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流,让蒋明昭不禁对她多了几分好感。一番交流下来,蒋明昭越发觉得自己皇帝舅舅不是人,这般乖巧惹人怜的人,竟也舍得下手。行至庭院深处,一座雅致的亭台映入眼帘,周围...贵女入梦,暴戾帝王日日宠虞窈雪闻悬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贵女入梦,暴戾帝王日日宠虞窈雪闻悬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小说,包括全
贵女入梦,暴戾帝王日日宠虞窈雪闻悬节选在线试读
……大相国寺,柳太嫔床榻前来来往往侍女皆是些忧心忡忡。柳太嫔面色惨白如纸的躺在床上,她的身体时不时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喉咙里发出痛苦的低吟。刚才同她一同划臂的少女...
男女主角分别是虞窈雪闻悬的其他类型小说《贵女入梦,暴戾帝王日日宠虞窈雪闻悬》,由网络作家夜曲夜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相国寺,柳太嫔床榻前来来往往侍女皆是些忧心忡忡。柳太嫔面色惨白如纸的躺在床上,她的身体时不时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喉咙里发出痛苦的低吟。刚才同她一同划臂的少女,正面色阴沉的对柳太嫔施针。“巫灵鸢,我们太嫔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般……”说话的是柳太嫔身边最得力也是她最信任的侍女,翠荷。被打断施针的巫灵鸢表情不悦,但还是压着性子对一旁着急的翠荷解释道:“这是蛊虫反噬,我早提醒过她不要操之过急,可她不听我的。如今这局面,我只能尽力压制,往后能活几年全看命了。”巫灵鸢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手中的动作,将一根根细长的银针小心翼翼地刺入柳太嫔的穴位翠荷听了,心急如焚却又不敢再轻易打扰,只能在一旁焦急地绞着双手,眼睁睁看着柳太嫔在痛苦中挣-扎。巫灵鸢...
《贵女入梦,暴戾帝王日日宠虞窈雪闻悬》精彩片段
……
大相国寺,柳太嫔床榻前来来往往侍女皆是些忧心忡忡。
柳太嫔面色惨白如纸的躺在床上,她的身体时不时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喉咙里发出痛苦的低吟。
刚才同她一同划臂的少女,正面色阴沉的对柳太嫔施针。
“巫灵鸢,我们太嫔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般……”
说话的是柳太嫔身边最得力也是她最信任的侍女,翠荷。
被打断施针的巫灵鸢表情不悦,但还是压着性子对一旁着急的翠荷解释道:
“这是蛊虫反噬,我早提醒过她不要操之过急,可她不听我的。如今这局面,我只能尽力压制,往后能活几年全看命了。”
巫灵鸢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手中的动作,将一根根细长的银针小心翼翼地刺入柳太嫔的穴位
翠荷听了,心急如焚却又不敢再轻易打扰,只能在一旁焦急地绞着双手,眼睁睁看着柳太嫔在痛苦中挣-扎。
巫灵鸢施针片刻后,柳太嫔的抽搐却愈加强烈,甚至猛地坐起身子,口中喷-出一口黑血,溅落在床榻前的地上。
翠荷吓得尖叫出声,赶忙上前扶住柳太嫔,但吐完血后柳太嫔的却脸色不再那么惨白如纸,渐渐有了一丝血色。
“暂时稳住了,但这只是权宜之计,往后每七日我就会给她施针一次,暂且吊住她的命。”
巫灵鸢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说道。
长时间的施针让她的手腕微微发酸,精神也高度集中后有些疲惫。
翠荷小心地扶着柳太嫔重新躺好,又拿过锦帕轻轻擦拭着柳太嫔嘴角残留的血迹。
待收拾好一切后,翠荷转身重新看向巫灵鸢:
“那太嫔想要再催动蛊虫呢。”
巫灵鸢看着翠荷,利索的扔掉擦汗帕子,神情讥讽对的看向躺在榻上的柳太嫔:
“她若还想催动蛊虫,那便是自寻死路。再强行催动,大罗金仙也难救。”
巫灵鸢的声音带着冷意,她双手抱胸,表情冷厉。
“我问你巫灵鸢,若太嫔还想驱动蛊虫呢。”
翠荷提高了声音,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执拗。
柳太嫔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即便如今遭受这般反噬,也难保她不会再次冒险。
巫灵鸢冷笑一声:
“她若执意驱动,也不是不能,只是驱动一次,她便弱一分,直到把她自己的命给耗没,若想再用到今日这般程度,我只能说,不成功,必死无疑。”
等虞窈雪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天光大亮,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折进来,散落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晕。
一直守在一旁的青妙察觉到虞窈雪醒来后,慌忙的上前询问:
“姑娘,你怎么样了,可有哪里不适。”
虞窈雪坐起身来,身上的酸累感让她不禁有些无力。
“我没事,青妙。”
虞窈雪轻声说道,声音还有些沙哑。
但青妙却听着虞窈雪这番话,红了眼眶,语气中带着些责怪:
“姑娘逞什么能啊,陛下犯病满上京的人都恨不得躲远远的,就姑娘傻傻的在厢房里不肯出来,若是姑娘没有控制住陛下,陛下伤了您可如何是好?”
青妙抽了抽鼻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虞窈雪用手轻握住她的手,说道:
“好啦,这不是没事了吗。”
说完后,她环顾四周才发现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既不是福春楼的厢房,也不是她在承恩侯府的闺房。
虞窈雪被她骂得一时间没缓过神,脸上满是惊愕,等她回过神后梁宁娇已经从自己马车跑到了她的马车上,对着她高高扬起手掌,就要挥下。
藏在暗处的凌七见势不对,转身拉着一旁的呆愣住的虞窈雪跑下马车。
下了马车,虞窈雪惊魂未定的看向马车之上的梁宁娇,对刚才静娴郡主跟她说的平国公嫡女行事疯狂张扬有了更高层次的理解。
这可真是个疯子,自己根本没同她有过什么深刻交集,突然间就朝她咒骂,甚至她连开口都没有开口,就要打她。
梁宁娇见虞窈雪跑下马车,更是怒火中烧,也跟着冲了下来,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
“虞窈雪,你别跑!今日定要给你个教训!”
她的眼神满是愤恨与偏执,全然不顾周围路人投来的异样目光。
凌七身形如电,在梁宁娇的手掌即将落下之际,精准地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梁宁娇奋力挣-扎,却发现凌七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纹丝不动。
“大胆侍女竟敢阻拦本姑娘!”
梁宁娇怒目圆睁,对着凌七吼道。
凌七神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警告:
“梁姑娘,休得再放肆。”
看着被擒住的梁宁娇,虞窈雪心中虽惧,但丝毫不露怯,站在凌七身后,直面梁宁娇。
“梁姑娘,你这般无端生事,到底是为何?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怎能如此咄咄逼人?”
梁宁娇闻言,脸上的怒容更甚,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还敢装糊涂!我都亲眼瞧见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妄图凭借几分姿色就想魅惑表哥,爬上枝头变凤凰,简直痴心妄想!”
“你是疯了吗梁宁娇!!!”
“住口——”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一道出自虞窈雪,而另一道声音则是如平地惊雷,震的刚才还在观戏的众人皆是一惊。
凌七见来者是闻婧后,手一抛,松开了对梁宁娇的钳制。
只见闻婧弯腰下车快步走到梁宁娇身旁,她面色冷硬,眼神中透着不悦与威严。
闻婧站在梁宁娇身旁,抬手便是狠狠一巴掌扇在梁宁娇脸上。
梁宁娇看到闻婧先是一愣,随后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回荡,梁宁娇被打得脸颊红肿,整个人都懵了。
“梁宁娇,你简直丢尽了平国公府的脸!”
闻婧的声音冰冷刺骨,“平国公府家风向来以严谨端方著称,怎会出了你这么个败坏家风的不孝子孙!”
看着闻婧对自己喋喋不休的责骂,她对闻婧的怨怼恨意越发的强烈。
她虽不敢当面顶撞闻婧,但那怨毒的眼神却如淬了毒的利箭,直直地射向闻婧。
闻婧似有所觉,目光如电般扫向梁宁娇,冷哼一声:“怎么?你还不服气?莫不是还想继续撒野?”
梁宁娇赶忙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恨意却仍旧不加掩饰。
“长公主发话,臣女自然不敢。”
见梁宁娇偃旗息鼓,闻婧才转头对虞窈雪轻声说道:
“虞姑娘,你先回府吧,莫要再被这等腌臜之事扰了心情。”
虞窈雪微微福身:“多谢长公主关怀,那窈雪便先告退了。”
说罢,带着凌七缓缓离去。
重新回到马车后,虞窈雪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地对凌七说:“今日多亏有你,不然我真不知如何应对。”
凌七微微摇头:“这位梁姑娘八年前就行径疯狂。”
虞窈雪轻皱眉,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梁宁娇的话,心中暗自思忖:“她口口声声说我魅惑她表哥,可我——”
似乎是响起什么,虞窈雪神色一凛,身旁的凌七也跟着想了起来。
静娴郡主曾说过,梁宁娇很喜欢把闻悬称为表哥。
下一刻虞窈雪掀开车帘,看着梁宁娇越发模糊的背影,沉声道:
“她看到了。”
凌七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当初陛下派她过来的时候就只给了她一个任务,那就是护虞窈雪周全,不能让她陷入任何危及性命的困境。
可现在按着梁宁娇的性子,显然已将虞窈雪视作眼中钉,这下难办了。
虞窈雪收回撑着车帘手,转而看向坐在一旁边的凌七。
她刚才好像听到凌七也提起了八年前,便轻声问道:
“凌七,你说梁宁娇八年前就行径疯狂,究竟是怎么回事?”
凌七顿住,看着虞窈雪有些欲言又止,犹豫片刻后才开口:
“八年前,梁姑娘在皇室宫宴上,曾对陛下下药,意图借此攀龙附凤,却被长公主的侍卫发现,只不过没想到那药没管用,却让陛下狂疾发作,引得陛下大开杀戒,当时陛下差点举剑斩杀梁姑娘,却被当时的平国公府的四姑娘用命挡下。”
虞窈雪听闻,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
“她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那为何她还能在京城中如此肆意?”
凌七无奈地叹了口气:
“平国公府在出事的第一天就把梁姑娘送到了罗州老家,对外宣称是梁姑娘年幼无知,已被送回老家由家中长辈好生教导。且他们动用了诸多关系,上下打点,将此事在京城的影响压到最低。”
“再加上庄王母妃柳太嫔求情,陛下根基不稳,这件事情长公主最后只能不了了之,时间一长,此事也就不被人提起。如今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回了上京,她认定了您与陛下之事,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虞窈雪想起刚才闻婧出现后,梁宁娇看向闻婧的眼神,怨毒,愤懑。
一直到马车停下来,虞窈雪还浸在梁宁娇看向闻婧的眼神中。
还是凌七晃她才猛然惊回过神,下了马车,虞窈雪还有些心神不宁。
凌七看出虞窈雪状态不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懊悔自己把这件事情说给虞窈雪。
一路上,她都在搀扶着虞窈雪回到府里,只是刚走到前厅,就听见一阵嘈杂的叫喊声。
“就按我说的,把两个人都娶进府,婉清为妻,那庶出的贱皮子就当个陪嫁的滕妾。”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就到了诗会开场的日子。
虞窈雪这还是第一次自己出门赴会,心中有些紧张,坐在马车上的时候,她就一直绞着手帕,来缓解未知的紧张感。
她这几天想了好久闻悬此番举动,也曾想过在梦中大胆地问一下,可任她在夜晚如何辗转反侧,就是无法进到梦中。
虞窈雪心中失落又有些许庆幸,失落于无法从闻悬那里得到答案,庆幸的是不必在那虚幻的梦境里面对他。
马车缓缓前行,车窗外的街景如画卷般展开,可她却无心欣赏。
随着离诗会的场地越来越近,她的心也愈发揪紧。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虞窈雪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积攒勇气,只是青妙掀开车帘,她刚探出身就发觉赴会的许多人都朝她看来。
想来也是,前几日承恩侯府嫡女在百花宴会上闹出的祸事,可是吸引了不少世家的目光。
虞窈雪作为当事人的庶妹,竟然还跟没事人一样来参加诗会,自然也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之一。
虞窈雪察觉到各处传来的目光,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蒋明昭作为主家,自是知道这场诗会是闻悬为了虞窈雪而设。
所以门外迎客的侍女一瞧见虞窈雪到场后,便赶忙悄悄前去通报蒋明昭。
蒋明昭听闻,随即整了整衣衫,先是隔着人群看了眼这位勾动帝心的贵女。
鹅蛋般的小脸白里透红,恰似熟透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要轻轻捏一捏。
身形瘦小,站在那里宛如一只怯生生的小鹿,双手总是规矩地交叠在身前,手指不安地搅动着衣角,显示出内心的紧张。
这……
这分明就是个未脱稚气的小姑娘,模样看起甚至比她还要小几岁。
皇帝舅舅居然喜欢这样的?!
直至暗自震惊过后,蒋明昭才敛了心神,笑语盈盈的朝着虞窈雪的方向迎过去。
“虞姑娘,你可终于到了,我可盼了你许久。”
虞窈雪对着蒋明昭屈膝行礼,轻声回应:“窈雪见过郡主。”
蒋明昭侧身引导虞窈雪往庭院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此番贸然相邀,也不知虞姑娘适不适应。”
虞窈雪回礼道:“郡主客气了,能受邀前来,是窈雪之幸。”
一路上为了避免虞窈雪觉得不自在和尴尬,蒋明昭刻意挑选了一些轻松愉悦的话题。
虞窈雪也渐渐放松了些许,偶尔也能接上几句,她的声音轻柔,如涓涓

细流,让蒋明昭不禁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一番交流下来,蒋明昭越发觉得自己皇帝舅舅不是人,这般乖巧惹人怜的人,竟也舍得下手。
行至庭院深处,一座雅致的亭台映入眼帘,周围繁花似锦,彩蝶翩跹。
亭中早已备好香茗与点心,蒋明昭与虞窈雪入内就坐。
此时,其他受邀的公子姑娘们也陆续到来,他们看到虞窈雪,眼神中或有好奇,探究。
蒋明昭见状,便有意提高了声音说道:“今日诗会,旨在以诗会友,诸位不必拘谨,尽情畅抒才情便是。”
众人纷纷应和,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但这热烈也没持续太久,最热络的时候,雅亭小道上突然出现一道倩丽身影。
墨发红裙,明艳张扬。
织金牡丹锦裙,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生姿,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挽成发髻,满头琅华珠翠,烈烈阳光下,折出来的光彩照的人睁不开眼。
生得一双勾-人桃花眼,波光流转间似有无限风情。
如此奢华,如此张扬。
看着来者虞窈雪皱起眉头,她没见听过这号人物。
而在她一旁的蒋明昭见到来者后,瞬间变了脸色。
这个疯子,她怎么回上京了。
随后她又不知想到了什么,静悄的看了一眼虞窈雪,见她面上只是疑惑后就松了口气。
也对,这位虞三姑娘不常出门,想的也没太注意过这位。
看着愈发靠近的那位,蒋明昭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梁宁娇,平国公府的嫡女,也是上京贵女眼中的疯子,口中的笑话。
见梁宁娇越发靠近,在场众人的心也跟将明昭一样提到了嗓子眼。
生怕这位闹出乱子,扰了这诗会的雅兴与和睦,虽然那她的存在已经就是最大的乱子。
但在场所有人顾着她的身份和性子,全都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祈祷她今日能有所收敛。
梁宁娇却似浑然不觉众人的异样目光与紧张氛围,依旧迈着轻盈却又带着几分肆意的步伐前行。
行至近前,她先向蒋明昭盈盈一拜。
“郡主,今日这诗会可真是热闹非凡,容我不请自来凑个趣儿。”
蒋明昭看着梁宁娇,心中略感无言。
她也知道她这是不请自来,可人既然来,蒋明昭便也不好明着下她面子,只得回应:
“梁姑娘能来,自是增光添彩。”
梁宁娇却对此有些不悦,她用手中团扇轻轻打了打蒋明昭,语气嗔怪:
“叫什么梁姑娘,怪生分的,我与陛下自是表兄妹,按着辈分年龄,你就叫我一声姐姐也不差的。”
蒋明昭看着梁宁娇那副故作亲昵的模样,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强烈的绝望。
她双手在袖中不自觉地握紧成拳,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呐喊:真想一巴掌把她给扇出去!
她怎么敢如此厚颜无-耻地攀附关系?
所谓的表兄妹,纯粹是她一厢情愿、牵强附会扯出来的。
她亲表哥是远在封地的庄王,跟她皇帝舅舅是哪门子表兄妹。
这关系远得简直八竿子都打不着,平日里她自己在那自说自话、自我陶醉也就罢了,别扯上她啊。
蒋明昭脸色难看,但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发作,只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梁姑娘说笑了。”
梁宁娇却不以为意地咯咯笑了起来,娇蛮的笑声在亭中回荡,犹如尖锐的指甲刮过众人的耳膜:
“哟,郡主这是嫌弃我了?我不过是想与你亲近些罢了。”
说罢,她突然将目光转向坐在一旁的虞窈雪,眼神里多了几分玩味。
“这位姑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太阳西斜,乾清殿内,闻悬正瞧着福海呈上来的东西。
烛光摇曳,映照着他冷峻面庞,眉头紧锁。
几页薄纸上写满了江风南的生平履历。
安远伯府独子,从小斗鸡走狗,留恋烟花之地,前头娶的一位夫人,入府没到三年就上吊自已了。
至于为什么死,安远伯府的下人曾说漏嘴过,说是江风南极爱在床榻之上玩些不太正常的,柳氏尸首上全是伤痕。
看着纸上说的柳氏死因,闻悬神色阴沉。
福海垂首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待闻悬怒火稍歇,才低声道:
“主子,那隔壁厢房姑娘身份也查清了,正是承恩侯府三姑娘虞窈雪,亲生姨娘早逝,在府中多受排挤刁难,如今被强许给江风南,处境艰难呐。”
闻悬不敢想象虞窈雪若是嫁给江风南,会被吓成什么样,单单就这般就让心口似被狠狠揪了一下。
闻悬往后靠到椅背上,他闭眼捏了捏山根,对着福海挥手,示意他离开。
福海从闻悬脸上没瞧出来信息,有些拿捏不住的躬身行礼后就离开了乾清殿。
待福海离开后,不知过了多久,闻悬只觉有一股微弱的拉扯感扯向他。
这种感觉他很熟悉,只要他没有睡觉而小姑娘却睡着后就会有一根无形丝线,轻轻勾连起他。
梦中与现实不同,在梦中闻悬身处一处花圃当中,馥郁花香萦绕四周,五彩繁花肆意绽放、摇曳生姿。
而虞窈雪一袭素色罗裙,像朵被风雨吹打的娇花,蔫头蔫脑坐在花圃正中间的一座秋千上,双手抓住摇绳,轻轻的晃着。
闻悬见状,忙快步走向她,衣袂带起细微的风,拂动路旁的花枝。
虞窈雪闻声抬眸,看着闻悬,瘪嘴轻皱秀眉:“怎么又是你,你怎么又来了。”
“呃。”
闻悬顿了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虞窈雪看了闻悬一眼,轻哼一声,别过头去。
“算了,你就是个锯了嘴的葫芦,问你也是白问。”
闻悬看着虞窈雪,心头一软,刚要斟酌着言语道,却被虞窈雪抢先一步。
她面上一副小猫偷腥般的狡黠模样,突然从秋千上跳下来,一把拉住闻悬的衣袖,凑近了闻悬悄声道:“我同你讲,我要做坏事了!”
许是梦中卸下防备,虞窈雪眼眸弯成月牙,亮晶晶地盯着闻悬。
闻悬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心乱如麻,耳根悄然泛红,轻咳一声稳了稳心神,而后又听见虞窈雪后面那一句话,不由得轻笑一声。
在这世上也只有虞窈雪把要做坏事挂在嘴边,还说得这般理直气壮。
闻悬压下心底的悸动,低声打趣问道:“你要做何事,先与我讲讲,我给你出出招?”
虞窈雪眨眨眼,松开他衣袖,双手背在身后,围着闻悬慢悠悠转了一圈,背对着闻悬抓着一缕发丝打卷道:
“我呀就想着,江氏不是想要把我送回她娘家,给她娘家侄子做继室吗,我偏不如她所愿,她既然想送个女儿回娘家,那就让她亲生女儿回去,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都是一家人。”
“我就不信,江家昏了头才会不要承恩侯的嫡女,偏要我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
闻悬听着先是一怔,旋即无奈摇头,可嘴角却噙着笑意:“只是江家贪婪,侯府又重颜面,此事怕没这般顺遂,一个不慎,会惹来诸多麻烦。”
虞窈雪皱了皱鼻子,满不在乎道:
“麻烦本就如影随形,我在承恩侯府,哪天不是麻烦缠身?左右不过再添一桩,再说,若真成了,可不就一劳永逸,摆脱这糟心婚事,并且我也不用在虞婉清手下讨生活了。”
可不过转瞬,她又像霜打的茄子,愁眉苦脸地嘟囔:“那江氏母女平日里就精于算计,我那些个小伎俩,怕是一露苗头,就被她们识破了。”
虞窈雪转身揪着闻悬衣袖,眼眶泛红带着几分急切与委屈求道:“我瞧你衣袂不凡,肯定是个大人物我,定有法子助我躲过她们的眼,顺顺当当施行计划。”
“我不想再被随意拿捏,像个物件般任人送来送去,这日子过得太苦了。”
虞窈雪仰头望着他,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恰似晨间凝在花瓣上的露珠,惹人怜爱,闻悬下意识的滚了滚喉头。
小姑娘面若芙蕖,双唇被她绷抿的水光糜艳的。
闻悬垂首看着虞窈雪,眸色渐深,他伸出手,用指腹碾上她的唇。
“我能得到什么呢。”
闻悬语气带着几分诱哄,虞窈雪先是一怔,没想到闻悬会有这般举动,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羞红,像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欲滴。
她眨了眨还挂着泪珠的眼眸,带着一丝懵懂与急切说道:
“只要你能帮我摆脱这困境,往后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我虽没什么值钱物件,但我可以为你鞍前马后,绝无二话。”
闻悬听着她这带着孩子气的承诺,不禁哑然失笑,手上的动作却未停下,依旧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眸中欲·色隐于暗处,道:
“我不用你做这做那,不过,我现在也没想好,留着下次吧,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待日后我再想你讨回来。”
虞窈雪微微颔首,那乖巧的模样就像一只柔顺的小兔子,她红着脸轻声应道:
“好,只要你能帮我,莫说欠一个人情,便是十个、百个我也应下了,我定不会赖账的。”
闻悬这才缓缓收回手,看着她那娇俏又带着几分羞涩的模样,眸中满是欲望:“你放心,我既应下,自会竭尽全力。”
虞窈雪忙不迭地点头:
“嗯,我都听你的,我会小心行事的,只是你可得快些呀,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生怕哪天就被她们算计了去,直接被送进那江家的火坑了。”
说着,她又下意识地揪紧了闻悬的衣袖,眼中满是依赖。
只是未曾等闻悬继续说道,就见那花圃中的繁花簌簌作响,周身迷雾四起,虞窈雪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幻起来。
她顿时慌了神,眼中又蓄满了泪,急切地喊道:“你可千万莫忘了我,一定要来帮我啊!”
闻悬想要再次握住她的手,却只抓到一片虚无,眼前的美好景象瞬间消散,他已然回到了乾清殿内。
殿中依旧烛光摇曳,可闻悬的心却还留在那花圃中,留在虞窈雪的身上。
虞窈雪心神剧烈震荡,思绪如汹涌波涛中的扁舟,刹那间被冲击得七零八落,脑中唯余一片空白。
她呆呆望着闻悬,良久,那混沌的意识才艰难地重新聚拢,缓缓回过神来。
然而,满心的复杂情绪如乱麻般纠结,她竟一时语塞,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得轻声呢-喃开口:
“陛下……”
闻悬凝视着虞窈雪这般呆愣的模样,眼眸中神色闪动,无声的叹口气,随后敛了眸子,似是将万千思绪收敛其中。
他撤开彼此间亲昵的距离,温柔且有力地将她稳稳落下后重新揽入怀中。
但紧接着,闻悬侧身,修长的手指从腰间摘下一枚温润玉佩。
他动作轻柔郑重地将玉佩扣在虞窈雪的衣衫之上。
虞窈雪看着那玉佩,先是一愣而后慌张地想要把玉佩解下。
闻悬强有力地按住虞窈雪的手,目光坚定地锁住她的眼睛,不容置疑地说道:
“不许解。”
那双眼睛如同猛兽一样,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与势在必得的决心,让虞窈雪的心跳陡然加快。
“既选了我,便没有回头路。”
……
看着蒋明昭慌张离去的身影,梁宁娇心中疑窦丛生。
蒋家的诗会筹备得仓促,从始至终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怪异氛围,她始终觉得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被刻意隐瞒起来了。
她会参加这场诗会的原因就是内心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推动着她。
这样看来她的感觉是对的。
梁宁娇收了撑在树干上的手,那妖-媚的双眸滴溜溜一转,脑海中迅速回想此前那位白嬷嬷带着虞窈雪匆匆离去的路线。
略作思索后,她便轻提裙摆,顺着记忆中的路径,小心翼翼地悄然前行。
她绕过一处处花丛与回廊,逐渐靠近记忆中白嬷嬷和虞窈雪消失的方向。
然而,路途之中岔路繁多,行至半路,梁宁娇便失了方向。
她看着眼前蜿蜒曲折、交错纵横的小道,心中越发急躁起来,就在她耐心即将消失殆尽之时,身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梁宁娇听到声响后,心下顿时一惊,慌乱地环顾四周,连忙找了个靠近路边的灌木丛藏身其中。
白嬷嬷的身影逐渐从远处靠近,梁宁娇透过灌木的缝隙紧张地望着。
在看到白嬷嬷出现的那一刻,梁宁娇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心中暗喜:
哈,这可是老天都在帮我啊。
直至白嬷嬷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视线之中,她才小心翼翼走出来,然后立刻顺着白嬷嬷刚刚走过的路快步奔去。
终于,在一番周折之后,她走到了一座较为偏僻的庭院前。
只见庭内的厅堂门户紧闭,仅有一人神色肃然地守在门外。
而梁宁娇在看到守门人的瞬间睁大双眼,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自己的锦裙,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梁宁娇认得对方。
福海,皇帝身边唯一的近身内侍。
他怎么在这里,梁宁娇面上疑惑。
难不成……,表哥在这里?!
想想到这里梁宁娇顿时心下一喜,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驱使她想要立刻见到闻悬。
可就在她刚抬脚,想要可就在她刚抬脚,想要迈进院子时却顿住。
不对,这明明是那嬷嬷送虞……
梁宁娇脑海中犹如惊雷入耳,震得她瞬间呆立原地.
梁宁娇收回她出去的脚,犹如木桩一样站在假山后,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院内厅堂。
她那白皙纤细的手扒在上面,然后一寸一寸的往里面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在不久后,堂内的人打开了房门。
入目便是桃粉色的裙角飞扬,紧接着腰间环佩跟着身体而摆动。
看着虞窈雪腰间玉佩,梁宁娇心中嫉妒如狂潮般汹涌而起。
玉佩在日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无声地宣告着虞窈雪与闻悬之间已经超出常人的关系。
梁宁娇咬着下-唇,直到唇上泛起一抹刺目的红印,扒在石璧的手不自觉的收拢,她用的力深五指尖上被磨出血痕却浑然不觉。
直到虞窈雪安然从庭院中离去,她的目光依旧死死地黏在虞窈雪身上,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烧,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吞噬。
但梁宁娇的理智在不断的提醒她快些离开这里,可双脚却像被钉在地上一般,难以挪动分毫。
她望着那庭院的门,又看向虞窈雪远去的方向,内心嫉妒如一条毒蛇,啃噬着她的心,可最终还是转身择了另一条路悄然离开。
回府的马车上,梁宁娇肆意的朝侍女发泄着怒火。
“贱-人!贱-人!贱-人!!!”
梁宁娇拾起手侧茶盏就朝跪伏在车上的侍女掷去。
茶盏擦着侍女的额头飞过,“哐当”一声砸在车厢壁上,茶水四溅,侍女吓得瑟瑟发-抖,却不敢有丝毫动弹。
梁宁娇犹未解气,又将身边的靠枕狠狠扔向侍女。
“我才多久就没回上京,表哥就有了旁的人,如若不是当初长公主多管闲事,现在还有虞窈雪什么事!”
侍女哭着求饶:
“姑娘,姑娘恕罪,奴婢们知错了……”
梁宁娇根本不听她的解释,怒吼道:“住口!再多嘴就把你们统统发卖出去!”
侍女赶忙捂住嘴,泪水不停地流淌。
梁宁娇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切,越想越气,抬脚就对着跪在身前的侍女踢去,却没曾想,马车突然勒马高悬。
梁宁娇一个踉跄向前扑去,若不是侍女眼疾手快扶住她,怕是就要直接摔在地上。
她怒目圆睁,刚要呵斥车夫,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大胆!竟敢冲撞平国公府的马车!”车夫愤怒地喊道。
梁宁娇心中烦闷,一把掀开马车帘子,只见外面一驾华丽的马车与自己的马车并排停着。
梁宁娇瞧见那驾马车,面色一沉,而后在她的注视下,另一驾马车上也掀开了车帘,虞窈雪那张让她愤恨不已的面孔陡然出现在她面前。
刚才根本没有发泄出来的怒火,顷刻间汹涌而出。
梁宁娇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虞窈雪,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虞窈雪,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在空气中回荡着,引得周围路人纷纷侧目。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