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公车费总是少不了,总不能走路去吧?程越眉头一皱,“你又想干什么?”“你能不能借我点钱?10块也行。”“啪!”程越重重放下筷子,俊脸上是压抑的火气。他就...霸爱成瘾:忠犬老公超给力程越朱茯苓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霸爱成瘾:忠犬老公超给力程越朱茯苓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小说,包括全
霸爱成瘾:忠犬老公超给力程越朱茯苓节选在线试读
邻居家女主人叫张艳丽,她老公是副科长,是程越下属。看到是朱茯苓,张艳丽脸色黑了,“有事吗?”因为有求于人,朱茯苓只能赔笑脸,“张姐,能借我些面和油吗?只是借,以...
男女主角分别是程越朱茯苓的其他类型小说《霸爱成瘾:忠犬老公超给力程越朱茯苓》,由网络作家凤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邻居家女主人叫张艳丽,她老公是副科长,是程越下属。看到是朱茯苓,张艳丽脸色黑了,“有事吗?”因为有求于人,朱茯苓只能赔笑脸,“张姐,能借我些面和油吗?只是借,以后一定还。”张艳丽脸色更难看了。紧挨着张艳丽家的隔壁,有人开窗探出头来,阴阳怪气地说:“呦!这不是程主任媳妇吗?平时豪横得很,谁家东西想拿就拿,原来还知道要借啊?以前拿过张姐的东西都还了吗?”难怪张艳丽脸色这么差,敢情原主以前还拿她的东西不还?原主到底是什么奇葩!“我家没有粮食和油,揭不开锅了,如果……”朱茯苓脸上臊得慌,实在拉不下脸,“要不算了吧,我再另想法子。”张艳丽反倒愣住了。她发现今天的朱茯苓很不一样。还是胖胖的身体,走一步路身上的肉能抖三抖,但眉目和善,说话也彬彬有...
《霸爱成瘾:忠犬老公超给力程越朱茯苓》精彩片段
邻居家女主人叫张艳丽,她老公是副科长,是程越下属。
看到是朱茯苓,张艳丽脸色黑了,“有事吗?”
因为有求于人,朱茯苓只能赔笑脸,“张姐,能借我些面和油吗?只是借,以后一定还。”
张艳丽脸色更难看了。
紧挨着张艳丽家的隔壁,有人开窗探出头来,阴阳怪气地说:“呦!这不是程主任媳妇吗?平时豪横得很,谁家东西想拿就拿,原来还知道要借啊?以前拿过张姐的东西都还了吗?”
难怪张艳丽脸色这么差,敢情原主以前还拿她的东西不还?
原主到底是什么奇葩!
“我家没有粮食和油,揭不开锅了,如果……”朱茯苓脸上臊得慌,实在拉不下脸,“要不算了吧,我再另想法子。”
张艳丽反倒愣住了。
她发现今天的朱茯苓很不一样。
还是胖胖的身体,走一步路身上的肉能抖三抖,但眉目和善,说话也彬彬有礼的,根本让人讨厌不起来。
“你等等!”张艳丽叫住朱茯苓,然后冲回屋里,拿出两把面条和小半瓶油,“拿去吧,记得还。”
“张姐,你还没吃够亏啊?”旁边那人又在阴阳怪气,“她可是朱茯苓,什么东西到了她身上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
张艳丽也很忐忑。
她不是相信朱茯苓,而是因为朱茯苓是程越媳妇,程主任是他家那位的顶头上司,不能得罪。
说白了就是给程越面子。
朱茯苓猜到原因,没说什么,只礼貌地微笑道:“放心,说还就一定还,对了,张姐吃饭了吗?我要做意大利面,要不要一起吃?”
旁边那没好话的人又在冷嘲热讽,“她做出来的东西能吃吗?可别吃坏了肚子,赔了两捆面不够,还要进医院赔医药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赔了夫人又折兵!”
朱茯苓心道眼见为实,等她做出来了,张姐就知道她没说大话,“张姐,我先做,做完了你尝尝看,如果不合胃口,我也不勉强。”
她眉目含笑,客客气气的,跟平时整张肉脸皱成一团的凶神恶煞完全不同,张艳丽傻愣愣地点头,回到自己屋里才反应过来。
奇了怪了,她明明很讨厌朱茯苓的,为什么鬼使神差就点头了?
在她的记忆中,朱茯苓根本不会做饭。
她做的东西,真的能吃吗?
张艳丽在犹豫要不要自己做饭,想来想去,时间就过去了,然后,冷不丁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
天哪!
太香了!
香到她差点流口水!
老式的筒子楼通风不好,旁边两户人家也闻到了香味,震惊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谁家在做饭?太香了吧?”
“是不是张姐?我记得她特别会做饭。”
“不是我,我还没做呢!”张艳丽纳闷地回答,突然想起什么,她满脸震惊地冲出去。
正好,朱茯苓推门出来要叫她吃饭了,“张姐,饿了吗?我刚刚把面做好。”
张艳丽见到色香味俱全的意大利面,闻着香喷喷的气息,下巴直接掉在地上,“这这这……这意大利面真是你做的?”
“意大利面。”朱茯苓微笑着补充,然后拿了个挺大的搪瓷碗,盛了一碗递过去,“要尝尝吗?”
张艳·丽一秒钟都等不了,当即拿起筷子吭哧吭哧地吃。
面条劲道,酸酸甜甜的番茄酱味道香浓又丝滑,包裹在面条上,一口咬下去,面条的风味和番茄酱味完美融合,好吃得让人停不下来。
“太香!太好吃了!”张艳丽几乎狼吞虎咽,差点把自己舌头也给吃进去,“大家都说我会做饭,可是我从来不知道,原来面条还可以这么做,你是咋想到的?太有才了!”
“就……胡乱做的吧。”朱茯苓含糊道。
她当然不能说意大利面是后世西餐厅的基础菜肴,在80年代,西餐是稀罕玩意,意大利面几乎没有人听说过。
张艳丽吃得肚子圆滚滚,瘫在椅子上几乎动弹不得,可是心满意足啊。
临走前还没忘记跟朱茯苓讨教意大利面的做法。
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眼前的屋子不再是之前臭烘烘的猪笼,变得干净整洁了。
陈主任工作很忙,没时间打扫屋子,肯定不是他做的,那就是朱茯苓?
是不是朱茯苓在陈科长的婚礼上摔了脑子,突然就改邪归正了?
张艳丽看朱茯苓的眼神更友善了,“油和面什么时候还都成,不着急!不过你这手艺实在太好了,比外头卖得死贵的饭馆子还好吃!”
朱茯苓灵光一闪。
80年代在小县城做服装设计品牌是天方夜谭,没有足够的本钱也去不了大城市干这个。
所以,有钱能使鬼推磨,先赚足本钱才是硬道理。
开饭馆子挣钱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但是这也需要钱。
朱茯苓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刚刚扬起的笑容就垮了。
要不,先找份稳当的工作,攒启动资金?
张艳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吃人嘴软,出门见到了刚回来的程越,便想替朱茯苓说两句好话,“程主任,我瞧着你家媳妇好像知道错了,现在人挺好的,会做意大利面,特别好吃!”
程越以为自己听错了。
家里那刁蛮媳妇没少欺负张艳丽,张艳丽对她譬如蛇蝎,从来不来他家串门,今天竟然来他家串门,还说朱茯苓的好话?
开天辟地头一遭!
朱茯苓到底干了什么?
程越简直莫名其妙,推开门正好看到朱茯苓往自己碗里夹面条。
朱茯苓饿得头晕眼花,但是看自己腰上三层外三层的肉,还是咬咬牙,没敢往碗里多夹两筷子。
抬眼看到程越,微微一笑,“你吃饭了吗?我刚做好面条,一起吃吗?”
倒不是她献殷勤,而是她有求于人,正好有话要跟他说。
程越很不适应。
以往每次回家,推开门看到的是又脏又臭的猪笼,而朱茯苓大喇喇地躺在一堆垃圾里,只会对他颐指气使,使唤他去做饭。
哪像现在,不止屋子干净了,还能闻到香喷喷的饭香味,而他名义上的妻子正端坐在那里,微笑着看他。
程越第一次对这里有家的感觉。
这时,妇联办公室的闫主任正好来找来。
见程越脸色难看,闫主任暗暗摇头。
这对小夫妻是整个家属院最让她头疼的了,隔三差五闹一出,简直要成家属院的日常笑话了,家属院一半的笑料都是他们身上来的。
“程主任,要是你媳妇再闹,你就把她送回老家,别让她再拖累你。”闫主任苦口婆心的,她像家属院里的多数人一样,打心眼里觉得朱茯苓配不上程越,“你不用愧疚,你媳妇签了保证书,白纸黑字是她自个儿签的,你把她送走是有根据的,怪不了你的。”
“什么保证书?”
“她没跟你说?”闫主任很快把保证书拿来,“当时陈科长媳妇来投诉,说你媳妇纠缠她男人,还在她婚礼上闹,我就找你媳妇谈话了一回。”
程越不知道还有过这回事,脸色难看至极,“朱茯苓怎么说?”
“她说她缠着陈科长,是因为你不搭理她,所以她是在故意气你,还说你相貌堂堂,年轻有为,她没道理丢下你跑去缠陈科长。”闫主任是不信朱茯苓的,“真的是这样吗?只是你跟你媳妇在闹别扭?”
听着闫主任的话,又看了看保证书上的内容,程越恍惚了。
保证书上明晃晃写着,朱茯苓保证以后不再纠缠别的男人,好好跟他过日子。
而这些天,朱茯苓确实安分,没再招惹别的男人,对他也有意无意地示好,难道真像闫主任说的,朱茯苓心里是有他,之前只是在抗议他对她太冷漠?
可她刚才分明斩钉截铁要离婚。
程越被搞糊涂了。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不想跟现在的朱茯苓离婚,于是他对闫主任说:“之前确实是我太忽视她了,所以她才会跟我闹脾气,以后我会好好管束我媳妇,不让她再给家属院添麻烦。”
一句我媳妇,听得闫主任一愣。
以前程主任对朱茯苓可是直呼其名的,亲口说是他媳妇,这还是头一回。
这小两口的关系,好像也没传闻中那么恶劣啊。
程越拿着保证书,眉头拧成一团。
朱茯苓又要离婚,又跟闫主任说想跟他好好过日子,前后说自己自相矛盾。
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思及此,程越转身离开。
朱茯苓不知道程越回来过,还在门外听到她跟程娟的对话,她就是好奇程娟到底为什么突然来这里。
“关你什么事?我来这儿碍着你了?”程娟恼羞成怒,很显然不想让人多问。
朱茯苓觉得她的态度不对,明显有事瞒着,但是既然不肯说,那她也不好多问。
还是把精力放在卖盒饭的事情上。
拿着李姐留下的纸条,朱茯苓决定第二天就去看看。
于是第二天一早,她就起了个大早,简单吃过早餐,就根据纸条上的的旧厂房地址,直接找过去。
厂房虽旧,但厨房还挺大,该有的基础设备一样不缺。
水龙头有水,水泥砌起来的灶台上有锅有铲,旁边还有不少瓢盆,虽然都积灰结蛛网了,但是洗干净了就能用。
朱茯苓卷起袖子,就吭哧吭哧地开干。
该打扫的打扫,该刷的刷干净,然后往水缸里装满水备用,再到厂子外头把废弃的旧木头扛进来,拿斧子劈开当柴火。
她兜里只有20来块钱,买煤气来烧实在太奢侈了,直接烧柴能省不少钱,而且柴火烧出来的饭更原汁原味。
艳阳天,又闷又热。
朱茯苓拖着一身肉忙活实在太折磨了,身上的衣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后背甚至结了一层白白的汗霜。
等到旧厨房焕然一新,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天色就开始暗了,而她累得瘫坐在小板凳上喘大气,一动都不想动了。
勉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属院,程越还是不见踪影。
只有程娟杵在客厅,看到她一身汗湿,嫌弃地捏鼻子,“你干啥去了,一身臭汗!”
朱茯苓很肯定,如果她说她是为了出去卖盒饭做准备,程娟一定会笑话她,所以她没有自讨没趣,只说了一句,“出去锻炼了。”
“你这一身膘,还知道锻炼啊?”程娟撇撇嘴,摸着肚子催促,“我饿了,你快去做饭,就做昨天那个意什么面。”
真会使唤人。
朱茯苓无语,先去洗了个澡,浑身清爽了,才进厨房去做饭。
实在太累了,吃完饭,朱茯苓倒头就睡,然后第二天,揣上全部的钱,直奔农贸市场。
炒菜用的油盐酱醋要买,面、番茄等食材要买,还有装饭的食材,一次性筷子等等,还有旧仓库的锁头也要买,不然被人进去偷东西,那她这些天的功夫全白费了。
林林总总,零零碎碎,总共花掉了21块8毛,几乎是她全部的积蓄了。
要是失败了,她可就没钱重来了。
把东西都装上从旧厂房翻出来的老式手推车里,吭哧吭哧拉到厨房里,一看天色,已经一个早上过去了。
赶做午饭拿去卖,肯定是来不及的。
朱茯苓累得腰酸背痛,缓了好一会儿,才拿了水桶和毛巾,在旁边的卫生间洗了个简单的澡,除去一身臭汗,然后开始做自己的午饭。
李姐正好过来看看,发现她真的在,很惊讶,“我还以为你说说而已,还真要卖盒饭啊?”
“暂时没有别的工作,先卖盒饭挣点钱。”朱茯苓没觉得这是什么丢脸的事。
不偷不抢,凭自个儿努力挣钱,有什么好丢脸的。
至于吃苦受累?
前世996甚至007的日子不在少数,她也没抱怨过一句,今生一无所有,只有碍事的一身膘,开局简直地狱模式。
但那又如何?
有困难就克服,她从来没怕过!
“李姐吃午饭了吗?我正要做,这也是我要卖的盒饭,要不要尝尝?”朱茯苓笑道,胖胖的脸上没有一丝阴霾,充满了干劲和希望。
李姐家境不错,从小娇生惯养,吃的自然也不错,是不大瞧得上卖给工人的盒饭的,一来不卫生,二来味道一言难尽。
可是朱茯苓把厨房收拾得干净整洁,配料食材摆得整整齐齐,卫生这块完全没问题,可是盒饭味道能好吃吗?
李姐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但肚子突然传来咕噜咕噜的响声,她臊红了脸,没好拒绝朱茯苓,只硬着头皮说:“你少做点,我吃得少。”
先象征性地吃几口,然后再找地方吃好点的吧。
李姐就坐了下来,反正也无聊,干脆就看朱茯苓做饭。
朱茯苓动作麻利,烧水下锅煮面,切番茄拍蒜头,有条不紊的忙活开来,看得李姐眼睛一眨不眨。
她觉得朱茯苓身上有一股特别的气质,无关外表,而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沉静和自信,让她不管是做衣服还是做饭,看起来都那么专注。
有种别样好看的韵味。
听够了大家对朱茯苓的讽刺,刘梅才假惺惺装好人,“大家别这么说,怎么说朱茯苓也是要面子的人,大家当着她的面这么说,多让她下不来台呀!”
朱茯苓总算知道陈少荣为什么会对刘梅的指控深信不疑,然后跑来对她兴师问罪了,搁后世,刘梅就是个绿茶。
一肚子坏水,还特别能装!
朱茯苓可不打算客气,冷笑道:“如果不是你搬弄是非,程越怎么会被骗,然后误会我?”
“胡说八道!”刘梅慌了一下,但很快镇定下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跟程主任吵架关我什么事?”
在家属院里,朱茯苓的名声跟她根本不能比,所以她才有恃无恐。
不管朱茯苓怎么狡辩,大家都只会信她,不会信朱茯苓半个字。
没等朱茯苓说什么,张艳丽站出来,说:“刘老师,你也少说两句吧。”
刘梅面色微变,她从没想过竟然会有人替朱茯苓说话,“我说错了吗?我又没对她做什么,是她勾引我男人,我还没跟她算账呢!”
张艳丽突然抓起朱茯苓的手,卷起袖子,露出那道伤疤,“你推倒朱茯苓,这道伤就是这么留下的,我都看见了。”
众人面面相觑,看刘梅的眼神渐渐多了几分怀疑。
刘梅终于慌了,她没想到竟然被人瞧见了,可她绝对不会承认的,“我没有推她!是她纠缠我男人,还要推我,我只是躲开了,是她自己摔倒的!”
说完这话,她扭头就走。
张艳丽摇摇头,安慰朱茯苓:“要不是亲眼瞧见,我也没想到她是这种人,她是老师,有正经工作,大家都听她的,八成都以为她说的是真的呢,不过没关系,我信你。”
朱茯苓若有所思,“有正经工作就有话语权?那我马上也有工作了。”
还没走远的刘梅听到这话,冷笑。
裁缝工算什么正经工作?
再说,她能不能当上这裁缝工,还不一定呢!
回到屋里,刘梅还是有些不忿,就问陈少荣,“你不是在门口听得很清楚吗?程主任真打朱茯苓了?”
可她压根没在朱茯苓身上看到什么伤!
陈少荣想起那道沉闷的拳头声,还是有些心有余悸,“我听到动静挺大的,应该是动手了。”
刘梅撇撇嘴,没说什么。
陈少荣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
梅子好像很希望朱茯苓被打,为什么?
又想起朱茯苓伶牙俐齿的话,他更迟疑了,“你说朱茯苓欺负你,没骗我吧?”
刘梅立刻挤出两滴眼泪来,生怕陈少荣多想,“你竟然为了朱茯苓怀疑我?该不会被朱茯苓缠着缠着,你就看上她了吧?”
“胡说什么!”陈少荣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叹气道:“你还是离朱茯苓远一点,少去招惹她吧。”
“明明是她招惹我!谁不知道她刁蛮任性,最会欺负人?”刘梅不服。
陈少荣皱眉,觉得今天的刘梅一身刺,跟他印象中的温柔老师有点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他只能暂且把这股古怪感放下,好声好气哄道:“不说她了,我先回去工作了,晚上给你带好吃的。”
林荫道上。
“裁缝工?”张姐以为自己听错了,然后一点也不信,“你别开玩笑了,县城只有一家裁缝店在招工,那老板娘眼界高着呢,我看她一个月给60块钱,也去应聘过,老板娘根本不要我!”
她家里有一台缝纫机,平时没少缝缝补补,技术可以拍着胸脯说不错,可人家老板娘压根瞧不上。
朱茯苓连缝纫机都没摸过吧,老板娘能瞧上她,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朱茯苓笑笑,对她的质疑没说什么,反正她会用行动和结果证明的。
这么一想,心头那一丝因为程越和刘梅而升起的烦闷一扫而空。
她干劲十足,因为前途一片光明!
于是,她马不停蹄地回家,揣上可怜巴巴的一点零钱,直接出门。
坐车去县城的裁缝店。
裁缝店里。
一名年轻姑娘坐在缝纫机前,眉眼跟老板娘有几分相似,想来是老板娘的亲戚。
可那是老板娘说好要留给朱茯苓的位置。
朱茯苓眉头轻蹙,“老板娘,你要招两个裁缝工?”
“就一台缝纫机,而且我没那么多钱,招那么多人干什么?就招一个。”老板娘看了朱茯苓一眼,眼神很不耐烦,还带着一丝警惕的嫌弃。
意思是,老板娘要出尔反尔,招了别人顶替她?
朱茯苓不理解,明明之前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上回的李姐也在店里,就站在缝纫机旁边,看着正在做衣服的姑娘,眉头越皱越紧,“怎么不是上回的姑娘?”
不止是她,店里还有几个拎着衣服的客人,也是奔着朱茯苓来的。
“老板娘,给一样的工钱,为什么不招个更好的?我们也想让朱茯苓给我们改衣服,绣牡丹呢!”
这几个都是熟客,每次出手大方,在店里买了不少衣服,老板娘当然不想得罪,只能赔笑脸,“反正都是绣,谁绣都是一样的,你们先让这姑娘试试嘛。”
见识过朱茯苓的绣工,这姑娘绣的东西跟朱茯苓比起来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她们能看上才有鬼了。
李姐第一个不同意,扭头就走。
然后就看到了朱茯苓。
她对朱茯苓的印象很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手艺这么好,到别家去人家还抢着要你呢!你去哪家裁缝店工作了跟我说一声,我想让你多帮我绣做几件衣服。”
这就把朱茯苓给问住了。
放眼整个芒城,卖衣服的店铺不少,但是招裁缝工的店是仅此一家。
朱茯苓纵有十八般武艺,那也得有地方使呀!
看了一眼对方拎着的一袋衣服,朱茯苓只能叹气,“如果有地方用缝纫机,我可以帮你把这几件衣服做好。”
倒不是她想当烂好人,而是她看得出李姐挺有身份,结交李姐这个朋友,对她百利而无一害。
老板娘又想把李姐拽回去,“我新招的这姑娘手艺真心不错,你先试试嘛,又不是只有朱茯苓一个人会绣!”
可朱茯苓给他的阴影太深刻了,他一言不发坐下后,警惕地盯着朱茯苓。
她突然示好绝对没好事。
难道是要钱?
就这么盯着朱茯苓,他发现朱茯苓好像真的变了。
以前她吃饭坐没坐相,吃得满嘴是油还吧唧嘴,吃相简直难看,怎么现在一小口一小口的,突然装起斯文来了?
朱茯苓见他还没动静,不由问道:“你不饿?”
程越这才把目光放在面条上。
这就是张姐说的意大利面?
好像跟上回被他打翻的那碗一样,但上回他没吃,这回倒要试一试。
程越小心地吃了一口,然后眼睛一亮。
张姐竟没有夸大,这面确实好吃!
他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
程越吃得很快,几乎是狼吞虎咽。
朱茯苓见他吃的差不多了,于是正襟危坐,很认真道:“程越,我有点事要拜托你。”
她想得很明白,既然迟早要离开这里自力更生,那么挣钱必须要提上日程。
不管是去找工作,还是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挣钱门路,她都要去县城一趟,那兜里必须要有点钱。

别的不说,公车费总是少不了,总不能走路去吧?
程越眉头一皱,“你又想干什么?”
“你能不能借我点钱?10块也行。”
“啪!”程越重重放下筷子,俊脸上是压抑的火气。
他就知道,这女人突然献殷勤肯定没好事。
又是要钱!
朱茯苓猜到他误会了什么,急忙道:“我不是白拿,可以写借条,以后还给你,而且我借钱是为了出去找工……”
“够了!”程越直接打断,他不想听朱茯苓的一句狡辩,从口袋里掏出一些纸币,凑够了10块钱,然后重重拍在桌子上,“10块钱,给你!”
他是真的受够了。
自从娶了她,没有一天的安稳日子过,走到哪儿都被人嘲笑被戴绿帽,简直抬不起头来。
本以为她突然收拾屋子还做饭是真知错要改了,结果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是最后一次!你拿了钱就安安分分的,如果你再做什么丑事,别怪我把你赶回老家!”撂下狠话,程越气冲冲起身回屋,把门摔得巨响,可见实在气得不轻。
朱茯苓长长叹了一口气。
人的偏见是根深蒂固的,一朝一夕扭转不了。
其实也怪不了程越对她误会太深,只怪原主太极品,把人伤得遍体鳞伤,谁还会信她?
能嫁给程越,原主简直积了八辈子德,因为程越尽管是被逼娶的她,名声也被她毁得一塌糊涂,但品行实在没得说,原主往死里作,他气得不行了也没对她家暴动手,并且最终还是给了她钱。
这男人,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好归好,但他是原主的男人,不是她的。
朱茯苓是决定要离婚的,不想欠程越什么,所以把钱收起来之后,她找出纸笔,工工整整地写了一份欠条,然后敲开房间门,把欠条放在桌子上。
程越已经躺到床上,终于忍无可忍,“你又想干什么?”
结婚之后,他跟她同床的次数少之又少,多数时候宁可在厂里的休息室睡沙发,也不想回来看她的臭脸。
现在在气头上,更不想跟她同床。
朱茯苓正在从柜子里掏被褥,对于他的怒火,只能叹气,“我拿被子去睡沙发,10块钱算我借你的,欠条我写好签字,放在桌上了。”
程越一眼就看到欠条,上头娟秀的字迹和条理清晰的内容,让他吃了一惊。
朱茯苓根本没念过什么书,大字不识几个,写的字也歪歪扭扭的,比小学生都不如,怎么可能写得出这一手好字?
他拿着欠条,心头惊疑不定,抬眼看向外头的客厅,发现朱茯苓当真躺在沙发上。
她身上全是肉,木头钉成的旧沙发又小又硬,睡上去不止挤,还硌得慌,她那骄纵性子,怎么可能受得了?
又在玩苦肉计?
她可不是第一次玩这种鬼把戏了。
肯定撑不过三分钟!
程越有心要给她一个教训,就算她叫苦卖可怜,也绝不同意跟她同床。
可是等了好半晌,朱茯苓依然蜷缩在沙发上,呼吸也平稳了。
程越凑近一看,发现她竟然睡着了,心头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
他觉得,眼前的朱茯苓好像真的变了。
她在欠条上写借他的10块钱,一个月内归还,他竟有种相信她真的会归还的感觉。
第二天。
朱茯苓起来的时候,程越已经去上班了。
她也没有耽搁,换了一身宽松整洁的衣服,拿上10块钱就出门。
这一带是郊外,不少国营大厂都建在这里,厂房一排接着一排,工人们顶着大太阳进进出出,脚步很快,为了养家糊口都很拼。
朱茯苓也想走快点,但是身上全是肉,多走两步喘大气。
顶头太阳烤得厉害,空气闷热闷热的,没走出多远就出了一身汗。
这天气,对胖子太不友好了。
朱茯苓一遍遍擦额头上的汗,好不容易走到车站等到车,还差点被人给撞到。
“能不能动作快点?一身肉,挡到别人了!”
胖子不管走到哪里都没人权啊。
朱茯苓什么也没说,付了2毛钱车费,就往车尾的方向走,站在最角落的位置,也没坐下。
以她的体型,坐下来得占两个座位,不知道要遭多少白眼,还是站着好,全当减肥了。
因为在角落里,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刘梅也在车上,还看到了她。
刘梅目光微闪,她倒要看看,这肥婆要干什么!
公车吭哧吭哧行驶在旧水泥路上,一路颠簸。
朱茯苓被颠到晕车,幸好在吐出来之前到芒城城区,她急忙冲下车来,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心思观察八零年代的城区。
比起后世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80年代的芒城可以说是破旧了。
只有一条水泥路主道,道路两边是刮了白墙的低矮楼房,铺面都在一楼,挂着红底黄大字的招牌。
米粉店,杂货铺,裁缝店……
一间紧挨着一间,门面都不大,密密麻麻的商品堆成一座座小山,又多又乱,店面也没什么装潢可言,但生意都还不错。
朱茯苓一间一间逛过去,看到门口贴有招工广告就停下来瞧一瞧,很快心里就有数了。
现在是八十年代中期,几乎招的都是跑腿打杂的小工,按上工天数算工钱,上一天工才几块钱,还不包吃住。
这哪够生活啊?
除开吃住的开销,就算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一个月下来也剩不了多少钱,而且她堂堂时装设计师,难道要沦落到做这些小工?
逛了一圈,衣服都汗湿了,终于看到一家裁缝店招裁缝工。
勉强算专业对口,有点技术含量,虽然做6休1不包吃住,但一个月工钱60元,相比其他小工而言算是不错了。
然而,还没等朱茯苓开口问,老板娘就嫌弃地摆手,“一边去,我这儿不招胖子。”
废弃厨房不要紧,打扫干净就行,还能省一笔租场地的钱。
朱茯苓更有信心了,“我要卖盒饭。”
“你还会做饭啊?”李姐瞅了瞅她胖胖的体型,有些不可置信,“卖盒饭是很辛苦的,你确定要做?”
“做哪一行不辛苦?只要是堂堂正正挣钱,再辛苦也值得。”
李姐以为她急需要钱,倒也没说什么,帮她去问了那废弃厂房的老板,很快就得到同意的结果,并把地址写给了朱茯苓。
有了这张地址,朱茯苓心里更有底了,只觉得前途一片大好。
胖胖的身体走起路来都轻松多了,回到家属院时,脸上都是带着笑的。
但是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姑娘,似乎等了她挺久,见她回来得这么晚,脸色立刻拉下来,“你跑哪去了?该不会又去勾引什么陈科长,给我哥戴绿帽子吧?”
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程越的妹妹,程娟。
见朱茯苓没吭声,她双手叉腰,气道:“跟你说话呢,你哑巴了?”
对朱茯苓那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这并不稀奇。
当初原主的妈挟恩图报,逼程越娶原主时,程家除了心里愧疚的程父没吱声之外,其他人都强烈反对。
刁蛮任性,一无是处的死肥婆,根本配不上他们家有出息的儿子!
带着这种偏见,程娟自然不会给朱茯苓好脸色。
在她眼里,朱茯苓就是拱了她家白菜的肥猪。
朱茯苓扶额,“你怎么来了?”
程娟有一瞬间的心虚,“这里是家属院,我是我哥妹妹,也是家属,凭什么你能来白吃白住,我就不能来?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开门给我做饭,我快要饿死了!”
程娟是程越的妹妹,年龄上却跟朱茯苓同岁,而朱茯苓的灵魂到底是30岁的成年人,没心思跟她计较,默默打开门,然后去厨房。
程娟稀奇地看了她几眼。
这肥婆怎么变得这么安静,怪让人不适应的,以前说她一句,她都要跳脚骂人。
朱茯苓哪知道程娟在想什么,她今天在外头奔波了一天,肚子也饿了,确实也要做晚饭,于是顺手也做了程娟那份。
动作麻利地把洋葱、大蒜、青红辣椒和番茄都切成丁,准备好油、盐、胡椒粉摆好,朱茯苓就下锅煮意大利面。
10分钟后面熟,捞出来控水,放在一边,就开始炒最精华的意大利面酱,切成丁的洋葱、大蒜、和番茄下锅,没多久,香味四溢,闻得人食指大动。
装盘上桌,色香味俱全的意大利面就做好了。
端出来的时候,程娟窝在沙发上,快要睡着了。
眉眼之间,分明是明晃晃的疲惫。
程娟是挺黏着程越的,直接跑来家属院却是头一回,而且看她这样子,明显故意隐瞒了什么。
朱茯苓看不懂了,这位小姑子到底是来干嘛的?
“看什么看?”程娟中气不足,瞪了朱茯苓一眼,看到她端出来的意大利面,一张脸拉下来,“我难得来一趟,你就给我吃这个?连点肉沫都没有,是不是看不起我?”
“家里没什么肉,你将就着吃吧。”朱茯苓淡淡道,自顾自坐下来吃自己的,没再搭理她。
程娟一拳打在棉花上,憋得一张脸涨红了,然后气呼呼坐下,直接给自己盛了一大碗。
一吃,停不下来了。
乖乖!
这面明明连肉沫都没有,为啥这么好吃?
这嫂子鬼上身了?明明以前根本不进厨房,不会做饭的。
程娟几乎狼吞虎咽,吃了一碗又盛一碗,根本停不下来。
朱茯苓要减肥,所以早早停了筷子,问道:“味道怎么样?”
吃过的人都说好,才是真的好,那她摆摊卖意大利面,就妥妥的没问题了。
“唔唔……”程娟连连点头,光顾着吃,根本顾不上说话。
末了,意识到自己竟给朱茯苓捧场,她轻哼一声,“我听说你跟我哥闹翻了,还要闹离婚?是我哥提的离婚吧?所以你学做饭讨好我哥?”
“你听谁说的?”
“一个叫刘梅的女老师。”
又是刘梅。
不到处搬弄人是非,她心里就不舒坦是吧?
朱茯苓无语,“你少听刘梅乱说,我跟程越是要离婚,但是是我提的。”
程娟当场就炸了,“当初是谁要死要活,非要嫁给我哥?我哥都没提离婚,你凭什么提?刘梅果然没说错,你就是看上她男人,还想倒贴那个什么陈科长,给我哥戴绿帽,对不对?”
“你以为你跟我哥离婚,人家陈科长就会瞧上你?人家陈科长已经娶老婆了,老婆还是有头有脸的刘老师,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人家刘老师争男人?你以为人家陈科长像我哥那么老实,会被你骗,然后娶你吗?”
两人都不知道,这个时候,门外站着刚回来的程越。
薄薄的门板根本不隔音,挡不住屋子里头的话。
他一只手搭上门把手,听到两人的对话,他又放了下来,但也没有离开。
这些天的朱茯苓太古怪了,甚至头一回跟他提出离婚,他百思不得其解,正好听听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朱茯苓的声音悠悠传来,“你说得对,我不配,所以我自动退出,放程越自由,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
“你!”程娟被堵得哑口无言。
明明朱茯苓说的是对的,可怎么就是感觉不对劲呢?
“就算要提离婚,那也是我哥提,是我哥不要你,你没资格甩了我哥!”
这个话着实刺激人。
朱茯苓皱了皱眉,但没有发作,“他提也行,反正结果都一样。”
跟程越结婚的是原主,不是她,而这桩婚姻本来就有名无实,她一开始就决定离婚。
这些天跟程越相处,发现他确实讨厌自己,讨厌到轻易被刘梅三言两语挑拨,宁可信刘梅颠倒黑白,也不信她的解释,甚至一度想动手打她。
朱茯苓不是抖M,没兴趣继续讨好他,忍受他的臭脸色。
这婚,迟早是要离的。
门外,程越紧紧握着拳头。
朱茯苓为什么非要离婚?
难道真像娟儿说的,她对陈科长余情未了?
这么一想,程越脸上更是阴霾密布。
本就是朱家挟恩图报,逼他娶她的,换做以前,朱茯苓敢提离婚,他当天就能拉她去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
可是现在,心里像扎了一根刺,说不上来的五味杂陈。
如果朱茯苓当着他的面,再提一次离婚,他会答应吗?
程越迷茫了,更迷茫的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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