鱼线顺着胯部的边缘若隐若现。

汗水在他宽阔的背上肆意流淌,汇聚成珠。

顺着紧实的腰背线条滑落,缓缓没入运动裤的边缘。

他微微仰头,抬手拿了女仆递来的干毛巾擦拭微微湿润的头发。

手臂上的肌肉隆起,遍布纹身,举手投足之间透着无限的力道。

那被汗水浸湿的发梢,几缕贴在他刚毅的脸颊和脖颈处。

他随意地甩了甩头,水珠飞溅开来,在阳光下闪着撩人的光芒。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沦为了他的背景板。

他就像这片天地间唯一的主宰。

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野性魅力。

只要一个眼神,便能勾人心魄,引人甘心沉沦。

那女仆彻底被眼前的画面给震撼到了。

她整个人都看呆了。

而此时,一个下属从外面走来,停在霍九霖前面,毕恭毕敬地汇报,

“先生,纪小姐和乌泰刚刚去报警了。”

闻言,霍九霖擦汗的动作骤然一顿,唇角却不自觉上扬几分。

纪凛凛呀纪凛凛,你说你看着倒是乖巧。

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接下来的几天,纪凛凛都在家里照顾妈妈,没有出门。

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天去放河灯时的祈愿被神明听到了。

妈妈的病情也渐渐好转了。

纪凛凛这才下定了决心要去意大利留学。

入学报到的前一周,

妈妈瓦妮、爸爸纪高海和纪书棠一起送她去了机场。

“凛凛,欧洲不比曼谷,那边的气候、环境、人文,还有饮食习惯都跟曼谷天差地别。”

“你到了那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瓦妮拉着女儿的手,眸中泛着点点泪花。

但她也知道,去罗马美院念书一直是女儿的梦想。

虽然心中不舍,但也是极力支持。

纪凛凛的鼻头也酸酸的,“嗯,妈妈我知道了。”

纪书棠倒是朝她温柔一笑,“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纪凛凛冲他点头,“我知道了,小叔叔。”

纪高海看了看手表,往前走了两步,把行李箱交到女儿手里。

“时间差不多了,进去吧。”

“好。”

纪凛凛接过行李箱,看向他们三人,强行忍住自己不舍的情绪,

“爸爸妈妈,小叔叔,那我走了。”

对面的三人朝她点头。

纪凛凛扭过头,大步往航站楼里面走。

大约走了十几米,她忍不住回头。

只看见对面站着的三人也正向她望来。

朝她挥手,向她告别。

她强忍的眼泪在看见这一幕后终于夺眶而出。

……

三个月后。

意大利,佛罗伦萨。

米开朗基罗广场的黄昏,像一幅渐渐晕染上色的油画。

落日的余晖洒在广场中央的大卫青铜像上,冷硬的青铜也被染上一层神秘的金辉。

青石板台阶上,游客们举起单反,潇洒惬意地捕捉着这闻名于世的落日胜景。

秋风簌簌,卷着街道两旁的落叶在地面剐蹭,发出沙沙的低语。

金辉漏过树缝,斑驳地洒在纪凛凛瘦弱的背脊上。

她身穿白色连衣裙,看着那一地摇摇晃晃的碎影,忽然停下了脚步。

抬头,望向落日下的大卫像和形形色色的游客们。

游客们慕名来到这座城市游玩、欣赏这美妙绝伦的落日。

他们在落日下相拥接吻,和平鸽“咕咕”的鸣声也回荡在广场上空。

夕阳下的佛罗伦萨,美得令人窒息。

“凛凛,我们去那边拍照吧。”

乌泰指了指不远处的大卫青铜像,面向纪凛凛兴奋地说道。

“好。”

纪凛凛也就往铜像那边走。

乌泰是纪凛凛的同班同学,是个阳光帅气的泰国男孩。

他在开学典礼上见到纪凛凛的第一眼,就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了她。

后来,他鼓起勇气向纪凛凛表白。

而纪凛凛,或许是被乌泰身上流露出的阳光帅气所吸引,

又或许是因为乌泰跟她一样,是同为在这里留学的亚洲人,让她觉得熟悉又亲切。

所以,在之后乌泰锲而不舍的追求下,纪凛凛终于答应了他的告白。

这个周末,乌泰跟纪凛凛从罗马来到了佛罗伦萨,特地来目睹一番这举世闻名的落日胜景。

乌泰举着相机,站在对面,伸手朝她摆了摆。

“凛凛,往左边一点。”

纪凛凛也就按照乌泰的话往左边挪了挪。

“这里可以吗?”

乌泰笑着做了个“OK”的手势。

“可以。”

……

不远处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大殿。

著名的圣米尼亚托大殿。

大殿坐落在佛罗伦萨的制高点,从这里可以俯瞰佛罗伦萨城的全景。

霍九霖处理完手里的事情,从大殿内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边走,边打电话。

“乔科,安排飞机,我要去一趟曼谷。”

电话那边的乔科问道,“什么时候?”

霍九霖答得简洁,“今晚。”

说着,他抬眸。

余光扫过对面的米开朗基罗广场。

在大卫青铜像底下。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然后,男人好看的唇角浅浅上扬几分。

他握着手机,语调闲适,“不用了。”

随后,挂断了电话。

*

纪凛凛跟乌泰在广场逛了一圈后,夜幕也悄然降临。

他们并肩漫步在夜幕下的街道。

乌泰捏着掌心,那只手蠢蠢欲动,不断地想伸向纪凛凛的手。

“凛凛,我……”

纪凛凛偏头看向他,“怎么了?”

乌泰挠了挠头,最终泄气地说,“没、没什么,就是问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他还是不敢去牵纪凛凛的手。

“是有点饿,嗯……想吃什么啊?”

纪凛凛低头略微思考了一会儿,缓慢抬头。

却在抬头的那一瞬,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高大人影。

首先闯入视线的,是那双狠厉无温的茶褐色眼睛。

那个男人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

茶褐色的眼睛像是淬了火,没有焦距,却又好像能击穿她的心一般。

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认出那人影是谁后,纪凛凛的心瞬间被揪起,第一时间背过身。

他怎么会在这里?!

所以她之前担心的没错,他果然是意大利人。

但她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在佛罗伦萨遇到他。

世界明明这么大,怎么偏偏现在又这么小?

旁边的乌泰神色疑惑地看向她,“凛凛,你怎么了?”

纪凛凛边咽口水,边说,“乌泰,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乌泰放下手机,看着纪凛凛逐渐变白的脸色,有点担心,“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纪凛凛没有回答,只是脚下的步伐更快,几乎是以一种狂奔的姿态向前冲。

乌泰也追了过去。

纪凛凛一边跑,一边往后看。

那个男人并没有追上来。

虽然刚刚光线很暗,但是纪凛凛非常确定,她没有看错。

那张脸,只要看过一眼,就绝对不会忘记。

她和乌泰急匆匆地去到了车站,买了最近回罗马的车票。

候车厅里。

乌泰将身上的背包放在座位上,朝四周环顾了一圈后,将手中的相机递给了纪凛凛。

“凛凛,你帮我拿一下相机,我去帮你买点吃的。”

纪凛凛接过了相机,目光却始终盯着进站口。

确认那个人没有追过来,才终于松了口气。

“好。”

离开这里,到了罗马,应该就安全了吧?

她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乌泰在车站的便利店买了点食物后,便急匆匆地折了回来。

可等他回到刚刚的座位时,却发现——

纪凛凛已经不见了。

座位上只孤零零地放着他的背包。

“凛凛。”

他的目光在候车厅里快速扫视,并没有看到纪凛凛的身影。

他忙拿出手机给纪凛凛打去了电话,可电话在被拨通的那一刻却被挂掉了。

他又继续打,可不管打了多少次,电话里的提示音都是——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像是要将她的灵魂都一并占有。

每一次充满力量地搅动,都像是在宣告主权。

纪凛凛双手用力地推搡着霍九霖的胸膛,指甲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恐惧也在那双澄澈的眸子里铺天盖地地翻涌。

可霍九霖根本不为所动,轻轻松松地捉住她的手,并将其反剪在背后。

“唔……”

纪凛凛拼了命的扭动着自己的身子,试图挣脱禁锢。

垂落鬓边的三千青丝在挣扎中凌乱地飞舞。

他的吻越来越重,吻够她的唇后,他开始往下游走。

细密的吻沿着她的下颌,到脖颈。

纪凛凛的嘴唇脱离的桎梏,一个劲呼喊:

“霍九霖,你放开我!”

“不要!”

呼喊间,还不停地晃动着她的小脑袋。

可情欲上头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她那颤颤巍巍的求饶?

“纪凛凛!”

他看着她,眸中的欲潮似乎更为强烈。

“在你答应留在我身边,做我女人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些吗?”

他腾出一只手,放在纪凛凛的肩膀上。

一把攥住她的衣领,用力一拉。

纪凛凛领口的扣子瞬间崩飞,衣服被撕裂出一道大口子。

女孩子白皙的肌肤蓦地暴露在空气中。

她那根细长的黑色肩带也一并露了出来。

一股凉意蓦地钻进身体。

惊慌,无助瞬间涌上头皮。

她眉心紧拧,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沿着鬓边,淌到浅色的床单上。

她小小的身体也抖若筛糠,哭求声凄厉又悲切。

“霍九霖,不要!”

“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

霍九霖眷恋不舍地停了动作,掠过一眼那条黑色肩带。

喉结不自觉滚动了几下。

纪凛凛觉得羞耻又愤怒。

她绝望又凄厉地喊他的名字,期盼能让他停下来。

“霍九霖。”

“霍九霖。”

“霍九霖。”

可她的呼喊在霍九霖听来,却像是欲迎还拒的撩拨。

觉得分外地悦耳。

就好像……她越叫得厉害,他越爽得上头。

他撕开她的衣服,直接咬上她的锁骨。

霍九霖生平第一次对女人做这样出格的事情。

下口也不知轻重。

咬下去的力道有些重。

纪凛凛被他咬得生疼,喉咙里本能地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轻嘶。

“嘶……啊……”

听见纪凛凛略痛苦的颤音后,霍九霖意识到自己太过粗鲁。

他停下了动作,桎梏着她的那只手,力道也松了下来。

目光沉沉地盯着纪凛凛泪眼婆娑的眼睛,声音有几分喑哑,

“我咬得很疼?”

纪凛凛却压根没理会他的询问,趁他松开她的间隙。

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兀自跳下了床。

她想逃,想离开这里,想回家。

爸爸,妈妈,小叔叔……

她在跳下床的那一刻,脚步踉跄杂乱,像一只慌不择路的野兔。

单薄瘦弱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摔倒在了地上。

“咚——”

膝盖磕在地上,发生一声清脆的声响。

纪凛凛感觉一阵钝痛。

生理和心理的泪水在眼眶里汹涌地交织。

像即将要决堤的洪流。

可她根本顾不上疼痛,一刻也不敢停歇。

双手和膝盖并用,在冰冷的地面上拼命爬行。

手指慌乱地抠着地面,指节泛白。

指甲断裂在地面也浑然不觉。

扬起的发丝黏在满是泪水的脸颊上。

她的呼吸急促又沉重,绝望的呜咽声从喉咙里不断传出。

而反观霍九霖。

方才在咬疼纪凛凛的时候,心中对她生出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怜悯。

可此刻,看着她不要命地推开他,再一次挣脱他时,


纪凛凛这才小心地挪动着步子慢慢悠悠地下了车。

刚下车,就再一次被眼前的场面震惊。

这排面……

是不是有点过于夸张了?

这派头,简直堪比泰国国王回宫……

她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个井底之蛙一样,尴尬又害怕。

霍九霖看向那位身着燕尾服的管家,“我之前交代的事情,安排好了吗?”

管家是个中年男人,名叫索隆。

他毕恭毕敬地应道:“回先生,都已经安排好了。”

纪凛凛冷然一怔。

安排什么?

他把她带回他的老巢,不会……是想要对她做那种事情吧?

他晚上在车上的时候,好像确实说过……要她跟他做?

还说让她先欠着。

不行不行。

纪凛凛原地慌了神。

要是这个男人真的想对她强来的话。

她该怎么办?

这个庄园这么大,她就算想跑,估计还没跑出房间就已经迷路了。

而且,这里全都是他的人。

她怎么可能跑得掉?

要不……骗他自己来例假了?

不行不行。

她想都没想,又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霍九霖这个人做事情这么腹黑冷血。

他如果真的想对她做那种事情,会在乎她是不是在生理期吗?

他又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善人,他怎么可能会在乎她?

他不过是想通过她来满足自己的欲望罢了。

他这个人看着就是那种手脚没个轻重的人。

他要是真的对她强来……

她会不会……腿骨分离,全身散架……

最后直接猝死在他狂猛的攻势之下?

一想到那个恐怖的场面,纪凛凛感觉身体的血液好像都停止流动了。

不等她思绪回神,霍九霖却已拉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往庄园的主厅走。

可她的腿却像灌了铅似的,在地面扎了根,挪不开半步。

嘴里发出胆战心惊的呢喃,“霍九霖,我、我想回家。”

霍九霖回头看她,眼中的沉色越来越浓: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这里,就是你在意大利的家。”

“我……”

纪凛凛吞吞吐吐,不停地找借口,

“我贴身的衣物都在公寓,我想——”

此时,在一旁恭候的管家索隆非常有眼力劲地上前一步,小心地开了口,

“纪小姐,先生已经提前吩咐过我们了,您的随身衣物都已经送到您的房间了。”

纪凛凛眉头深拧,“我的随身衣物?”

管家索隆点点头,“是的,我们今天中午已经从您的公寓搬过来了。”

纪凛凛:“……”

今天中午?

中午她刚从律所出来,买了食物、医疗用品和一些换洗的衣服,正打算去芝灵山给乌泰送过去……

那个时候,乌泰还没有被抓。

难不成——霍九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乌泰的事情了?

该不会——她今天上午去的那个律所,找的那个律师,也是他的人吧?

现在想来……

真的细思极恐。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霍九霖,“你……让人撬了我公寓的门?”

霍九霖坦然一笑,

“就你那个破门还需要撬?一脚就踹开了。”

纪凛凛:“……”

他捉着她的手,强行拉着她往前走。

管家索隆贴心地让出路来。

身后一众仆人也纷纷低头让路,礼貌地问候:

“先生。”

霍九霖领着纪凛凛走进主厅,在楼梯间放慢了脚步。

微微侧头,贴上她的耳际,幽幽地低语一句,

“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你先去洗个澡,然后在房间等我。”

什么?

去房间等他?

等他做什么?

现在都快十二点了,他都不用睡觉的吗?

那一瞬间,纪凛凛感觉她的腿又开始软了。


纪凛凛和乌泰离开警察局后,打车去往纪凛凛居住的卡纳阳光公寓。

乌泰亲自下厨,做了一顿正宗的泰国菜。

晚餐过后。

纪凛凛起身想把碗收去厨房,但乌泰却先她......

纪凛凛这边,想赶紧把食物吃完,赶紧完成霍九霖交代的任务。

好让他赶紧跟那个里奇说让他放了乌泰的事情。

她吃得很急,不小心被噎住了。

看到旁边有杯柠檬水,她立刻端起来猛灌了几口。

由于喝得太急,加上这顿饭吃得本就极为紧张。

纪凛凛不小心把整杯柠檬水洒在了衣服上。

她茫然无措地放下杯子,抬头。

再次对上霍九霖那双暗沉幽深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看到他那如寒潭般深不见底的眼睛时,心里总犯怵。

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不是故意的。”

随即拿起纸巾,擦拭自己被打湿的衣服。

“我去一下洗手间。”

又小心翼翼地征求他的意见。

霍九霖嗯了一声,“去吧。”

纪凛凛才长舒了一口气,起身往包厢门口走

里奇的目光追着纪凛凛出了包厢,并轻手轻脚地把门给带上了。

这才回头看向霍九霖,半开玩笑地问,

“这不会是你女人吧?”

霍九霖不置可否。

只抽了根烟出来,放进嘴里,点着后,深吸一口。

包厢里一瞬间烟圈缭绕。

里奇用手散了散烟雾,不正经地调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养了个女儿。”

随后,他正色起来,言归正传,

“你把那个小杂碎的下落透露给我,引我去抓人。”

“又让人约我说要跟我谈上次那笔生意。”

“等我的人把那个小杂碎抓走后,你的人又故意在现场留下我DS的会徽。”

“霍九霖,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霍九霖掸了掸烟灰,从容不迫地回答,

“是你的人手脚不利索,抓人的时候自己掉的吧。”

里奇却忽然笑了一声。

“你以为我DS国际养的都是闲人吗?”

“他们要是手脚这么不利索,做事这么不谨慎,早被我崩了。”

霍九霖又把烟叼在嘴里,深深吸了一口。

里奇也从烟盒里抽了根烟,

“我已经调查过了,刚刚你带来的那个小姑娘,是那个小杂碎的女朋友。”

霍九霖把烟掐灭,把烟头摁进烟缸里,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

“现在已经不是了。”

而后看着他的脸,神色严肃。

“你抓的那个人,我要带走。”

里奇哂笑。

听完霍九霖这话,他也证实了心中的猜测。

“霍九霖,你大费周章地搞这一出。”

“引我去抓人,还他妈让我给你背黑锅,不会就为了一个女人吧?”

等等。

女人?

那个小妹妹成年了吗?

他换了措辞,“就为了那个女孩?”

霍九霖不置可否,只是面若寒霜道,

“人确确实实是你抓的没错吧?可不是在替我背黑锅。”

“你说的都对。”里奇笑道。

随即又摇了摇头,一切都了然于胸,轻轻嗤笑。

看着霍九霖善意地提醒,“别让女人迷了心智,当心色令智昏。”

霍九霖冷眼睨他,“用不着你操心。”

里奇说,

“我女人多得是,但她们于我而言,顶多算是玩物。”

“我可不像你,女人绝不会成为制约或是牵绊我的威胁。”

霍九霖敛眸凛声道,“希望等你咽气的那一天,都不会后悔今天说的话。”

里奇不屑道,

“哈哈哈哈,那你可就多虑了。”

“如果真的出现了那样一个女人,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她。”

“以绝后患。”

霍九霖侧头看了看包厢门,也言归正传,

“你不是想要我在西西里的那块地吗?”

里奇点头,“对。”

霍九霖简单直接地开口,“你陪我演场戏,我就把那块地给你。”

里奇似有不解,但嘲笑的意味明显,

在最后一个数字即将出口之际——
霍九霖感觉自己的唇被什么温软的东西轻轻触碰。
一触即离。
纪凛凛在霍九霖的唇上快速落下一吻后,立刻缩了回去。
她看向他,眼尾湿红,音调微颤。
“霍九霖,我……留在你身边。”
她说得艰难又痛苦。
可霍九霖的嘴角却勾出了一个微小又极具深意的弧度。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也不觉间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窃喜。
他的手从纪凛凛的背部缓缓下滑,在滑至她的腰间时停了下来。
随后,掐着她的腰,猛力一扣,将她整个人拽向自己。
纪凛凛纤细的身子就那样猝不及防地抵上了他坚硬的胸膛。
她轻呼一声,未及反应,男人的唇便已带着不容抗拒的炽热压了下来。
狭小的车厢内,光线暧昧地摇曳。
男人的舌头带着侵略性地探入她的檀口,与她肆意纠缠。
纪凛凛双手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衣角,发出细微挣扎的动作。
看到她那惊慌失措又倔强抗拒的模样,一种莫名的冲动如惊涛骇浪般,瞬间将霍九霖整个席卷。
他的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
指尖似乎要透过衣物陷入她的肌肤与她狠狠地交融。
那姿态,像是在说——别白费力气了,你逃不掉的。
男人的眸色越来越沉,似有浓重的墨色在其中晕染开来。
他越吻越重,喉咙深处不经意发出一丝喟叹。
低哑的嗓音在车厢里轻轻飘荡。
霍九霖感觉——
身体似有千军万马在疯狂地奔腾。
好似所有的神经都在震荡。
是一种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很舒服,很享受,很上瘾,也,很想沉沦。
吻过之后,霍九霖缓缓松开身前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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