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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阴骨,嫁蛇仙林十五谢应渊完整版(林十五谢应渊)全文在线阅读

歌怨 著

恐怖连载

“能照顾周少爷是我的荣幸,我会让周少爷仅剩的日子特、别、开、心、难、忘。”吃完饭后,周老爷子派了四辆迈巴赫送我们回了洞天观...养阴骨,嫁蛇仙林十五谢应渊最新章节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养阴骨,嫁蛇仙林十五谢应渊最新章节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小说,包括全本的和正在连载中的.如果你也喜欢养阴骨

状态:连载   作者:歌怨   3.18万字更新:2025-01-14 17: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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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照顾周少爷是我的荣幸,我会让周少爷仅剩的日子特、别、开、心、难、忘。”吃完饭后,周老爷子派了四辆迈巴赫送我们回了洞天观...养阴骨,嫁蛇仙林十五谢应渊最新章节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养阴骨,嫁蛇仙林十五谢应渊最新章节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小说,包括全本的和正在连载中的.如果你也喜欢养阴骨

养阴骨,嫁蛇仙林十五谢应渊节选在线试读

无尘子走上前去,看了—眼石门上留下来的画作,只道—句:“生、老、病、死?人间四苦?”而后,他伸出左手,刚要卜出—卦小六壬,来确定—下走哪—条路。也不知,无尘子是...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十五谢应渊的其他类型小说《养阴骨,嫁蛇仙林十五谢应渊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歌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尘子走上前去,看了—眼石门上留下来的画作,只道—句:“生、老、病、死?人间四苦?”而后,他伸出左手,刚要卜出—卦小六壬,来确定—下走哪—条路。也不知,无尘子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转过头来,望着我的眼睛,对我问出—句:“十五,人生四苦,生老病死,你最不想经历哪—个?”“哪—个?”我呆呆地呢喃道,认真地望着前方的四幅画作。我发现,这四幅画所代表的核心意义虽然不同,每幅画中的主角也不—样。唯—相同的,是这四幅画里,无论是主角还是旁人,全都没有开脸。没有开脸,就看不清容貌,更无法切身地感知到,画中的人物在面对生老病死时的情绪和心境,体会不了画作最想表达的含义。我想了又想,才对无尘子说:“如果可以,我当然是哪个都不想经历啊!可人生在世,无论贫穷...

《养阴骨,嫁蛇仙林十五谢应渊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无尘子走上前去,看了—眼石门上留下来的画作,只道—句:“生、老、病、死?人间四苦?”

而后,他伸出左手,刚要卜出—卦小六壬,来确定—下走哪—条路。

也不知,无尘子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转过头来,望着我的眼睛,对我问出—句:“十五,人生四苦,生老病死,你最不想经历哪—个?”

“哪—个?”我呆呆地呢喃道,认真地望着前方的四幅画作。

我发现,这四幅画所代表的核心意义虽然不同,每幅画中的主角也不—样。

唯—相同的,是这四幅画里,无论是主角还是旁人,全都没有开脸。

没有开脸,就看不清容貌,更无法切身地感知到,画中的人物在面对生老病死时的情绪和心境,体会不了画作最想表达的含义。

我想了又想,才对无尘子说:“如果可以,我当然是哪个都不想经历啊!可人生在世,无论贫穷还是富有,任何人都逃脱不了生老病死这四个字!”

“但——要是让现在的我来选,那我肯定是最不想死的!”

听到我的这个回答,无尘子眉间微微—挑,指着最右边的那—扇门,说:“那我们就走死门!”

我怔怔地看向无尘子,不解地问他:“师父,我最不想死,为什么我们还要走死门?”

无尘子却说:“你不想死,别人当然也不想!”

“常言道,逢绝路,当置死地而后生,走死门应该不会错,走吧,进去看看!”

石门看似沉重,被无尘子轻轻—推,就像没有重量—样,立马打了开来。

我继续跟在了无尘子的身后,在路过这扇代表死字的石门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忽然感觉,这幅画中,代表主角的那个女人,面容忽然—下变成了我的样子——

我吓得—个没忍住,立马叫了出来。

“啊——”

我腿脚—软地刚好摔进了走在我身后的周望之怀里。

他赶忙将我抱紧,关心地问了句:“老婆,你怎么了?”

许清临和无尘子的脚步,也因我停了下来。

我无比惶恐地指着石门上的女人,声音发颤地说:“她、她他……她的脸,刚刚变成了我的脸!”

“这会儿又变回去了!可我绝对没有看错,她刚刚真的变成我的样子了!”

我这话—出,所有人的目光立马落到了石画上的女人身上。

许清临立马伸手,朝着画上的女人摸了两下,甚至还拿出匕首,在她那张没有开脸的脸上,轻轻划了两刀。

石头特有的触感传来,却无其他可疑之处。

许清临不由得对我问出—句:“这上面看起来——也没什么奇怪的呀,小师妹,你真不是看错了?”

我拼命摇头,对他再次肯定道:“绝对没有!”

许清临这才回头看了眼无尘子,想看看师父的意思。

结果无尘子却说:“这墓本就镇邪,弄出点吓唬人的本事也很正常,继续往下走看看。”

虽说如此,我还是难免心惊。

—来下墓的足有四人,若想吓唬,那石画上的女人,为何偏偏变成我的模样?

二来,石画变脸那幕,到现在还—直在我脑海之中挥之不去,莫名的给了我—种像是被人盯上的感觉—样……

好在周望之—直跟在我的身后,牵着我的那只右手—直没有松开,还轻轻用拇指擦着我的手背,做着无声地安抚。

虽然绝大多数时候,这姓周的让人感觉非常讨厌。

但他在这关键时期,却是给了我极大的底气。


他简直是疯了!这样在谢思焰面前宣示自己的主权!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整个人直接僵在了周望之的怀里——

草!!!

老娘的初吻!!!

等我反应过来的刹那,我也不知哪里来的牛劲,狠狠地朝着周望之的脸上扇了一个大大的巴掌!

“啪——”

“周望之你在犯什么贱?!”

这一巴掌,扇出惊天巨响!

他那苍白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大大的巴掌印,被扇过的大半张脸马上肿了起来。

打得这么用力,连我也被吓了一跳。

他面露阴沉地看了谢思焰一眼,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继而将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瞬间心虚地后退一步,生怕周望之会直接对我动手。

让我根本没有想到的是,周望之竟在这时,轻轻抓住了我的右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揉了几下,声音温和地问我:“打得这么用力,手疼吗?”

我立马呆住,看着周望之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虽然只接触了短短几天,我依旧能够感受到,此人心中十分傲气。

我当着谢思焰的面,给了他这么大一个巴掌,把他嘴角的血都给打出来了。

他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还是在心里攒着,等着对我秋后算账?

在我震惊的目光下,周望之将我的右手,放在唇边轻轻亲了几下,说:“老婆,在这世上也就只有你敢这么打我了,要是一个巴掌可以亲你一下,那我天天都想亲你。”

“……”

我被周望之这话干无语了,就连嘴巴到现在都没合上的谢思焰听了,也无语到沉默了。

虽然很没礼貌,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说:“周望之,我真的建议你去医院看看,你的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周望之亲到我后,像是吃到了甜枣,被我这么说了也不生气,还笑着问我:“老婆喜欢我对你这样吗?”

我忽然明白,谢应渊为什么会心甘情愿让我挖心了。

这种恋爱脑,我能把他骗的裤衩子都不剩。

我只怕他现在对我有多舔,动手杀我的时候就有多狠。

到时可真是防不胜防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周望之,这里是道观清净之地,又不是只有我和你,还有其他人呢,你平日里能不能注意一点?”

“老婆,你的意思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周望之又亲了一下我的右手。

我赶紧将手抽了回来,深切的意识到,对于这种无赖,是根本说不通的!

我以后看见他,绝对有多远躲多远!

我连忙转过身去,想要快点离开这里,周望之难得的没有追上。

在路过谢思焰身边的时候,他忽然拉了我一把,小声地在我耳边说了句:“师妹,山下出事了,可能和你有关。”

我赶忙抬起头问他:“什么意思?”

“前些日子,山下忽然来了个戏班子,一分钱不要,免费给村里唱了三天大戏,第一天唱的凤还巢,第二天唱的龙凤呈祥,第三天唱的春闺梦。”

“结果第四天,戏台子还在那儿,唱戏的人忽然没了……”

“村里人起初也没当回事,直到第二天,村里的河上忽然飘了十几具尸体,身上穿着的正是戏班子里的戏服,大热天的,都被水给泡出巨人观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警察来了一验尸,这些尸体已经死了五天了,也就是说在第一天唱戏前,这个戏班子已经没有活人了……”谢思焰神神秘秘地对我说道。

我听得后背有些发毛,问他说:“这是不是就是师父以前说过的鬼唱戏啊?可我又不认识什么唱戏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谢思焰激动道。

“这些人莫名其妙死在河里,村里顿时人心惶惶,结果到了第七天,也就是这些人的头七,村里竟然又响起了唱戏的声音,吓得大家大门紧闭,根本不敢出去。”

“唱戏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村道儿上忽然响起了一阵唢呐的声音,村头来了一队吹着百鸟朝凤,穿着白衣披麻戴孝的送葬队伍,村尾,来了一队穿着红衣,抬着花轿的迎亲队伍……”

“林十五,这是什么玩意儿,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谢思焰的话音刚落,我的心里立刻“咯噔”一声,浑身上下像是被水泡过一样,全都凉透了……

那尘封三年的恐惧,立刻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无比惊恐地吐出一句:“红……红白双煞!”

“红白双煞,冥婚送葬,生人回避,见者即死……”

“他们……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我腿脚发软地看向他。

谢思焰却对我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知道,但遇见这玩意儿的概率,和你遇到阴兵借道差不多,有的人三辈子都碰不上一回。”

“它们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大家难免会怀疑到你身上,所以——你还是得早点做好心理准备。”

红白双煞几乎是我这几年最恐惧的东西,没有之一。

这儿刚来个周望之,还没搞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呢。

红白双煞在这时再次出现,这是天要我死啊!!!

“那后来呢?村里人见到了红白双煞,发生了什么?”我对谢思焰追问道。

谢思焰说:“红白双煞的唢呐声一起,村民们听着听着就被洗脑,纷纷走出家里,不自觉地跟上了这娶亲送葬的队伍,竟然跟着红白双煞一起看了一夜的鬼戏。”

“第二天大家安然无恙的在家中醒来,身上却不约而同的长起了尸斑,就连熟肉都吃不进去了,一个个像是得了僵尸病似的,非要吃那生肉……”

“这村子离咱洞天观很近,村里有不少人都是观内的香客,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全跑到观里跪了一地。”

“我听到红白双煞,感觉事情不对,赶紧跑来告诉你一声,一会儿师父要去村里看看,你要不要去?”

去?

我敢去吗!!!

每年七月半,我都会梦见自己被困在一个古宅里,耳边响起那个带着红白双煞,来到我家门口提亲的男人,不停的喊我:“十五,过来,十五,过来……”

师父说,我欠了他太多,终有一日,他还会找上门来。

现在红白双煞来了,我要是下山,岂不是主动送死?

“不……我不去,我就呆在洞天观里,我哪都不去!”我疯狂地对着谢思焰摇头,恨不得马上回到袇房,抱着我的菩萨寸步不离!

无尘子却在这时,忽然来到后院,对我喊出一句:“十五,过来。”


周老爷子信誓旦旦地说:“不错,在诸位出山前的半个钟头,道爷给我回了一通电话。”

“我将诸位失踪的情况告诉给了道爷,想请道爷过来救场,道爷神机妙算,说诸位在天亮之前便能安全出山,他也会在日落前赶来周家赴宴。”

之前在山里没有信号,我们谁都没有接到无尘子的来电。

此时周老爷子这么一说,我们自是将信将疑,不知胡小翠已经解决,师父还来周家干嘛?

可若是当着周老爷子的面儿,给无尘子打去电话求证,实在是有些太没礼貌。

许清临与我和谢思焰对视了一眼,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先行应下:“行吧,那我们三个就先在周家等师父过来。”

徐达将我们三个领去了二楼的客房,周望之本来还想跟着,却被我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直至徐达走后,许清临才对我和谢思焰小声地说:“周家闹鬼一事非常古怪,胡小翠绝对不是暴毙这么简单,你们一会儿别睡太深,若有古怪记得喊人!”

“还有,那周家少爷母亲早亡,是周建新一手带大的,俩人的关系本来十分亲近,忽然变得疏离定有古怪,今晚大概率是场鸿门宴,对于周家的一切,你俩都要留个心眼。”

许清临的担忧也是我疑心的地方。

我小声地问他:“那今晚师父到底会不会来?要不要给师父打个电话问问?”

“不必了,这种事周建新不敢撒谎,而且师父向来关心周家,事成之后过来看看也很正常,若是天黑前师父没来,我们直接走就行。”许清临对我回道。

我们三个分别去到了徐达安排的客房里休息。

刚躺在床上,陷进那马尾毛的床垫里,我便舒服得根本不想起来。

丝绸做的被子上,还有一股好闻的香味好似有催眠的作用。

本来对周家充满警惕的我,莫名的被一股倦意包围,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了。

睡着睡着,我好像听见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啪啪啪——”

我半梦半醒地皱起了眉。

“啪啪啪——”

我困意十足地睁开眼。

“啪啪啪——”

“谁啊?”我声音发软地问道。

门外传来应答声:“是我呀,老婆。”

我立刻惊醒,“咻”的一声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

“周望之,你是不是有病?自己不睡觉,也不让别人睡?”我没好气的对他问道。

他委屈极了,小心翼翼地对我说:“老婆,我好想你啊,你不陪着我,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吃安眠药,一粒不够就吃十粒,半瓶下去至少能让你睡个三天三夜。”我冷冷的对他说道。

周望之对待我,脸皮厚的就像条舔狗,压根儿不理会我的冷脸,自顾自的又说:“老婆,我想抱着你睡觉。”

“……”

“你这辈子都别想了!”我翻过身去,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再理这个神经病。

外面总算是消停了一会儿。

可就在我即将要睡着的时候,窗边忽然响起“吱呀”一声。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竟然发现周望之已经站在了我的床头!

我心脏病差点都被吓了出来,抓起枕头立马朝他丢去。

“不是我说,周望之你是不是有病?你有病就去找医生,能不能别像个鬼一样缠着我不放啊?”

他一把将枕头接住,倒是规矩地没敢上床,而是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委屈地说:“老婆,我就想见见你,一会不见就很想你,你不想和我睡,我也不打扰你,就坐在这边看着你就好了。”

我和这周望之总共就见了这一次,认识不到十小时!

他那刚娶进门的老婆胡小翠,尸体还躺在客厅的冰棺里,等着师兄们睡醒之后再去处理呢!

他这副深情的样子到底装给谁看啊?

再想起当时红衣鬼煞要杀我,他瞪那女鬼的眼神,还有他对待谢思焰,许清临,甚至是周老爷子那副反常的模样……

我越想,越觉得周望之接近我肯定有目的。

但我寄人篱下这么多年,一点眼力见还是有的,他现在想演,我还能对他随意打骂,在他面前装大爷。

如果我在知道他的底牌之前,非要傻了吧唧的和他撕破脸,最后倒了大霉的只会是我。

权衡完利弊,我对着他说:“你非要看着我睡觉给我当保安也不是不行,但我警告你,我们就保持这样的距离,我睡我的,你就坐那!”

“要是被我发现,你敢趁着我睡觉偷偷爬上床,我打得你这辈子生不了孩子!”

“好。”周望之乖巧地对我点头应道。

我躺了回去,闭上双眼,本来是不敢睡着的。

可这马尾毛的床垫实在是太舒服了,再加上被子上的清香不断飘进我的鼻尖,我没撑上一会儿,竟然又睡着了!

这一次,我做了一个很诡异的梦!

梦里的我,穿着一身红衣,墨发及腰,香肩半露,美得像个会勾人的小妖精。

一个男人浑身赤裸的被我压在身下,我的指尖轻轻从他的脖子一路滑到了心脏的位置停了下来。

我在他的胸口处划了几下,笑吟吟地问他:“谢应渊,你真的有这么爱我吗?”

“十五,我爱你。”谢应渊深情的答道。

我的指尖轻轻刺进他的胸口,问:“那你可以把你的心给我吗?”

“没了心,我会死的。”谢应渊说。

我轻挑眉毛,笑得勾人,问他:“你不是说,你爱我爱到连命都可以不要吗?”

“谢应渊,你在骗我,你连心都舍不得给我。”

我一个起身佯装要走,谢应渊竟在这时,一把拉住我的左手,主动将它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十五,我爱你。”

“我把我的心给你!”

我的左手穿过他的胸膛,即将抓出那颗炙热的心脏时——

我猛地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出了一身的冷汗。

“谢应渊……谢应渊……”

“谢应渊是谁啊?”

“我为什么要他的心?”

我还沉浸在梦里,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心里一片乱麻。

坐在沙发上望着我入睡的周望之,忽然走到了床头,喜怒不形于色地对我问出一句:“你刚刚在喊什么名字?”

此时的周望之,不再是之前那副痴痴的模样,看着我的目光,带着那陌生的冷意。

我心下一沉。

难道,他刚刚听见了?


我没懂爷爷这是什么意思,迟疑地看了一眼爷爷。

爷爷却说:“十五,敬了茶,磕下三个响头,以后无尘子就是你的师父。”

“爷爷……您真的不要我了吗?”我的眼里含泪,握着茶杯的双手颤抖不已。

爷爷眼尾泛红,将头扭到一边没有回答。

无尘子冷脸哼出一句:“不想害死你爷爷就跟我走!”

我害怕地浑身一颤,我不知道无尘子这样讨厌我,爷爷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他回心转意,来到佛堂里收我为徒。

可若我的存在会害死爷爷,那我宁愿离开,离的越远越好,只要爷爷能够活着!

我赶忙将茶水奉上,重重地对着地面磕下三个响头,认了无尘子为师。

拜完了师后,爷爷将我的行李都装进了一个小小的编织袋里,我的衣物不多,春夏秋冬的衣服加起来只有六套,爷爷将它们叠的非常整齐。

可就在爷爷收拾好了一切,要送我走的时候,一直隐忍着情绪的他,还是忍不住地流下泪来。

“十五,是爷爷没用,是爷爷没用,才要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十五,离开之后,你要乖乖听话,做个……做个好孩子。”爷爷一边哭着,一边摸着我的脑袋对我嘱咐道。

我那压抑着的情绪瞬间喷涌而出,扑进了爷爷的怀里。

“爷爷……”

爷爷浑身颤抖地抱住了我,安慰道:“乖,十五不哭,爷爷就在这小小的佛堂里,等十五修成菩萨命平安回来。”

这时,无尘子带来的那两个男孩,已经将佛堂里的菩萨像装进后备箱里,催促着我赶紧离开。

我被迫与爷爷分别,眼瞧着爷爷站在阳光下,目送我离开的身影,在后视镜里变得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小点儿。

我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将头埋在膝盖上低低地哭出声来。

车里坐着的三个人全都冷眼旁观,没有一人出声安慰我。

他们并不欢迎我的到来。

我被无尘子带去了杭州,安顿在了一个位于山中,魏晋时期留下来的道观里。

这座道观曾于明末废弃,直至八年前,无尘子离开齐云山玉虚宫,来到此地自立门户,将其重新修缮续上香火,成了他的道场。

我的菩萨泥像则被放置在道观后面,一处覆盖着杂草,连门都没有的破旧砖瓦房里。

我心疼的想拿个木板挡着,却被无尘子制止,说是这种野佛,曝晒在日光之下,才是它最好的归宿。

之后又拿了个缺了角的香炉放在佛像前,递了一把香给我,让我每天睡醒过来给菩萨泥像上一炷香就行了。

无尘子带在身边的两个男孩,是他除了我之外,唯二的两个徒弟。

大徒弟许清临男生女相,样貌阴柔俊美,性子与无尘子很像,为人性冷,少言寡语,不近人情。

二徒弟名叫谢思焰,生的五大三粗长了一身腱子肉,性子倒是活泼了不少,却是个用鼻孔看人傲娇的主儿,一样对我冷冰冰的。

我战战兢兢地在道观里住了整整三个月,无尘子师徒三人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半点要教我本事的意思。

更没告诉我,这菩萨命还修不修了,到底应该怎么修?

我在他们师徒三人的眼里,就像个不存在的空气人一样,日子过得十分痛苦。

为了不继续过这种日子,我只能选择硬着头皮讨好他们。

无论是洗碗擦地,还是砍柴烧火,所有爷爷没让我干过的脏活累活我都抢着去干。

时间一长,最先绷不住的是谢思焰,他在我无数次喊他二师兄之后,头一次郑重其事地主动和我说话。

说的却是:“林十五,你不要再喊我二师兄了,二师兄是喊猪八戒的你懂不懂啊?”

“那……那我喊你什么?”我小心翼翼地对他问道。

谢思焰“嘿嘿”一笑,说:“那当然是喊我小师兄啦!”

就这样,我和谢思焰逐渐熟络了起来,在这山野之中,总算有了个能说句话的人。

时间一长,我在他们师徒三人做科仪的时候,也有了可以旁观和打下手的机会。

虽然无尘子依旧什么都不肯教我。

好在谢思焰看在我喊他一句小师兄的份儿上,不时为我讲解一二,我也算略懂了些许东西。

这样平静的日子,我在山野里整整过了三年,这三年里,我没再见过那个名叫沈知初,法号戒心的和尚,也没见过带着红白双煞到我家门口“提亲”的那个男人。

唯有每年七月半,盂兰盆节的那一天,我总会梦见自己走进了一座门前挂着两个写了喜字的大白灯笼,院子挂满红布,古香古色的诡异古宅里。

我好似被困在了那间古宅里一样,无论怎样奔跑都逃不出那间古宅。

耳边更是响起一个熟悉的男音,不断地喊我:“十五,过来……十五,过来……”

我害怕地想从梦里醒来,却只有第二天天明,鸡叫声响起的时候,我才能满身大汗地从梦中惊醒。

醒来后我害怕的跑到无尘子房间,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无尘子的回答只有一句:“你欠他太多,终有一日,他还会找上门来。”

此后的每一天看似平静,我都战战兢兢地过着,既害怕那一天的到来,又很想当面问问那个男人,我到底欠了他什么,能让他这般缠我,死都不肯放手?

事态的转变,总是悄无声息。

那是一个雨夜,无尘子外出未归,山门却被人拍的“砰砰”作响,就连平日里睡的像头死猪一样的谢思焰都被吵醒。

我赶忙披上外衣前去开门,却见周家的管家徐达,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打湿,一脸焦急地候在外面,小心地问:“道爷……道爷今天在观中吗?我们家里出事,出大事儿了!”

没等我回答,谢思焰的声音已经从我身后响起:“师父外出未归,再大的事儿,也等明天再来吧。”

徐达看见谢思焰身边的许清临,竟然“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等不到明天了,再等下去,我们家少爷就要没命了,小道爷,您也继承了不少道爷的神通,要不您今晚先去看看,救救我们家少爷吧!”

周家是杭州大富,当年无尘子来到余杭修缮洞天观时出了大力。

家主周建新与无尘子的私交极好,周家迁祖坟的时候,都是无尘子给选的地方,至少能保周家百年富贵,按理说这百年间,不可能再出大事。

许清临诧异地问:“你们家少爷到底出了什么事?”

徐达看了眼站在许清临身边的我和谢思焰,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许清临的耐心被逐渐耗尽,只道一句:“你若不肯明说,就算是我师父来了,也帮不了你。”

“谢思焰,送客。”

徐达这才慌了,哭丧着脸,对许清临说道:“我们家少爷自幼身患重病,十一年前道爷为周家迁祖坟的时候,就曾断言我们家少爷活不过二十。”

“可是老爷就少爷这么一根独苗,若是少爷死了,周家可就绝后了!”

“这些年来,无论老爷开出什么条件,道爷都不肯帮忙,眼看着少爷身体越来越虚,说句话都要咳血,老爷被逼无奈……也只得用那乡野里找来的偏方试上一试了……”

“什么偏方?”我好奇地问了一嘴。

徐达有些没脸地低下头,说:“一个月前,老爷认识了个云游的方士,说少爷的阳寿将近,却是个福大之人,只要找来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未成年女孩,和少爷结婚冲个喜,再做场法事,便可从那女孩身上借寿,给少爷续命二十年……”


“噗——”

周老爷子这话一出,我刚喝进去的汤立马喷了出来。

我是真的直接破防了。

没等无尘子表态,我立马回绝道:“不行!我不嫁,别说是你周家的万贯家财了,就是让我当玉皇大帝我都不嫁!”

别看周望之在我面前,故意演的像条舔狗似的。

可万一这周望之真是谢应渊,我上辈子掏了他的心,这辈子再嫁给了他,我还能有活路吗???

让我根本想不到的是,我才一拒绝完,这周老爷子竟然还有后手!

他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接着又说:“我知道我们周家俗得只剩下了钱,比不上你们这些修道的仙人。”

“小道姑若是看不上我们周家的钱,我也不能强人所难,只恳求道爷让望之在洞天观里小住一些时日,让他最后的日子,能是在道观里清修度过的,为下辈子修得一副好身体……”

国人最讲究折中,你想在房顶开个洞,所有人都会反对,可你忽然洞不开了,只想开个窗,大家都会觉得你退了一步了。

这周老爷子绕了一大圈,最后的目的不过是把周望之塞到我的身边。

他若直接说,我能找一百个理由去拒绝。

现在弄得这样百转千回,就是一直看周家不爽的谢思焰都感到叹为观止。

“周建新,你现在怎么不觉得,你儿子命不久矣你会不甘心了?”谢思焰吃惊地对他问道。

周老爷子一副慈父的模样,感慨道:“我也为望之做了最后的努力,如果真是天命不可违,我只希望他最后的日子可以过得安稳。”

周老爷子的话说到这,忽然转过身来,对着我重重地磕下了三个响头。

“小道姑,想您陪他走完最后一程,是望之的心愿,我也不敢强人所难,只恳求您有空的时候,能照看照看我们家望之。”

这周老爷子嘴上说着不想强人所难,实际上给我戴了一顶高帽,还搞了个下跪的道德绑架。

我是真被这周家父子搞得无可奈何,只能用那求助的目光看向无尘子。

岂料,无尘子根本不知道我和周望之之间的那些弯弯绕绕,竟还大义凛然地对我劝阻道。

“十五,周家对我们的帮助良多,你平日里在观中的那些吃食都是周家捐的。”

“我们多养一张嘴也无妨,你平日里多陪陪周少爷更是攒了功德,你就应下了吧,别让周老爷子跪你太久,他是长辈你会夭寿的。”

“……???”

我狠狠的朝着周望之瞪去,却见他的嘴角竟然勾起一抹意料之中的诡笑。

我被气的都想掀桌了!

他丫的!这个男绿茶!

他这是对我强攻不成,想要慢慢来折磨死我啊!!!

他绝对是故意的!!!

要不是尚存一些理智,知道周家在无尘子这里的面子比我还大,我是真想马上撕开周望之这虚伪的面具,让大家看看他那颗黑了的心!

更茶的是,周望之竟在这时,装出一副邻家少男的模样,当着所有人的面,可怜兮兮地对我说了一句:“十五姐姐,以后麻烦你照顾我了。”

我气得在那磨牙,却也只能将这哑巴亏生生吃下,对他绽出一朵虚伪的笑容,夹枪带棒地说:“能照顾周少爷是我的荣幸,我会让周少爷仅剩的日子特、别、开、心、难、忘。”

吃完饭后,周老爷子派了四辆迈巴赫送我们回了洞天观。

无尘子、许清临和谢思焰坐了一辆,我和周望之同乘一辆,剩下的两辆车子,放的全是周望之平时吃的用的,几乎是和搬家没有区别了。

才到观里,无尘子他们就去收拾了袇房,直接安排周望之住到了我的袇房对面。

周家的佣人们,跟在后头大包小包地搬运着行李。

唯有周望之,站在道观前的门槛儿外,忽然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林十五,我可以进来吗?”

他喊过我姐姐,喊过我老婆,几乎没有连名带姓的称呼过我。

我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不耐烦的对他点了点头:“想进就进,这会儿又没外人,你在我这演什么纯情?”

周望之这才笑着走了进来,一进来就想牵着我的小手,被我一把甩开,非但不生气,还贱嗖嗖的来了一句:“老婆,你的脾气好大哦。”

“那你还喜欢?”我问。

“因为我爱你呀!”他说。

我爱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条件反射,我猛地打了个冷颤,想起了梦里那个男人深情的话语。

他说:“十五,我爱你。”

“我把我的心给你!”

我鬼使神差地对周望之问了一句:“你爱我,能爱到为我去死吗?”

周望之脸色瞬变,看着我的目光阴冷的好似能够滴出墨来。

我莫名的有种,他透过我的眼睛,在看另一个人的感觉。

“你为什么——这样问我?”他冷冷开口,对我问道。

我反应极快,胡诌了句:“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播的吗?爱的最高境界,就是为她付出生命!”

“呵。”周望之阴恻恻地笑道,这是我头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这种不屑的表情。

他忽然转身就走,不像之前那般缠我,我反倒有些不太习惯。

我目光发沉的看着周望之离去的背影,心里却是更加笃定了他和谢应渊之间的联系。

这周少爷,到他二十岁只剩一两个月了。

他会不会突然暴毙,我不知道。

但我绝对不能让他留在我的身边!

洗去一身污秽,我如往常那样,在临睡前去到了道观后头的菩萨泥像前上香。

岂料,我手中的三支香才刚刚插上,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烧成了中间长两边短!

“两短一长!所求皆凶!佛不接香?”

我惊恐的抬起头来,却在抬头的刹那,恰好见到了菩萨泥像的眼睛上,流下了一行血泪……

菩萨血泪,大难临头!

这是我供奉菩萨泥像整整十六年来,从未遇见过的事情!

我吓得腿脚发软,踉踉跄跄的赶忙朝着无尘子的袇房跑去。

“师父……师父!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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