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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新婚夜,清冷夫君把我宠上天节选在线试读
窗户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些,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守在窗边的黑衣人立刻将怀里的信封恭敬地递上去,随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院子。借着烛火的光,裴澈一目十行地把信里的内...
男女主角分别是颜蓁裴澈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新婚夜,清冷夫君把我宠上天全集》,由网络作家唯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窗户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些,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守在窗边的黑衣人立刻将怀里的信封恭敬地递上去,随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院子。借着烛火的光,裴澈一目十行地把信里的内容看了个遍。期间,除了有那么一瞬间的皱眉之外,其余全程面无表情。就好像,这信中所说的人不是他。“裴宏是亲生的,我也是侯府的血脉......”他抬手就将信纸放在烛火上慢慢点燃,看着火舌一点点地将整个纸张吞噬殆尽。“如此说来,那只有一种可能了......”想到这里,裴澈缓步来到床边,垂眸望着床上这个被他点了睡穴的妻子。沉睡中的颜蓁睡容娇憨,更显得她人畜无害。裴澈越发好奇了起来,连他尚且都要花费些力气才能知道真相,她又是从何处得知的?而且,像是在嫁给他之前就知道了。她,当真是在不得...
《重生新婚夜,清冷夫君把我宠上天全集》精彩片段
窗户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些,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
守在窗边的黑衣人立刻将怀里的信封恭敬地递上去,随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院子。
借着烛火的光,裴澈一目十行地把信里的内容看了个遍。
期间,除了有那么一瞬间的皱眉之外,其余全程面无表情。
就好像,这信中所说的人不是他。
“裴宏是亲生的,我也是侯府的血脉......”
他抬手就将信纸放在烛火上慢慢点燃,看着火舌一点点地将整个纸张吞噬殆尽。
“如此说来,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想到这里,裴澈缓步来到床边,垂眸望着床上这个被他点了睡穴的妻子。
沉睡中的颜蓁睡容娇憨,更显得她人畜无害。
裴澈越发好奇了起来,连他尚且都要花费些力气才能知道真相,她又是从何处得知的?
而且,像是在嫁给他之前就知道了。
她,当真是在不得已的处境下才被塞给他的吗?
或者该说颜家,到底想要做什么?
侯府一连安静了好几日,就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一样。
只有宋氏知道,为了安抚住苏家,自己究竟费了多大的力气和银钱。
她不是没有想过脱离苏家,奈何裴荣盛就是一个扶不起来烂泥,除了在工部挂个闲职外,成日只知道逗猫遛狗的。如果不是苏家暗中相助,临安侯府早就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好在她的儿子比爹争气,年纪轻轻就才名在外。等他金榜题名,别说一个苏灵若了,就是整个苏家她都不放在眼里!
她叹息了一声,叫来了李妈妈:“前些日子我让你去打听阳玄先生何时回京,可有消息了?”
李妈妈恭敬道:“才得到的消息,阳玄先生再过两日就会回趟鹿鸣书院亲自挑选弟子,但不知这次会停留多久。”
想起儿子的前程,宋氏的神色才略微好了一些:“你亲自去库房挑点贵重礼物,等阳玄先生回京后立即送去。”
“是。”
李妈妈转身就要下去办事,却又被自家夫人喊住了。
“还有,找个人盯着点世子,这段时间让他上心些,别总去后院。”
她的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总喜欢穿梭在脂粉堆里,且舍不得抽身出来。
“是。”
李妈妈伺候着宋氏歇下后,才掩门出来。
没想到一出来,就碰到了将自己关在房间两日的苏灵若。
李妈妈略感意外:“表姑娘可是来找夫人的?”
见苏灵若点头,她才扯了一抹笑意:“不巧,夫人才刚刚睡下。表姑娘若是没什么急事,不然晚些时候再来?”
苏灵若抬眼看着刚刚被关上的房门,耳中还回荡着魏妈妈那些话。
“姑娘,老奴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那夜的事情你并不完全无辜。夫人希望姑娘能以大局、以家族荣耀为重,不要做那些无谓之事。”
“姑娘,夫人还说了,姑娘下次若是再犯糊涂,她立刻就会派人来接您回去,至于回去之后会面临什么,想必姑娘比老奴更加清楚。”
苏灵若咬了咬下唇,心中万分不甘。
她不甘心自己的一辈子就这么交代在裴宏的身上,以后都只能以大嫂和小叔的身份和裴澈相处,所以才豁出去一般地来找宋氏,希望宋氏能够成全她,哪怕是平妻她也愿意。
可她来的不巧,一时半会儿的是见不到宋氏了。
“那我晚些时候再来吧。”
从主院出来后,苏灵若就漫无目的地在侯府中溜达着,也不知怎么的,就来到寄畅轩的门口,还恰好听到了门里丫鬟的对话。
“我没数错,就是五天!二公子已经整整五天没有回咱们院子歇息了!”
“还有一个多月就秋闱了,二公子是歇在书房看书了,怎么被你说得好像出去胡来一般。”
“我哪有!我只是替少夫人感到心疼而已!这么美的一个女子,才成婚几日就要独守空房,换我早就去书房找二公子了!”
“你可真不知羞......”
丫鬟们打打闹闹地离开了,苏灵若却站在原地浮想联翩。
五日了,那不就是家宴出事那天之后,他便独自一人歇在书房了?
他真是为了读书,还是因为她差点被裴宏欺负了,才没有心思的......
也许,他对她也......
苏灵若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燥热,心跳飞快。
正想转身离开,却一眼瞧见颜蓁来到院中树下歇息,还让下人们把笔墨纸砚搬到她面前摆好。
苏灵若忍不住在心里轻嗤,觉得颜蓁是知道了裴澈喜欢读书,才装出和他兴趣相投的样子来的。
她忍不住抬脚进了院子,让颜蓁颇为意外。
“苏姑娘?”
苏灵若挺直腰板,缓步来到摆好的书案前,一眼就瞧见桌上的白纸上一个字都没有,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远远瞧见表嫂铺开纸笔,灵若不请自来想一睹表嫂的笔墨,表嫂不会介意吧?”
介意!当然介意了!
回想前世,得知裴澈被残忍宫刑后的第二天,苏灵若就回朔州去了。
她明明知道冒犯自己的人是裴宏,却连句话都不肯为裴澈解释,让他余生都过得没有半点尊严可言!
这样的人,颜蓁怎么可能喜欢得起来?
“那可能要让苏姑娘失望了,我只是准备给家人写封信而已。”
颜蓁的解释在苏灵若看来,就是在强词夺理,心中更加不屑了。
“听闻表嫂是被临时塞给澈表哥的,不知表嫂对表哥,是何种心境?”
颜蓁眉头轻轻拧起:“苏姑娘这是何意?”
眼见丫鬟们都各自去做事了,苏灵若说起话来胆子便更大了些。
“我的意思是,表嫂喜欢表哥吗?”
刚刚来到门口的裴澈,恰好听到苏灵若提出的质疑。
眼见青衫直愣愣地想要往里走,他一把提溜住青衫的后衣领,将他拽了回来。
青衫刚想说话,就被自家公子点了哑穴,只得听话地站在原地不动了。
至于裴澈,他不进去,是因为苏灵若的问题,不仅苏灵若想知道,他也想。
从他知道真相以来,他越发看不懂颜蓁对他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而来的。
“少夫人,这都多少天了,公子怎么还一直歇在书房?”
一大早,碧珠心不在焉地整理着屋子,心里满满的都是为自家夫人感到委屈。
她家姑娘才嫁到侯府多少天啊,旁人瞧不上她这个少夫人就算了,为什么连公子都不回院子来住了?这是准备让她家夫人守活寡吗?
颜蓁正在整理书籍的手顿了顿,而后才假装若无其事地说道:“再有一些日子就要科考了,夫君去书房读书也能清净些。”
话虽这么说,可颜蓁总觉得那日过后,裴澈对她的态度忽然就冷了下来。
一开始她把裴澈态度转变的原因理所当然地归咎于林姨娘的狠心上,后来见他总也不来,对她去书房时的态度虽说足够尊重客气,可她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多了一份明显的疏离。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他们夫妻一而再地没有办成那件事情,才惹了他不高兴的。转念一想,不论前世今生,裴澈都不是这样的人。
没有找到具体原因,颜蓁觉得自己甚至连再去书房的理由都没有,只能安慰自己,裴澈从来都是一个喜静的人。
好在唯一庆幸的是,这些日子以来不论是林姨娘还是苏灵若,都安静了许多。
她不知道的是,那日从寄畅轩回去后,苏灵若没敢直接再去找宋氏,而是坐立不安了两天后,才带着忐忑的心理去了宋氏的主院。
可是苏灵若一进院子,还没来得及进主屋,就听见宋氏怒火滔天的大骂着林姨娘。
“这个贱人!竟然这般有城府,这么多年来,我倒是被她瞒得死死的!”
“在我的眼皮子地下,她都敢这么收买我的儿子、企图抢走我儿子,她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只让她禁足真是便宜她了!”
李妈妈端了茶水,又给宋氏顺了气后,才安慰着:“世子年纪尚且还轻,那林姨娘又是个有手段的,世子一时被她带坏了也不能怪他。”
“一时?”宋氏气得胸口起伏得越发厉害了,“吃、喝、嫖、赌,只要遇到麻烦事,宏儿第一时间找的不是我这个母亲,而是林世芬那个贱人去帮他解决!”
“这么多年了,如果不是裴澈夫妇前几日的无心之言,我竟一点都不知!一点都不知啊!!”
裴宏明明是她生的儿子,是堂堂的侯府嫡子,如今竟然要被林世芬这个贱人抢走,叫她怎么能不生气?
“还好现在被咱们发现了,只要夫人往后多盯着点世子,林姨娘就不会再有可乘之机了!”
李妈妈的口中说着宽慰的话:“不幸中的万幸,

咱们世子虽然被林姨娘的撺掇着染上了不好的习惯,但是他的才学都是实打实的!只要夫人日后加以教导,世子会明白夫人一片苦心的。”
说到才学上,宋氏的神情才稍稍平缓了些:“那林世芬定是见自己的儿子不成气候,这才盯上了我儿,还妄图想用这些卑劣的手段抢走宏儿,真是痴人说梦!”
“李妈妈,可有阳玄先生回京的消息?”
宋氏觉得,当务之急就是将裴宏送到鹿鸣书院给阳玄先生做学生,让裴宏远离林世芬才行。
那阳玄先生的才学天下皆知,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要拜他做先生,可阳玄先生每隔三年才回京一次,一次才收两个学生,并只带在身边两个月。
早年那些在拜阳玄先生为师的人,有好些都进了朝廷,还担任着重要的职位。
可以说,阳玄先生的面子,连当今陛下都要礼让三分的。
宋氏觉得,要想夺回裴宏这个儿子,并且靠着他将侯府重新回到鼎盛时期,唯有拜在阳玄先生的门下。
“这就是老奴今日要和夫人说的第二件事情,”李妈妈精神一震,不敢有任何的马虎,“阳玄先生在今早已经回到京城了,老奴按照您的吩咐送去了礼品,可是先生品行高洁,不肯收下。”
眼见宋氏变了脸色,李妈妈赶紧补充道:“不过老奴打听过了,先生不是只拒收了咱们的礼,所有人送的礼都没能进他的府门。”
宋氏这才放下心来:“原想着让宏儿的压力小一些才送的礼,如今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好在这孩子向来争气,在读书上从未让我操过心。”
李妈妈立刻附和着:“是啊!如今京城的街头巷尾都在传,按照才学来看,今年能拜阳玄先生为师的,非咱们世子莫属了!”
宋氏被李妈妈哄得终于高兴了些:“你去,让宏儿把前两日让他写的文章拿来给我瞧瞧,别让他懈怠了学业。”
“是。”
站在院中的苏灵若只听得见宋氏前面的咆哮,听不到后面的对话,下意识以为宋氏还在气头上,自然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去见她,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
她虽然万分想嫁给裴澈,可更加珍惜自己的自由。若是惹恼宋氏,她再将事情传回朔州去,那她这辈子真的就毁了......
待李妈妈从裴宏的书院前脚一走,裴宏后脚就垮了笑脸,变成凶狠不耐烦的样子。
“林姨娘呢?”
一旁的小厮小心翼翼地回答着:“还在禁足中。”
裴宏猛地一拍桌子:“我看我娘就是糊涂了!那林姨娘处处为我着想,又有什么错!?倒是她自己,对我一***一日严苛,这些年来如果不是林姨娘暗中相助,老子这日子过得该比狗都不如!”
小厮垂下脑袋,根本不敢答话。
裴宏咬了咬后槽牙,只能自己出面了:“裴澈那废物在哪里?”
“回世子的话,二公子这些日子都在书房。”
一听这话,裴宏阴暗的眼神瞬间一亮:“你是说,裴澈那蠢货放着美人不要,天天都在书房做书呆子?”
不等小厮回答,他又急吼吼地命令道:“你去,把他给我喊来!”
可小厮还没来得及出门,又听见他说:“算了算了,我亲自去一趟!”
等两人来到裴澈的书房门口时,恰好看到颜蓁带着侍女款款而来。
今日的颜蓁身穿一袭月白色束腰长裙,面上略施脂粉,墨色的长发随着她的走动不时在纤细的腰间拂过,显得她整个人明媚动人得很。
裴宏看的眼睛都直了,站在门口还保持着抬手准备推门的动作:“弟妹,你也是来找二弟的?”
颜蓁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裴澈的书房门口遇到裴宏,略微皱眉后,刚想张口应话,书房的门却从里被人打开了。
门里,正站着面色不虞的裴澈。
“夫君,你怎么来了?”
他背上的伤还未结痂,怎么就撑着来颜家了?
颜蓁的眼眶里还噙着没来得及落下的眼泪,满脸的惊讶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想着她才刚刚应付了侯府的那些人,又得来应付颜家这些所谓的骨肉至亲,裴澈对这个妻子多了几分心疼。
“是我来晚了,抱歉。”
裴澈一来,原本正计算着要怎么让颜蓁妥协的几人都起了身。
尤其是在看清裴澈那惊为天人的长相、以及他毫不遮掩地站在颜蓁身侧的姿态,都让他们很是意外。
不是说临安侯府的庶子面貌粗鄙不堪、言行举止更是唯唯诺诺的吗?
可眼前的裴澈看起来明明就是清风朗月、面容出众的男子啊!
还有,这才成婚几日,况且颜蓁还是被临时硬塞过去的,裴澈当真这么在意她!
颜姝微微蹙眉,捏着手帕在心里默默地把裴澈和五皇子对比了一番。
好在五皇子天潢贵胄的身份足够狠狠压裴澈一头了,同时也能让她永远压着颜蓁不能翻身!
“姑爷这是来接颜蓁回去了吗?”
来的如果是侯府的世子,那康氏或多或少还会收敛一些,眼下来的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子,哪怕颜家地位远不如侯府,康氏的底气也是足的。
康氏皮笑肉不笑,转头看向颜蓁,目露警告之意,“既然姑爷来了,你就跟着他先回去吧!别忘记我方才交代你的事情就好。”
颜明川和颜蓁虽然都是江南沈家的外孙,可这些年来沈家只信颜蓁一人,对于颜明川写过的那些讨要银子的信件,至多只象征性地关怀两句,并没有如过他一次意。
所以写信一事,暂时还是只能颜蓁亲笔才行。
颜蓁咬了咬下唇,不愿让裴澈看到颜家这乌烟瘴气的一幕。
可她不知道的是,裴澈其实耳力好得很,早在进来之前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回去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裴澈甚至虚扶着颜蓁重新落了坐,“既然明川说到嫁妆,那就将此事解决了再回也不迟,省的旁人误会我临安侯府私吞了你颜家二姑娘的嫁妆。”
康氏眼神闪烁,一时竟不知该怎么接这个话,倒是颜姝反应极快,朝着裴澈虚虚地行了一礼。
“已经抬进侯府的嫁妆,那自然就是大姐的陪嫁之物,何来私吞一说?”
“只要大姐和姐夫琴瑟和鸣,其余的事情都是不打紧的。”
颜姝口中说着善解人意的话语,加上她柔柔弱弱又委曲求全的样子,总叫人容易心软上三分。
比如颜明川。
“什么叫做不打紧?”
颜明川最见不得颜姝受委屈,尤其是受颜蓁的委屈。
“你都已经将亲事让给她了,现在还要委曲求全地把嫁妆一并送给她吗?”
颜明川暴跳如雷,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看向颜蓁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恶意,无一丝的亲情。
“颜蓁我告诉你,你要是还认这个家、认我这个弟弟,就马上把嫁妆还给二姐姐!别逼我做出大家都难堪的决定来!”
“明川,我才是你的亲姐姐!这桩亲事原也不是我......”
颜蓁下意识就想解释清楚,只是一想到裴澈此刻就坐在身侧,若是把话挑开了说,伤的可就是裴澈的颜面了。
更何况,这一世的她是心甘情愿嫁给裴澈的......
裴澈微微侧目,瞧见的便是颜蓁一再容忍的神情,心间处传来浅浅的痛感。
她,竟是在这般环境下生活至今的。
和他,实在算得上是同病相怜。
“明川言之有理,”裴澈清冽又稳重的语气再一次响起,引得所有人都侧目去看他,“你们放心,不属于我夫人的嫁妆,我们回府之后就会让人盘点好并且送回来。”
一听这话,颜明川的神色才算是好了一些:“这还差不多!”
只是康氏和颜姝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颜明川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真要让侯府把嫁妆送还回来,让人笑话事小,要是传到圣上那里,那就真的完蛋了!
颜姝正想要解释两句,也好大事化小,没想到裴澈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之后,也烦请康夫人将颜蓁的嫁妆清点好送到侯府去。如此一来,颜蓁也不算是占了颜二姑娘的便宜。”
颜蓁讶异地看着身侧的男子,一时都忘记了他的背上还带着伤,实在没有想到一个被苛待、被冷落了这么多年的可怜人,竟也有这般气势非凡的时候。
他这是,在为她抱不平吗?
他果然和前世一样,是个值得她托付终生的人......
康氏连忙出来做和事佬:“姑爷说的哪里话!颜蓁和颜姝都是咱们老爷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人的嫁妆一式两份都是一样的,是明川误会了,倒叫姑爷看了笑话。”
说着,她狠狠地瞪了明川一眼,警告他赶紧闭嘴,不要再说话了。
颜明川这才悻悻地坐了回去,暂时保持了沉默。
只是康氏想要息事宁人,裴澈却明显没有这个意思。
瞧着他像是认可了这话一般地点了点头,“康夫人言之有理,既然是岳父准备的嫁妆,那自是不必再进行更换了。”
还没等康氏和颜姝放下心来,又听见他话锋一转,“那颜蓁生母留下的那些嫁妆,按照规矩想必康夫人不日就会送到侯府给颜蓁了?”
康氏整个人都呆住了。
大盛朝的确有母亲死后,由孩子继承嫁妆的律例。
当时她只顾着把颜蓁推出去给颜姝替嫁,哪里能想得到这上头来?现在被裴澈这么一问,整个人都愣怔住了。
颜姝心急如焚,生怕沈家的银子还没要到,还得将沈玉惜留下来的那些嫁妆搭出去,只能寄希望于才刚刚闭嘴的颜明川了。
“可是姐夫,明川也是先夫人的孩子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颜明川瞬间打了鸡血一般又激动了起来:
“姐夫,合着你们今日来,就是来抢我娘留下来的嫁妆的?”
“你们把我娘留下来的嫁妆全部都拿走,那我呢?我怎么办?你们两个不要欺人太甚了!”
颜蓁眉头拧起,刚要说些什么,却被裴澈抬手覆盖住了她放在双腿上的手,示意她不必开口。
颜蓁的脑子‘嗡’的一声,心口忽然就慌张了起来。
不是因为裴澈这不经意间的亲密举动,而是他滚烫的手掌。
裴澈愣怔的同时,耳垂处慢慢爬上了红色的悸动。
“好......”
他的声音似乎变得有些暗哑,心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非明智之举,却还是顺着她的意愿点了头。
这下,换做颜蓁满头雾水了。
不过就是担心前世的悲剧再度重演,为了能够更稳妥些才让他搬到寄畅轩的......
可他这是什么表情?
颜蓁的脑子里‘轰隆’了一声,突然明白这人定是误会她的用意了。
她羞得满脸通红,连给裴澈擦汗的手都被吓了回来,只顾着解释。
“夫君误会了!我让你搬回寄畅轩,是为了方便照顾你,并非为了那件事......”
瞧着裴澈越发幽深的眼眸,颜蓁竟有种此地无银的羞耻感。
“我的意思是,就算要那样,也得等你伤势好些了再说......”
好像越描越黑了......
颜蓁丧气地落了肩膀,暗暗恼恨自己怎么就这么像是个逼良为娼的恶女一般。
尤其是眼前的裴澈生得极为好看,因为带伤而有着一种病态美不说,那略显迷离的含情眼简直像极了是在勾引她......
颜蓁深吸一口气,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根本不敢再多看上一眼。
罪过啊罪过!
她一直都知道裴澈生得好看,可现在越看越觉得他是一只勾人的男狐狸是怎么一回事?
耳边传来了一阵闷笑声,颜蓁的脸更红了。
“嗯,我理解夫人的意思。”
他理解吗?
他真的理解吗?
可是为什么他的语气听起来那么像是在笑话她?!
原本就略显闷热的车厢,因为这几句话似乎又变得燥热了许多。
好在青衫是个体贴人的,“二公子、二少夫人,到了。”
下车的时候,两人的脸上还残留着红晕,看得青衫一头雾水。
眼见夫妻二人已经进了侯府的大门,他才小声问着身侧的碧珠:“公子和少夫人明明没有在颜府喝酒用膳啊,怎么两人看起来像是喝多了的样子?”
碧珠狠狠瞪了他一眼,不仅没有搭理他,还快步跟上自家夫人的脚步。
今日被康氏那母女一搅和,并没有办成她们这两日来一直想办的事情,碧珠的心情实在是算不上好。
被落在身后的青衫更加狐疑了:这一个两个的,都是怎么了?
回到寄畅轩后,颜蓁一面让青衫去把裴澈放置在书房里的生活用品搬来,一面摁着他坐在床上,由着她亲自来给他上药。
便是提前知道他背上的伤口定是又裂开了,在浸染了鲜血的中衣被褪下后,还是惊骇到了颜蓁。
“你......”
这背上分明血肉一片模糊了,他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
碧珠送来温水后就关门出去了,颜蓁让他服用过药物后,便亲手一点点地擦拭掉他伤口边上的血迹。
“往后,不要再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颜蓁语气闷闷的,心疼之余就只剩下对林姨娘的恨意了。
偏偏一身伤痛的裴澈却一点不在意:“不妨事,上点药就好了。”
这三年来,他刀光剑影见多了,身上的伤自然也就多了。
他原还想着怎么和她解释这些,没想到她之前都误以为这些都是林姨娘造成的。
颜蓁以为,他口中的‘不妨事’不是因为他不痛、不恼、不恨,而是因为他自小就习惯了。
习惯了有林氏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的生母,也习惯了这么多年来被各种苛待折磨。
想起前世林氏连最后的体面和活路都不给裴澈,害得他落了个抑郁成疾的下场,颜蓁便心疼的不行。
“往后,要学会反抗,不能只一味顾着忍受......”
裴澈眼神晦涩,抿了抿唇,还是应了声“好”。
温软的手指沾上透明的药膏,一点点地抹在伤口上。
那些伤口肉眼可见地被止住了血,也就不那么的狰狞恐怖了。
颜蓁专心地上着药,丝毫不知自己手指所到的任何之处,对于裴澈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他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素日里明明很能克制自己的,偏偏在新婚夜过后,整个人居然变了个样子。
她手指所到的每一处,都有着燎原的能力,让他即便闭上了双眼,脑海中也尽显着新婚那***的模样......
上好药膏,颜蓁来到他的面前,轻柔地为他穿上干净的中衣,却在为他系带子的时候,瞧见了他满头大汗的样子。
她微微一顿,随后便道:“夫君,你我既然已经成婚做夫妻,以后在我的面前你大可不用隐忍的这样辛苦。”
“痛了就喊疼,累了就睡觉,别总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裴澈眸色颤动,心知这姑娘心思太过纯澈,不知他方才所隐忍的根本不是身体上的疼痛,而是......
可他不忍驳了她的关怀,还是应了声:“好,以后都听夫人的。”
颜蓁缓缓抬眸,耳边还回荡着这句又家常又像是某种誓言的话语。
两人四目相对,眸色之间的流动比起从窗台上跃入的阳光还要热烈许多。
前世今生的经历,让颜蓁格外地珍惜如今的生活。
似曾相识的感觉,让裴澈终于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夫人,我们从前是否见过面?”
颜蓁水眸轻轻一震,‘前世今生’的解释实在太过荒谬,只怕他根本无法接受。
万一再因此恼了他,她岂非得不偿失?
“不曾,夫君为何这么问?”
裴澈眼底的那点期待骤然消失:“没事,夫人对我......”
“二公子、少夫人,”碧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适时打断了裴澈的话,也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许多。
颜蓁一无所知,为他穿好外衣后就让碧珠进来了。
“前院传话来,表姑娘明日过府小住,侯爷和夫人要办家宴。”
表姑娘?
来了。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好,我们知道了。”
裴澈垂下眼帘,分明瞧见她无意识地抓紧了手下的被褥。
只是单看她的神色,一时瞧不出她是紧张害怕更多,还是兴奋更多一些。
他眸色深沉,即便刚才得了颜蓁否定的答案,也依旧相信自己的直觉。
“夫君今日要好好休息,明日家宴,可能会劳累夫君一起看戏。”
颜蓁眼中的笃定,让他更加坚信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云神医的药在京城几乎一颗难求。
裴澈身后的伤若是再上过药后就好好卧床休息上一个日夜,大抵都是能愈合的。
可昨日他却要忍着伤痛去颜府护着她,这才让伤口重新撕裂开来。
眼下经过一夜的休息,有好些伤口都已经慢慢结痂了。
颜蓁松了口气,动作轻柔地将裴澈的衣服放下盖住,生怕惊扰到他休息。
她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刚想张口说话,眸光处却瞥见碧珠正坐在角落里愣神。
她心下了然,“碧珠。”
碧珠骤然回神,立刻来到自家夫人身侧:“少夫人,怎么起得这么早?”
颜蓁抬手轻轻在碧珠的脑袋上揉了揉,眉眼间都是对着这丫头浓浓的愧疚。
前世的她在即将被勒死前,碧珠这傻丫头倒是拼了命地冲过来想要救她。
可是颜家早就是康氏母女的天下了,制服一个小小的丫鬟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她可怜的碧珠就这么被活活打死在她的面前,还有蓝雪......
“方才,是不是在想蓝雪?”
蓝雪是她娘亲留下来的丫鬟,一直都在管理她们院子里的琐碎事务。这次替嫁突然,康氏说什么都不肯把蓝雪给了她。
这趟回娘家,本是想趁机把蓝雪带走的,没想到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碧珠红着眼睛点了点头:“蓝雪姐姐本就性子要强,也不知留在府里会被康夫人如何苛责。”
“你放心,我会尽快把蓝雪带回咱们身边的。”这话像是说给碧珠听的,但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论是旧人还是旧物,颜家那个腌臜地都不配得到!
碧珠这才点了头:“嗯!”
主仆二人望着颜府的所在方向,眼底全无对家的渴望和想念,有的就只是脱离了苦海般的劫后余生。
裴澈起身站在窗边所看到的,便是这样叫人揪心的一幕。
他将青衫叫到身侧,又低声耳语了几句,才示意青衫去办事。
青衫目露意外,却还是听话地下去了。
吃了早膳,又给裴澈上了药,送裴澈出了门后,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颜蓁正想好好谋划一下如何将蓝雪带走时,碧珠略显慌张地告诉她,林氏来了。
“听说,你们昨日回门省亲,和颜府的人闹得很不愉快?”
见碧珠上了茶水,颜蓁才淡淡道:“姨娘这是从何处听说的?”
林姨娘冷哼一声:“这还用我特意打听吗?如今外头都传遍了,都说你夫妇二人回到娘家后,朝着家中的继母狮子大开口,要求添补嫁妆,才惹了颜家人不高兴。”
她当然不在意一个无足轻重的颜家是不是不高兴,她所在意的是这件事情是不是能让裴澈的名声更臭一些。
“你们不要脸,我们侯府还要脸面呢!”
找到切入点后,林姨娘的底气足多了:“你知道外头都是怎么说的吗?人家都说侯爷和我苛待儿子儿媳,才让儿子在岳丈家中讨银子使!我们的脸都要给你们丢尽了!”
颜蓁不答反问:“京城之中最不缺的就是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了,更何况我讨要的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姨娘实在不必如此动怒。”
“至于有人说你和公爹苛待儿子......”颜蓁话音一转,将话锋直指林姨娘的颜面,“夫君是姨娘的亲生儿子,又怎么会苛待他呢?您说是吧?”
‘亲儿子’这三个字,就叫林姨娘突然间有种被人扒光知道所有秘密的慌张感。
抬眸见到颜蓁那张明显稚嫩的脸颊,她突然间又镇定了下来:“那是,自然!”
“算了算了,你们颜府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就好,记得别牵连到侯府就行!”
林氏见这套说法唬不住颜蓁,只能转头说起其他的事情。
“我理解你们二人才刚刚成亲,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操之过急的好!更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的姿色就可以为所欲为,须知来日方长的道理!”
“我这意思,你可明白?”
终于瞧见颜蓁的脸上出现了微弱的怒意,林氏的心情好多了。
就说她年纪小,可以随便让她拿捏!只是没有想到这颜蓁根本不像打听到的那样在乎娘家和亲弟,反而对裴澈上了心。
果然,也只是个适合以色侍人的下贱胚子而已!
既然如此,那将她送到裴宏身边去,倒也全了她的狐媚心思。
反观颜蓁,一眼就看穿了林氏连最后关头都在严防死守,生怕她有任何怀上裴澈骨肉的机会,让裴澈有翻身的机会!
她这分明就是要把裴澈往死里逼,不给他留下半点的活路和希望!
这个女人,实在歹毒至极!
送走林姨娘后,颜蓁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林氏越是不想让裴澈有自己的骨肉,她就偏要给裴澈生孩子!
到了晚膳时间,颜蓁跟随在裴澈的右后方位置一路无言地来到了前院。
苏灵若和前世一样受侯府人的青睐,个个对她都热情过了头。
早在前世她便知道,苏灵若是宋氏给裴宏定好的世子夫人,后来却不知为何并没有嫁给裴宏。
一顿晚膳,表面上看起来至少其乐融融。
全程下来,颜蓁紧张到连眼睛都不敢随意乱眨,生怕又让前世的悲剧重新上演,眼睁睁看着裴澈一步步往深渊而去。
她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前世发生的,今晚也一定会发生!
果然,在下一瞬林姨娘就派人过来叫裴澈,说是有要事同他说。
“夫君!”颜蓁拽住裴澈的袖子,并朝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裴澈似乎对林姨娘不以为意,安慰地轻拍她的手背,温声道:“宴席散了就不必等我,先回寄畅轩。”
看着裴澈略显清瘦的背影,颜蓁的眼底满是担忧。
紧接着,便传来丫鬟的一声轻呼。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才知道,是丫鬟在倒茶的时候不小心将茶水撒在了苏灵若的身上。
“没关系的,我去换一身衣裳就是了。”
苏灵若虽也生的好看,但她的柔弱在颜蓁看来,多少都带着些许虚伪。
直到连裴宏也起了身后,颜蓁才终于意识到了前世不曾想明白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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